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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驯妃筵图卷第二卷魅影重重23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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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驯妃筵图卷】第二卷;魅影重重23-25(长篇玄幻:人妻熟女,乱伦绿帽,调教凌辱,驯化母畜)。

    作者;sangsd黑手(李肃)。

    2018年6月1日。

    字数:15358。

    第二十三章雅集。

    众人这便进了院子。

    穿过几个回廊,众人便来到一间富丽雅致的大堂内。

    十几名衣着锦绣的贵族男女跽坐于两列席上,各自面前的案几上都摆列着鲜艳可口的糕点,可是却没有人去吃。见夫人来,便都起身行礼,道:“君夫人”。

    寐生与一行人一同曲身回礼,华阳君露出羞赧的笑意,道:“对不住,妾身让各位久等了”。

    “夫人不必多言,请先入座吧”。一名英俊的青年男子道。

    寐生望过去,只见那男子一身青衣,眼如星,眉如剑,体如修竹,留着八字胡,头上插着木发簪,头发披散下来,如瀑布一般,不经意间流露出几分玩世不恭和自信洒脱的气势来。

    华阳君回头对几人道:“夫人,师太,请各自随意入座吧”。说完,她便在两位侍女的搀扶下往正中坐席走去。

    青衣男子一看到秦娥,眼睛顿时闪冒精光,露出几分兴奋的神色来。

    “娇娥,坐这边来”。左席首位的一名妖艳的美妇对着秦娥喊道,她眨眼的时候,那一双眼如同流动的清泉。秦娥一看到她,原本沉默的眼睛顿时一亮,原来是姚姬夫人!又看看她旁边的坐席,正好还空着三个,便对流云师太道:“师太,我们也过去吧”。

    秦娥挨着姚姬夫人坐下,而寐生正打算挨着她坐下,这个时候,华阳君突然说话了,她端着茶杯边饮边鄙夷地道:“你一个下人!也要与众夫人才俊坐在一起吗?”。

    又一名贵妇道:“哪里来的下人,竟敢然与我们平头论坐?”。

    一名公子道:“还不快快下去”。

    寐生这时候才反应过来,估计是恍惚间又回到了当年的日子。他连忙起身,跪地道:“夫人,小的失礼!请夫人责罚”。

    秦娥望了寐生一眼,眼里闪过一丝歉意。心叹这雅集不来也罢!她又看向了华阳君,华阳君这时也正好看向她,她这份表情被姚姬看个真切,秦娥正欲说话,姚姬扫了众人一眼,娇滴滴地说道:“君夫人,今日不是只论文艺,不分尊卑么?”。

    那名青衣男子也笑道:“君夫人,一场雅集,寻个开心罢了”。

    秦娥寻着声音望过去,只见那肆无忌惮地拿眼睛对着自己的身体瞟来瞟去,游移不定,她顿时就羞得低下头去,过了一会,才抬起头,却见那人还在偷偷瞄她,眼神中带着几分调戏,被这般轻薄的眼神所轻薄,让秦娥的身体立时就如坐针毡,恨不得躲到桌底下去。

    暗道;如此场合,却被人轻薄!真是羞辱。

    华阳君见大将军夫人姚姬这般说,一时语塞,便道:“罢了,罢了。我也是怕扰了大家的兴致,既然姚姬夫人和白朗先生这般说,那便随意坐吧”。丢了面子,她心里憋了口气,心下便对这个矮个下人更加厌恶起来。

    寐生却道:“夫人不必为了小的废了礼节,小的命贱,允许小的站着便好”。

    “也罢”。华阳君看都没有看他一眼,淡淡地道。

    听到她的答复,寐生便低头站在了秦娥身侧。

    华阳君又道:“诸位已经相熟,刚刚随我进来的二人妾身忘了给你们介绍了”。

    说着,她右手拎起左袖口,左手背对着秦娥道:“这位是车骑将军斛律山夫人,秦氏,秦夫人也是闻名东土和吴国沈媛并列的才女,想必各位早有耳闻”。

    秦娥对众人微微一笑,以示善意。

    “原来是编入烈女传中的贞妇秦罗敷”。一名华服老者道。

    “哟,君夫人,今天可带了稀客来呢”。席中一名浓妆艳抹的贵妇道。

    “竟然是东土才女秦娥”。

    “据说秦娥的书画堪称东土一绝,弹琴更是可以引来飞鸟共鸣”。一些人开始议论纷纷。

    那名青衣男子听完华阳君的介绍,眼睛再一亮,顿时就起身来,端起案上的酒杯,高声道:“耳闻不如一见,秦夫人原来你便是当年在阡陌采桑,遭巨富无礼调戏,并反击斥责,一时传为佳话的秦罗敷”。

