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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64章 羡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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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文首发晋/江, v章订阅率满50%即可看到正确章节内容。  方朝清将图小心收好, 放到靠近柜台的书架上, 转身见甄珠依旧趴在柜台上,双手托腮, 眼神清澈如水,让人无法想象,这样一个姑娘会是能画出那些chūn gōng tú的。

    她的动作举止大胆随意, 与男人交谈毫不羞怯扭捏,还敢主动兜售chūn gōng tú, 与他讨价还价, 这让他起初以为她是个精明成熟的人, 然而几次接触下来,却发现她骨子里有种稚子般的天真与淳朴,除了第一次与他讨价还价争取了四六分成外,之后的合作, 她完全信任他, 对银钱也不在意。

    得亏是遇上他,不然换个良心坏的, 不知怎么坑她呢。

    不过,也许正因为是他,她才这样放心呢?

    旋即方朝清摇摇头, 甩去这样的想法。

    放好画, 甩去脑海中不该有的心思, 方朝清正『色』问了甄珠一个问题:“甄姑娘, 您画……这种图,是为解一时之难,还是想做成长久的生意?”

    甄珠眨眨眼,有些疑『惑』:“嗯?”

    方朝清道:“若你只是暂时需要银钱,待银钱够了便不再画,后面的话我也不必说了。但若你想一直画下去,我倒有一个提议。”

    甄珠“哦”了声,旋即兴致勃勃地问:“什么提议,说来听听?”

    方朝清仔细跟她分析。

    “这些天,我走访了洛城许多有卖这种图的书画铺子,也大致探清了这种图的价位,如悦心堂一般,普通画匠的画作不过千文上下,再低劣些的还有数百文的;而画技精湛些的画师,他们的画作则可以卖到数两银子;再往上,超过十两的,要么画作水平远超寻常,要么画师薄有名声,但一般都是后者,甄姑娘,如今你的画作便是在这一档,且是前者。”

    方朝清顿了顿,甄珠看着他,认真等他继续说下去。

    方朝清便又道:“再往上,便是大家之作,当世有名的,例如吴中画师仇十洲,仇十洲善画人物,尤长仕女,其书画颇受追捧,便是普通画作也是绝不低于十两一幅的,而他又好画chūn gōng,除亲友间馈赠外,也有些流向书画铺子,他的chūn gōng tú,最低也能卖出五十两的高价,且常常是有钱难买,因仇十洲并不以绘chūn gōng tú为生。”

    方朝清顿了顿,似乎有些犹豫,但终究还是鼓起勇气,说出自己的见解:“以朝清薄见,单论chūn gōng,甄姑娘的画完全不逊『色』于仇大家,且甄姑娘画法新颖别致,是当今乃至过往历朝历代从未有过的画法,甚至——甄姑娘便是想借此名留青史,也不是没可能。”

    这样的评价可谓相当之高,若是被外人听到,恐怕会被嘲笑他不知深浅,一个书画铺子老板,拿一个毫无名气的女人与仇大家相提并论便罢了,还说出“名留青史”这样的话?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

    或许也是因为这样,方朝清起初的语气有些犹豫和不自信,但说到后面,看着甄珠的眼睛,他话里的不自信已经完全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从容自信的娓娓道来。

    他虽然一事无成,才华耗尽,但,眼光应该还是在的。

    甄珠的画是独一无二的,也是难以被如今接受的,但一旦接受,她必将名留画坛,成为一脉宗师般的人物。

    而这边厢,甄珠听了方朝清的话,却没有太大感受。

    工笔写意上她不敢与古代大家相比,但在她擅长的人物写实上,她还是很有自信的,且方朝清说的一点没错,她所用的画法,是完全迥异于传统国画技法的,方朝清只说个新颖别致,都算是保守的了,事实上两种画法迥然不同,中间隔的是天堑般的鸿沟。

    因此听了方朝清的话,她也没有不好意思,只好奇地接道:“所以?”

    她这反应,也给了方朝清一定程度的认同,让他更有了信心。

    他微微扬起下巴,笑着反问:“所以,甄姑娘是想做籍籍无名的画匠,还是名传天下的画师?”

    甄珠眼睛微亮。

    方朝清便知她有了兴趣,道:“若甄姑娘只想解一时之难,不欲在此一道上纠缠过多,那么大可如之前一般,随意画些图在悦心堂寄卖,一幅图卖价十两或更多,所获也是不菲。”

    “但甄姑娘若想出力更少,所获更多,如仇大家那般,一幅图卖到几十上百两,却还是有价无市,便需要多花些心思。”

    甄珠笑问:“例如?”

    “例如与悦心堂签订契约,悦心堂全力将甄姑娘的画作打响名气,使得甄姑娘能成为如仇大家一般的画师,而作为回报,甄姑娘需给予悦心堂一定保证,比如以后的画作只供给悦心堂直接售卖或转卖,当然,具体条件可以再相商。”

    方朝清娓娓说着,渐渐挺直了背脊,脸上带浅笑,侃侃而谈时自有一股从容不迫、渊渟岳峙的气度,这股气度,使得他完全不像一个小书画铺子的老板,那谈笑间灰飞烟灭的风流意态,俨然浊世翩翩佳公子,而那虽然精致,但也不算太惊艳的眉目,竟曜如明珠美玉般,晃地人一时移不开眼。

    甄珠便晃了一下神,随即灿烂地笑道:“好啊。”

    方朝清一说,她便明白了他的意思,甚至比方朝清本人还更明白,因为方朝清所说的,其实就是现代时甄珠早早经历过的。

    在“堕落”地跑去写美食旅游专栏前,甄珠也曾是小有名气的青年画家,专业上被业内前辈认可,在商业上她的画作颇受收藏家和画廊的欢迎,常常能卖出高价,让许多同龄青年画家羡慕不已,。这固然是因为甄珠的确有才华,但还有一个不可或缺的因素,就是甄珠签了一个好的艺术品经纪人。

    经纪人一词因娱乐圈为人熟知,但其实各行各业几乎都有经纪人,艺术圈也不例外,艺术品经纪人推销、包装艺术家,是连通艺术家与收藏家的桥梁,是可以让艺术家专心创作,而不必过度为凡俗琐事所扰的专业经纪人才。

    这个行当由来已久,事实上很多艺术家、作家的妻子为丈夫打理创作以外的商业、交际事务,便是充当了经纪人这一角『色』,但这只是经纪人角『色』的雏形,现代的专业艺术品经纪人并不是人人都能做的,他们手握大量展会、画廊、媒体、拍卖行、收藏家、策展人等等一切与艺术品相关的资源,将艺术家和艺术家的作品包装推销出去,居间收取经纪费用,艺术家的身