    在场的几名男女也都肃然起敬,纷纷举起杯来,道:“秦夫人,我敬你”。

    秦娥也只好也起身举杯,面露羞赧道:“那桩事不值得说,不过是妇人的正常反应,诸位莫要再羞煞妾身了”。

    众人纷纷轻笑起来。

    华阳君眼里闪过一丝嫉妒,又指向了流云师太,道:“这位是无尘庵的流云师太,精通西域佛法,且善于书画,一会你们要好好交流切磋一番喽”。

    “原来是流云师太!早先听人说过,师太书画也有颇有造诣”。

    接下来华阳君又将众人互相一一介绍了一番。秦娥见众豪门贵族中竟然没有一个自己听过的文人雅士,心里有些失落和后悔。她看向流云师太,见其面色也是有些不自然。

    这时,一名华服青年望向华阳君,夸赞道:“君夫人今日可比往日更加美艳了,连这身衣服都被映衬的这般华美”。

    华阳君掩嘴轻笑,道:“吴公子!你这是夸妾身的衣服呢?还是夸妾身本人呢?”。

    吴公子笑道:“衣服美,人更美”。

    寐生暗叹,这魏郑民风开放风流果真如传言一般,话题大胆,毫不避讳。

    “那是自然!华阳君颇有美后娘娘十之一的美”。青衣男子赞道。

    华阳君叹道:“还十之一,妾身蒲柳之姿,哪敢与美后娘娘天颜圣容相提并论呢?”。

    一位贵妇道:“君夫人倒是谦虚的很,不知君夫人这一身衣裳在哪里买的,真是华美”。

    华阳君摸着脖子上的黑钻石,眼里露出几分骄傲,道:“这是我夫君在西土法兰国囤货的时候购来的,花了十万金呢!可心疼死妾身了”。

    那黑钻石闪耀出一阵阵白光,耀眼无比。

    众人又纷纷惊叹,道:“君夫人这颗钻石真是如一颗落地星辰啊”。

    姚姬的美目里都快滴出来来,她羡慕地道:“君夫人这颗钻石估计也只有美后娘娘那颗明月之心可以比得上了”。

    华阳君道:“这是夫君在南土带来的,也花了不少金。虽然极其珍贵,但要说比美后娘娘那颗,自然是一个天,一个地呢”。

    姚姬笑道:“君夫人,之前说好的,要帮我带些南土香料和西土礼服回来的哦”。

    华阳君道:“姚姬夫人,妾身记得,夫君过段时间回来,便差人亲自送你府上去”。

    饶是在场的都是达官贵人,富绅商贾,却还是不禁面有惊色,要知道,十万金可以让一个一贫如洗的人瞬间变成一个巨富,也可以武装起万人军队,对于平民来讲,一辈子能存有百金,那便足矣。那这颗黑钻想必只会更加昂贵!

    “乔家不愧为连贯东西的海商,太上皇信赖的家族啊”。有人赞道。

    “那是,否则太上皇怎会封乔公为济海侯!封君夫人为华阳县君呢?这可是我大魏国唯一赐封君侯的商贾啊”。一位老者面带奉承的道。

    吴公子道:“何大人说的是”。

    华阳君听到他们的夸赞,眉眼间泛起阵阵得意,却还是装出一丝谦卑,道:“妾身哪有什么本事呢,还不是沾我家夫君的光,太上皇才给妾身赐个华阳君的封号”。华阳君生怕别人不知道太上皇对他家的青睐,似乎太上皇和她乔家有多亲近似的。

    姚姬道:“听闻君夫人长子名曰乔子高,玉树临风,资质聪慧,为何今日没有一同前来,好让我等一睹风姿呀”。

    华阳君有些伤感地叹道:“唉,子高在道宗修行,已经好几年未曾回家探望我这个娘亲了”。

    “原来如此!在道宗,那可是前途无量的啊”。有人道。

    秦娥和流云师太都独自品茗,没有参与话题。

    倒是寐生,听着众人对话,不禁一顿腹诽,这个华阳君,不仅高傲无脑,还爱慕虚荣。这些个吮吸民脂民膏的所谓贵妇看起来光鲜亮丽,夺人眼球,实际是也只是满脑肥肠,只会吃喝玩乐的蠢猪罢了。

    青衣男子见话题越聊越偏,便插回话题,问道:“君夫人,南园的花开了吧?”。

    华阳君听他一说,恍然想起什么,一脸愧意地道:“瞧妾身这脑子,雅集的第一步不该是赏花闻香么?却带着诸位在这里呆坐着”。

    “诸位,随妾身来南园吧”。说着,她便领着堂内众人往南园里面走去。

    寐生紧跟着秦娥,穿过精致富丽的回廊,走进一间花草芬芳的小院。

    这间院子和秦娥的那座兰园有点类似,都栽满了花草,不过这间装饰得更加华丽,无论是从花盆还是建筑都比兰园都奢华很多。

    园内花草争奇斗艳,繁华似锦,赤橙黄绿青蓝紫,高矮大小,一一不同,散发出沁人心脾的芳香,让人眼花缭乱。

    “哇!好香”。

    “这么多花啊”。一阵此起彼伏的莺声燕语响起,贵妇们皆忍不住叹为观止,那些老者和公子们也被这些花草给吸引住了。

    秦娥一进园子的时候,眼睛就直了,她忍不住心里惊叹:这比我那间兰园可要繁华多了。好多花,都没有见过。

    “早就听说南园花草可比百草集,我看已经胜过了百草集”。青衣男子道。

    “这些可都是夫君在天涯海角花费好大力气收集来的奇花异草”。华阳君站在一株紫色的花面前,问众人:“这株花,诸位可识得?”。

    吴公子道:“这花跟荷花有些相像,只是颜色差别很大,倒真是从未见过,也从未听说”。

    众人也是纷纷摇头,秦娥上前一步,看了看花朵,不确定地道:“君夫人,这是不是南土紫金莲?”。

    华阳君眼中闪过一丝震惊,她没料到秦娥竟然连南土的花都认识,便问道:“秦妇人真是博览,这正是南土紫金莲!不知夫人如何得知?”。

    秦娥的眼睛转向寐生,道:“这是我从他口中了解到的”。

    “哦?”。华阳君不经意瞥了一眼寐生,心底却有些惊异,这么个下人竟然知道这种稀世名花!莫不是这秦夫人诓骗自己的?算了的,她说的真与假,和自己又有什么关系呢?

    青衣男子赞道:“秦夫人才情魏人皆知,没想到身边的随从也不简单”。

    秦娥不好意思地道:“妾身不敢当,公子谬赞了”。

    华阳君眼里又闪过一丝妒忌,她来到一颗笔直修长的花树前,指着枝头金灿灿的花朵道:“这株花树,只要轻轻一摇,便会洒出金粉来,粉中的香味透着丝丝清凉”。她轻轻一摇枝干,只见那花朵上顿时就洒出阵阵金粉,犹如一只扑闪的萤火虫,果然如她所说,那飘入鼻中的香味犹如薄荷,让人心旷神怡。

    华阳君问:“不知这株花树谁能认识?”。

    众人纷纷上前观察,却无人可答。

    “秦夫人,未曾见过?”。她问秦娥。

    秦娥痴迷地香萤树道:“这树绮丽芬芳,妾身却从未见过”。

    华阳君对众人道:“这是南海碧落岛上特有的香萤树,常年吸入花粉可延年益寿,大家现在可以尽情呼吸”。

    众人皆艳羡地望着那株树感叹。

    姚姬凑到一株火红色的花朵面前,低着头,撅着屁股使劲地嗅着那扑面而来的浓香。她今日穿的有些宽松,倒是没有体现出凹凸的身子。寐生偷偷地拿眼瞥她,暗道;论长相,这个姚姬可是众人里最美的一个了,骨子里还透着几分妖艳。

    一看就是性欲旺盛,比较贪欲的女人,只是这个女人怎会和秦娥那木头相识呢?

    “娇娥,来这边,看这花好美”。姚姬回头对着秦娥喊。

    秦娥走进去,闻了一闻,赞道:“果真是好闻”。

    姚姬道:“倒是很配你这身襦裙喏”。

    “试试这个”。说着,她弯腰从花盆里采了一朵红花,往秦娥发髻右侧一插,道:“这样花映人更美,花也更美了”。

    寐生心道;这女人倒是有些可爱。

    参与雅集的众男女老少都三三两两,或站,或蹲在一株花前,评头论足,有的人则在听华阳君对他们解释这一株株花草的来历,流云大师倒是被几个人缠住了,给别人讲佛法。

    寐生跟着秦娥和姚姬在南园里一朵花一朵花的观赏,姚姬时不时发出一声娇滴滴的笑声,而秦娥则是抿嘴浅笑。

    姚姬看见眼前的一株桃花,不禁轻呼道:“竟然有白色的桃花!?”。

    秦娥道:“这是来自雪域昆仑山的雪桃,必需得有冰块才能养活”。

    姚姬朝树根处一看,果不其然,原来整个树根都穿过了一块半丈平方的冰块,冰块上还放置着发光的玉石。

    “乔公可真是大手笔呀”。姚姬的眼里隐隐泛光。

    雪白的桃花看起来比粉红色的少了几分妩媚,多了几分素雅。这时,不知何处吹来一股风,桃枝开始摇摆起来,那枝头的桃花很脆弱,风一过来,便像是雪花一般,纷纷扬扬地飘洒起来,落得有些凄迷,像是天上泪珠一般,落在脸上,有些凉丝丝的。而空气也多了一些淡淡的馨香,令人很舒服。

    “好像下雪了一般”。秦娥目光有些迷离,她那发髻上的红花在雪白的桃花映衬,显得格外妩媚。

    姚姬看得有些痴了,像个小女孩般独自转了几个圈圈来,兴奋地道:“好美啊”。

    旁边的人也被吸引过来,纷纷赞叹,青衣男子赞道:“这里的花,有清香,馨香,甜香,浓香,醇香,真是百香之园啊”。

    第二十四章才女(上)。

    众人赏了花,闻了香,华阳君便又带着众人去了另一间院子,名曰流园。

    流园,顾名思义,里面有一口流淌的水。

    不过这处水并不是方的,或者圆的,而是曲曲折折的,竟是一条弯曲的河流。

    河面离岸距离很浅,一伸手便能够得着。

    华阳君吩咐下人端来几十只羽觞杯,往杯中倒满酒,铺满在案几上,华阳君道:“这可是西域百年陈酿的葡萄酒哦!诸位今日可有口服了”……她又命下人在河两岸铺好席子,然而对众人道:“诸可随意坐于河边,酒杯在谁的面前停下,谁便饮下这杯酒,吟一句诗”。

    这个活动便是文人雅士间雅事:曲水流觞了。

    秦娥自然与姚姬一起,而寐生则守在二人身后,三人靠着一块假石,坐于河流末端。

    华阳君选了首位坐下,一声令下“置杯”。

    数十盏酒杯被下人们轻轻放于水面,慢慢开始顺着流水滑动起来。不一会儿,河面上便漂满了满载酒水的羽觞杯,那淡紫色的酒杯散发出醇美的香味,令在座的贵族们不禁眼馋又口馋。

    有的杯子在打着旋儿,有的杯子顺流而淌,有的杯子则是曲曲折折,东碰西碰,好生有趣。

    “这杯是我的了”。青衣男子见一盏酒杯停在自己面前,便顺手一捞,一饮而尽,道:“好酒”。

    对面的一名老者望着他笑道:“酒泉侯运气真好,饮了第一杯,可别忘了吟诗哦”。

    酒泉侯不假思索道:“一盏相思尽入喉,万次欲语总还羞”。

    “酒泉侯这是相思之病,不知又恋上了哪家的千金啊?”。姚姬调侃道。

    酒泉侯唉了一声道:“千金易得,佳人难求啊”。

    众人纷纷大笑。

    又一名贵妇捞起酒杯,饮了半口,吟道:“花落香不驻,酒尽梦常留”。

    “何夫人,这杯酒入肚,倒要做起梦来了哈哈”。众人又笑了起来。

    一盏酒杯刚刚路过姚姬的面前,她便兴奋地捞起酒杯,也一饮而尽,道:“长袖挽飞歌,寂寞凭谁说?”。

    “好好!姚姬夫人不仅擅长跳舞,没想到还会写诗呢哈哈”。酒泉侯大笑。

    “酒泉侯,你再笑都要落水了”。姚姬笑了起来。

    秦娥见面前的酒杯也停了下来,正打着旋,便也伸手捞起,轻轻抿了一口,吟道:“酒过池心皱,曲水绕情柔”。

    一句诗刚念完,周围的声音突然就停止了。

    好一会,酒泉侯才拍掌大笑:“秦夫人果然是东土才女,有感而发,真情流露,说出了在坐诸位很多人的心情啊”。

    众人纷纷鼓掌叫好。

    华阳君也拿起水中杯,饮了一口,高傲地吟了一句:“南园知我意,处处解人忧”

    “君夫人好文采”。何夫人第一个称赞起来。

    剩下的人也跟着附和,他们不在乎谁的文才更好,只想着该捧就得捧。

    如此这般,众人又是饮酒,又是作诗,又是闲聊好不快活。一轮又一轮,或许是葡萄酒量不大,几杯酒下肚,众人并未见醉。

    到了午饭时分,华阳君招呼众人,道:“诸位想必都饿了吧!请随我来”。

    众人随她步入一间豪华的大堂内,只见地面铺着华丽的波斯地毯,房梁上吊着溢彩的水晶灯,墙壁上纹饰着神秘富丽的图案,好不奢华!

    华阳君命令下人们关门,关窗、顿时,整间大堂便陷入了一片黑暗只中,只有屋顶的灯亮着零星的才光。

    黑暗中,传来华阳君的命令,“掌灯”。

    瞬间,大堂中心亮了起来,黑暗被驱散了一些。众人仰头一看,原来是头顶一只大吊灯正闪着耀眼的黄光。这种环境,让众人感觉是在漆黑的夜里,守着一轮明月。

    “诸位,请坐”。华阳君指着大堂中心一个巨大的圆形案几道。

    众人盘坐在案几周围,整整围了一圈。

    见他们皆已坐好,华阳君又对下人吩咐道:“上酒菜吧”。

    姚姬不禁感叹道:“这里真是一处妙地啊,君夫人的南园真是处处给人惊喜呀”。

    酒泉侯也附和道:“是啊,真是大开眼界了”。

    众人也纷纷称赞起来,唯独秦娥坐在那里,似乎并不喜欢这里的环境,她心里暗暗后悔,这么这雅集变成了宴会呢?她看向流云师太,只见师太表情也有些不自然,看样子,这种场合,她也并不习惯。

    流云师太走进华阳君身边说了几句,华阳君点点头,她便被下人从另一处暗门带出去了。

    这时,酒菜也上来了。几十个美少女袅袅娜娜地走过来,手中端着各色常人都没有见过的佳肴。

    不一会,案桌上便摆满了美酒佳肴,一时间五颜六色,在吊灯下闪闪发光,看着不像是酒菜,倒像是精美的玉石了。

    华阳君单独坐在正上方的位置,面露微笑,道:“诸位,请”。

    “君夫人,请”。

    案桌间一时斛光交错,笑声入耳。

    酒泉侯倒满了酒,对华阳君道:“君夫人,我敬你”。

    华阳君也端起酒杯,两人一饮而尽。

    喝完这杯酒,华阳君拍了拍手掌,喊道:“起舞,起乐”。

    话音刚落,只见一队华服美人翩翩入场,后面跟着一支乐队。

    笙箫鸣,琴瑟动,人起舞,踏歌声。

    “好!唱得好”。

    众人纷纷鼓掌。

    “如此乐事,不来几篇诗文,岂不可惜?”。吴公子道。

    华阳君道:“嗯,吴公子说得对,听说秦夫人擅长弹琴,可引起飞鸟共鸣,不知夫人可愿为诸位奏一曲?让在座诸位欣赏一番?”。她心里暗道:“倒看你如何出丑”。

    秦娥面有难色地道:“妾身技拙,怕是会打扰诸位雅兴”。

    酒泉侯笑道:“没事,没事,今日不论技艺,只图一乐,夫人何必拒绝呢?”。

    秦娥见不好回拒,便道:“如此,那妾身就献丑了”。

    华阳君道:“来人,将我的云中鹤拿来”。

    仆人拿来一把雅致的琴,置于众人和华阳君之间。

    秦娥走过去,坐于席上,戴上指套,闭眼稍微沉思片刻,便抚起琴来。

    琴声一响,如几滴清泉落水般入耳,众人刚才还在吃喝,听到琴音侯顿时都停下来动作,认真地听那渐渐缭绕开来的琴声。

    “……”。

    声音缓时,清脆圆润,像一滴滴冰凉的雨珠滴在心田,沁人心脾,让人呼吸似乎都舒服了很多。声音由缓至快,再至急,犹如急促的号角声,令人忍不住呼吸加速,心跳加速,好似有千军万马在耳边咆哮!让人想要呐喊!

    再由急至缓,这个时候的声音又像是阵阵晨风吹起,让人不禁闭眼陶醉。风由小变大,再由大变得狂暴起来,似乎在琴声中夹杂着叫雷电之声,震耳发聩!

    那急速爆裂的雷电声隐去,风雨声,渐渐变小。琴声再次缓下来,一下,两下,三下,像是屋檐滴水,雨打芭蕉一般,一副凄艳的画面在众人脑海中浮现。

    酒泉侯的脑中,浮现出来雨中别离的场景,他想到了自己当初恋人,忍不住一阵唏嘘。

    王大人的心里也浮现出一阵疆场征战的画面,他方法回到当初在草原上驰骋的时候了。

    姚姬想起了某个雨夜,她跪在那个人胯下,苦苦哀求的画面,她的眼角有些红,已经流出泪来了。

    寐生想起了他在风雪天被人追杀的画面,九死一生啊!

    也有人仿佛回到了山水之间,在河中泛舟,听那梢翁的哨子声在山水间回荡。

    许多人都沉浸其中,无法自拔,甚至傻笑也不自知,甚至流泪,也不曾感觉到。

    琴声的节奏越来越琢磨不定,快慢结合,上下起伏,这时候外面忽然响起了阵阵叽叽喳喳的鸟叫声,声音就围绕在屋顶,似乎想要破屋而入,与之呼应。

    “鸟叫声”。有人喊道。

    “是的,真的是鸟的鸣叫声”。

    “这就是鸟鸣与琴声共鸣啊!这是何等境界”。酒泉侯呆呆地望着屋顶,连杯中酒落在身上,也毫无察觉。

    就连华阳君吃惊了,她没想到人人传言的鸟琴共鸣秦夫人真的能够做到!这个造诣实在高!

    一曲罢了,众人许久都没有回过神来,似乎各自都沉浸在自己的梦里。

    秦娥曲身行礼道:“妾身献丑了”。便又退回座位。

    猛地,酒泉侯鼓起掌来,众人纷纷鼓掌叫好“秦夫人琴技可比古之弄玉啊”。

    这时,吴公子望向姚姬,道:“听闻姚姬夫人善舞,不知道夫人可愿为我等舞上一段?”。

    姚姬露出媚惑的笑容来,眼睛里似乎都要滴出水来,她娇滴滴地答道:“如此良辰,妾身安能不舞呢?”。

    她轻迈莲步来到大堂中央,将一身宽大的衣裙往上一掀,那衣裙顿时离身飞起,落地。

    这一下,在场唯独秦娥遮住了自己的双眼,其他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地望着她!

    无论男女都屏住了呼吸,寐生也不例外!他第二次看见一具能和他那梦中人媲美的妖艳身体。上次是九子魔姬朱紫,这一次竟然是这么一个妖艳的贵妇人!

    为什么呢?

    因为现在的姚姬和刚刚脱衣之前相比,已经完全变幻了一个人似的!

    现在,她脖子上戴着一串南海珍珠项链,在有些昏暗的大堂里,闪耀着银白的光。她上身穿着一件镶金织花短窄衣,衣领开口很大,很低,狂野般露出了美妇那上部分雪白的乳房,中间则是一道高深的乳沟,这是一道诱人的弧线。如此暴露,甚至隐约可见乳房上露出的些许纹身。

    寐生已经是炼气中段高手,他一眼便看到左乳房上纹的是一朵红艳的花,另一边乳房上纹得好像是一条锦鲤!往下看,短衣下摆恰好到肚脐以上位置就戛然而止了。

    暴露出柔软平滑的小腹,肚脐被一枚耀眼蓝宝石覆盖,小腹那白嫩的皮肤上竟纹着一只五彩蜘蛛,蜘蛛周围甚至还纹着一张青色蜘蛛网。

    再往下,姚姬的下身穿着一件镶金织花百褶短裙,堪堪到达大腿中央位置。

    双腿修长,白嫩,圆润。各有有纹身,左腿外侧纹着蜿蜒招展的青藤蔓,小腿内侧则纹着一只起舞的彩蝶,右腿外侧纹着一簇花,而小腿内侧同样也纹有一只蝴蝶,和左边呈对称状。

    初次之外,姚姬的双腿上还套着好几串金环,脚踝上一串,小腿上一串,大腿上一串。每一串金环上系着金丝链,上面点缀着零星的宝石,五颜六色,闪闪发光。

    而她的脚上则穿着一双窄窄的金缕鞋,鞋尖上各嵌着一颗红宝石。

    姚姬的这种打扮是明显的西域舞姬风格,虽说魏国风流,在如此多人场合,如此出场,着实是大大的出人意料。当然,姚姬是舞姬出身,自然也情有可原。

    在场的男人五一不被深深地吸引住了,如此妖艳的纹身,如此华丽的装饰,如此搭配,令他们大开眼界!甚至很多女人都忍不住多看几眼。

    姚姬眨眨眼,露出让人心醉的笑容,道:“奴家来给诸位宾客带来一段胡旋舞”。

    “好”。

    “好好好”。

    鼓乐动,胡璇起。

    姚姬的身体虽然有些丰满,舞动起来却轻盈无比,那黑亮的头发甩动着,那华丽的裙摆像一朵花在旋转着,她身上的宝石在昏暗的环境里,格外熠熠生辉,像是一片星空。

    她像一只彩蝶在翩翩起舞,那胸前两只饱满的大奶子随着旋转的身子甩动起来,如果不是上衣太窄,可能真要破衣而出了!那一波波肉浪侵袭,让男人们都禁不住睁大了眼睛。

    姚姬先是旋转,然后停止旋转,迈着莲步绕着圆,撩摆起蛮腰来,那纤细的小腰像蛇一般灵活柔软,像豹一般狂野,让人害怕她再一用力似乎都会戛然而断。

    那丰满浑圆的屁股在纤腰的扭摆中更显火辣诱惑,像球一般圆滚滚的,充满肉感。

    让人忍不住上去拍它几下。

    “借公侯酒水一用”。姚姬摇摆着身子来到酒泉侯面前,拿起酒杯便往自己拿高耸的巨奶上淋去,那紫红色的酒水一下子就溢满了乳沟,像是镀了一层光泽。

    姚姬鼓起胸脯,那一对大奶犹如山包般隆起,那晶莹的酒水在雪白的乳房上颤颤巍巍的,她低头伸出红艳艳的舌头去舔,去卷。然后眯着眼。用舌头又卷了一下红艳的嘴唇道:“美哉”。

    大部分酒水都顺着乳沟便往下流,流到肚脐眼,小腹,甚至是裙内。

    在场众人都在鼓掌,唯独秦娥忍不住低头闭眼,拨弄其自己的衣角来,暗道:这便是雅集么?难怪流云师太早先就出去了,早知了我也不留下来了。而寐生则饶有兴趣的偷偷看那姚姬的身体。

    “虽然被华阳君羞辱了一顿,但今天也没有白来。饱了眼福”。

    他暗自评价姚姬:这个女人很不简单!那举手投足间的魅惑风情,绝不是华阳君或者秦娥这等女人可以比肩的,这不是姿色问题,而是姿态和气质问题。这得经过多年训练!这个女人看起妖艳成熟,但眼神里有没有成熟女人的稳重,而是像一只小鹿一般,有着一种别人难以发现的柔弱感和顺从感,他猜测这个女人也许是被人驯化过,她像一只诱人的肉体女奴。

    华阳君道:“姚姬夫人果然不愧第一舞姬!妾身有一曲,不知夫人可愿配合?”。

    “求之不得呢”。姚姬眨眨眼,舔了一下嘴唇。

    华阳君对下人吩咐了一番,不一会下人便抬来一架造型奇怪的白色事物,乍一看,还以为是柜子。华阳君解释道:“这是西土钢琴”。

    “……”。钢琴声起,如流水般划过众人耳畔。

    华阳君那固执的高傲被卸去了,她穿一身黑色礼服坐在纯白的钢琴面前,姿态显得很优雅,她神情端庄,眼里露出一丝难得的温柔,双手急速在琴键上跳跃着。昏黄的吊灯光照下来,那光滑的钢琴像一面镜子映照出她那略带笑意的俏脸,透射一股典雅高贵的神韵。

    琴声由缓至急,姚姬的舞姿也变了,她停下扭腰摆臀的动作,又开始旋转起来。她的眼在眨呀眨,她的手在招展,她的脚在移动中变幻着莲步。

    优美的钢琴声在大堂里跳跃着,弥漫着,姚姬那短裙在急速地的旋转中,越甩越长,渐渐覆盖住双脚。原来这件百褶裙是弹簧一样可以上下收缩的,短裙变成了长裙,使她的舞姿多了份飘逸。

    有人惊叹:“真是绝妙啊”。

    在众人眼里,她已然化身成一只翩翩起舞的彩蝶了,那房梁上的吊灯似乎只是为她而亮着,那动人的钢琴曲似乎只为她而跳跃着。

    酒泉侯忍不住拿起筷子在碗上敲击起来,吴公子也在大腿上打着拍子,何夫人也跟着默默地哼着曲调,众人好不欢乐。

    寐生虽然对华阳君的姿态很看不惯,但对她的弹的钢琴曲却很欣赏,暗道:“怪不得如此高傲,这么好的曲子倒真是第一听”。

    第二十五章才女(下)。

    待钢琴曲停下来的时候,姚姬的舞步也渐渐停了下来,众人皆鼓掌道:“好一段胡旋舞!好一首钢琴曲”。

    酒泉侯道:“怪不得姚姬夫人能入一品阁的美人榜!舞姿真是绝美”。

    “奴家献丑喽”。姚姬笑了笑,拿起地上的衣服穿回了身上,又返回了座位。

    吴公子道:“连姚姬夫人和华阳君都展露才艺,拿笔墨来!本公子也要露一手,各自出题,以题的立意在一炷香内作一幅画,题一幅字,慢者输,劣者输,罚酒十杯!诸位,谁上来?”。

    何夫人道:“吴公子,一炷香一幅画,一幅字,你好大的口气呀”。

    另一名老者也道:“公子莫非自比李公白诗仙在世?”。

    众人哈哈大笑。

    姚姬嬉笑道:“若论书画,你不如去找酒泉侯上去与你比一比”。

    酒泉侯哈哈笑道:“有秦夫人在此,鄙人哪敢献丑?”。

    秦娥推辞道:“妾身愚钝,都是外面风传的,当不得真”。

    然而众人却异口同声的道:“还请秦夫人一展书画技艺”。

    华阳君意味深长地道:“夫人的才情大家可是颇为认可的哦”。

    “娇娥,你就去吧,可是给你家夫君长脸呢”。

    秦娥想想也是,反正都来了,如果干坐在这里,确实也不合适。

    于是她温婉一笑,道:“那妾身便再献丑一回”。

    她走向堂中央,吴公子也走上去。

    华阳君命仆人端来两座案几和两座笔墨纸砚,二人面对面跽坐对立。

    吴公子道:“秦夫人,您先出题”。

    秦娥道:“那妾身就出题了,嗯……”。她沉吟片刻,道:“便以姚姬夫人的胡旋舞为题作画吧”。

    吴公子道:“好,那夫人便以君夫人的钢琴曲为题作画吧”。

    二人言罢,等仆人拿来一炷香台,点起香,便各自开始作画。

    吴公子名曰:吴轩,算得上安京才子,一口诗文一手字,也是为人传颂的。

    只见他拿起毛笔蘸蘸墨水,略微沉思侯,便在宣纸上大刀阔斧地画起来。秦娥似乎没有经过什么思考,低头拎起袖子拿起笔,便在纸上行云流水般作起画。

    众宾客皆屏息凝视,生怕打扰到二位。

    酒泉侯更是一个劲地偷看秦娥那握笔作画的姿态,似乎是痴迷至极。

    过了一会,吴公子便面露得意之色,似是对自己的即将成平的作品很满意,抬起头对秦娥道:“秦夫人,我看你还是认输吧”。他看起来,信心十足。

    秦娥淡淡地道:“吴公子便这么急么?”。说完她又继续作自己的画去了,吴公子只好面色尴尬地收回视线。

    他表情越来越兴奋,似乎胜券在握。

    又过了一会,只听秦娥淡淡地道了一声:“吴公子,老身画好了”。

    吴公子似乎是听错了一般,顿了一顿,待明白她的话里的意思,急道:“什么?半柱香没过!你便画好了?”。

    众人立刻都围了上去,定睛一看,果然!在秦娥面前的案几的纸上已然有一架钢琴和一个华贵美妇跃然纸上了!旁边还题了一行字:“静若幽兰谷不知”。

    “妙,妙,妙”。酒泉侯连喊三个妙字。

    “这一局,秦夫人胜”。酒泉侯道。

    华阳君走过来,瞥了一眼,顿时也被吸引住了,那画中人是她么?

    姿态端庄,神韵优雅。如一朵空谷幽兰立于一架钢琴,用那纤细的手指拨弄琴键,好似在拨弄流水,发出珠圆玉润的叮咚声。

    所有人都把吴公子的忘在了脑海,围着秦娥的画上下欣赏。

    吴公子黯然地丢下笔,也凑过去,这一看,他彻底地服气了,躬身行礼道:“秦夫人如此妙笔,在下实在佩服!在下认输”。

    秦娥颔首道:“吴公子,承让了”。

    “秦夫人,这幅画可愿送我?”。华阳君微笑着问。

    秦娥道:“画的是夫人,自然要送给夫人了”。

    酒泉侯道:“要不是送给君夫人,在下真想买下来”。

    吴公子道:“在下也想买下来回去观摩啊”。

    事毕,众人坐回原位。

    酒泉侯道:“既然几位夫人公子都略展才艺,那么在下也为各位带来一段舞剑”。说着,他便解下腰上配件,持剑来到堂中央。

    “好!今日可有眼福了”。

    “早就听说酒泉侯极擅舞剑”。

    “酒泉侯风姿卓绝,舞剑自当堪比剑仙”。

    酒泉侯长剑指空,念一声:风萧萧兮赤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

    脚步如虎,剑走游龙,寒光破空!

    他剑眉星目之间满是自信,长发与衣袂飘飘,尽是洒脱!如此俊朗男子,令人在场许多贵妇的眼睛都冒起了星星。

    姚姬的眼睛也亮了,连高傲的华阳君也不禁为之侧目。

    酒泉侯一边舞剑,一边不经意地偷瞟秦娥,秦娥早已发现这个俊朗男子似乎对自己格外关注,她受不了对面男子眼神的挑逗,暗道:“这个登徒子!怎地总无端往我这边看”。秦娥心里受不了这般煎熬,便对华阳君说了几句,借机出去了。

    酒泉侯的眼里不经意闪过几分失望,他继续舞剑。

    剑势变得更快,更猛了!

    原本的和风细雨变成了疾风骤雨!奔雷而来,呼啸而去寐生见他舞地尽兴,不禁暗暗咂舌:这个舞剑虽然看起来有型,却只是个花架子!

    在场的人都是锦衣玉食的娇贵子弟,自然不懂修炼法门。见酒泉侯的架势,便都觉得威风凛凛,赞道:“酒泉侯的舞剑果然名不虚传”。

    正在这时,寐生感觉自己的脚脖子有点痒,他低头一看,见是一只小白狗,正是华阳君之前怀抱的那只宠物狗。不知何时,这狗自己竟然跑到自己这边来。

    寐生暗暗叫苦,这狗可别给自己找事。

    然而,他这个念头刚起,那小白狗突然咬住了他的靴尖,死命地拖拽起来。

    见旁边的姚姬正满脸兴奋地看着舞剑,没有注意到自己这边,便松了口气。

    暗道:先给它咬,咬腻了就该去咬姚姬的了吧,她那里估计很香呢?!

    然而,事实并非如此发展,白狗咬地更欢了,甚至还叫了起来。幸好当下人声吵杂,华阳君并没有听见。

    寐生立刻蹲下身,用手去拨白狗,想要将它赶走,结果刚一碰到白狗,那狗就就“汪汪汪”。大声叫了起来!

    这下麻烦了!

    狗叫声突然变得很大,将众人的叫好声都压下去了!华阳君一听到狗叫声,脸色一变,喊道:“小白!小白!你怎么啦?”。

    姚姬也被狗叫声惊动了,她寻着声音回头,见小狗正死死地咬着寐生的靴子。

    她拼命用眼神和嘴型给寐生示警:“赶紧将狗弄下来!快”。

    寐生正欲抓住狗,将其扯下来,然而,已经来不及了。

    华阳君风风火火地走了过来,一见到这般情形,走到寐生面前,伸手就甩了过去!

    “啪”。地一声,寐生被她重重甩了一巴掌!脸颊火辣辣的痛。

    那一瞬间他很想将这个女人一拳击杀!但,这种羞辱,纠结的折磨,让他心里极其难受。到底还要忍多久!他已经不想在忍下去了!然而一想到复仇几乎,他强压住怒火,表面努力装出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他原地不动,摸着被打的脸,一脸害怕地道:“夫……夫人……”。

    华阳君那漂亮的脸蛋上满是愤怒,居高临下地瞥着他,“啪”。又一个耳光甩过去!

    寐生摸着被打的脸,神情既痛苦又害怕,他身体抖抖索索地,他的内心却在狂吼:杀了她!杀了她!杀了她!杀了她轻而易举!以他的实力在这里是无敌的!

    甚至可以杀光在场所有人!

    可是,杀了之后呢?

    寐生的内心不止一次地在挣扎纠葛,最终却还是选择了忍耐,卧薪尝胆,厚积薄发的道理他还是懂的。

    华阳君挑着眉道:“你这个贱奴!竟然招惹我的宠物狗!它有了分毫差池,你就是拿一百条命也抵偿不了它的一根毛发”。

    寐生点头哈腰道:“是是是,夫人……小的命贱,夫人教训的是……”。

    姚姬眼里闪过一丝怒色,她觉得这个华阳君实在是太过跋扈了!竟然这般羞辱下人!这般有意针对秦夫人!她打着圆场道:“君夫人,算了吧。打一个奴仆事小,若是和秦夫人闹得不愉快……”。其言下之意,不言而喻。

    “算了吧,君夫人”。吴公子也劝道。

    酒泉侯冷声道:“君夫人,打下人可不就是打主人的脸么?”。

    华阳君见众人如此,饶是她的丈夫是张常侍面前红人,她也不好拂逆众意,毕竟姚姬夫人的丈夫可是大将军林擒!想到此处,她便抱起狗,瞥了寐生一眼,道:“那今次便饶了你,你出去吧”。

    酒泉侯这时也没了舞剑的兴致,丢下剑道:“诸位先慢用,在下先去方便一下”。

    秦娥自出了大堂,便来到一间林园,在凉亭里闲坐,里面的气氛实在是不适合她这样的人。

    秦娥心中自嘲道:“流云师太不知道去哪里了?早先她说来赴雅集能见到些文人雅士,这倒好,都是饮酒雅士。带个随从,还被人羞辱,看来我还真不适合参与这种场合”。

    正想着心事,突然,她感觉后背好像有一只手搭在了上面,“啊”。她吓得猛地往后一缩!回头一看,竟然是酒泉侯!她松了口气道:“酒泉侯!你……你怎会在此?”。

    酒泉侯露出温柔地笑,道:“夫人能来这,本侯就不能来这吗?”。

    秦娥道:“妾身不是这意思”。

    “那夫人是哪个意思啊?”。酒泉侯慢慢走近她,眼里有些挑逗。

    “酒泉侯,你……”。秦娥有些手足无措。

    “夫人不明白在下的意思啊?”。

    酒泉侯道:“夫人今日的风采真是让在下仰慕至极啊”。

    秦娥不好意思地道:“公侯谬赞了”。

    酒泉侯的眼睛一直紧紧地盯着她的眼,笑道:“两个人的时候,夫人还是这么的矜持端庄”。

    秦娥的眼神一边左右躲闪,一边后退,一边颤声道:“酒泉侯,你……你……有什么事吗?”。

    “当然有事”。

    酒泉侯从怀里拿出一本诗集来,递到她面前,动容地道:“这部秦氏诗集便是夫人所写,在下可是视若珍宝,怀藏多年啊!今日有幸见到夫人真容,在下真心有口难言啊”。

    秦娥听到此话,头皮一麻,顿感不妙,她岔开话题道:“公侯既然没什么事情,我要走了”。

    “夫人莫急”。酒泉侯拦住她,笑嘻嘻地道。

    秦娥面色一变,正声道:“公侯,怎地学起街头纨绔的作风?”。

    酒泉侯的笑,格外好看,使他俊朗的姿容看起来更加有诱惑力,当然,这是对女人而言。闻着美妇人身上散发的女人香味,他一阵心猿意马,表情陶醉地道:“夫人,你不晓得你有多美,美到我心坎里了,比那些做作的,徒有其表的所谓贵妇真是云泥之别啊!你可知道这么多年,在下对你的相思之苦啊!那种痛苦真是头锤穿壁啊”。

    秦娥一听这话,面色大变,表情一冷,寒声道:“酒泉侯!你莫要胡言!你是读书人,读过圣贤书的!当行道德,守伦理,怎么说出如此粗鄙之语?”。

    “夫人这是什么话?诗经是圣贤书吧?关雎诗曰: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这也是圣人所传载的,世人所传诵的,有何不妥呢?夫人当作何解释?”。

    秦娥此时终于明了,怪不得他在酒席上老是偷看自己,原来早有企图!她心中打乱,又气又急!想要逃,却又被拦了去路,想要骂,又不知道该如何骂。

    酒泉侯想忍耐,可是他忍不住,她的一颦一笑,生气的模样令他神魂颠,无法自拔。他继续逼近,两眼含情道:“夫人,你难道不明白在下的心意么?”。

    秦娥被他的神情吓得一边后退,一边急声驳斥道:“登徒子!你……你……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之下,你莫要再如此胡言无礼!妾在家有婚配,有满堂的儿孙,你我鸿沟之别,劝公侯勿作他想!赶紧离去”。秦娥面上气红了脸,暗想:若是眼前这个再逼迫她,她便投入旁边的水池里,以守清白。她心中又是痛苦,又是悔恨,暗骂自己不应该来这趟雅集,招惹了这些是非。丢了命还好,若是丢了贞洁,那岂不是毁了父亲和夫君的一世名声啊!她如何对得起父母,对得起夫君,对得起儿孙呢!

    酒泉侯声情并茂地道:“夫人难道甘愿跟那年过九旬的人吗?他只会舞枪弄棒!杀人盈城!夫人琴棋书画,贤良淑德。他哪里配得上夫人?夫人跟他困守腐名,虚度青春年华,有话无处说,有苦无人懂,难道午夜梦回,不曾后悔吗?”。

    酒泉侯的一番话着实有其道理,加上他外表俊朗,身材高大,配合着眼中流出的泪,更是独具男人魅力和感染力!若是其他女子见之,不投入怀抱都很难。

    可是在当下秦娥的眼里,却是恶心至极!她想吐!没想到这个仪表堂堂的王侯的心里竟然这般扭曲放荡。她出奇的,一反平常的软弱,她愈加态度强硬起来,眼神冰冷,义正言辞地道:“妾身如何,与公侯毫无干系,妾身夫君如何,更容不得公侯侮辱!劝公侯悬崖勒马,莫要僭越男女防线!再这般逼迫,毁我名声!

    别怪我不客气了”。

    酒泉侯哪里听得进去,他又向前走了一步。竟然抓住了她的双肩,可怜巴巴道:“夫人何必如此苦苦守礼守节?如此绝情?你知道我这些年如何过来的么?

    难道我如此一表人才,还配不上夫人么?”。

    作为一个女子,最重要的就是名节,这远远比命重要。他这样的话,视自己和画舫上的妓女又有何区别?秦娥的脸气得通红,她眼里满是怒火和羞赧,哪里还能忍受的下去!

    “你如此羞辱妾身,毁我名声,难道不知妇人名节高于性命吗?”。

    “啪”。秦娥一巴掌狠狠地抽在他的脸上,直接将他抽蒙了。

    借着这个机会,秦娥低头噙着泪就逃离了林园。往大堂里去了。

    寐生刚出大堂就望见秦娥迎面跑来,秦娥低着头似乎没有发现他,他赶忙道:“夫人”。

    秦娥抬起头,见是寐生,松了口气道:“是大龙啊”。

    “咦?你的脸怎么了?谁打你了?”。秦娥一眼便看见他有些红肿的脸,急忙问道。

    寐生将刚刚的事情说了一遍,秦娥叹了口气道:“唉,老身对不住你,让你受了这么多委屈”。

    寐生道:“没事,夫人。要不,我们先回去吧?”。

    他的话正好是秦娥想要说的,秦娥点点头道:“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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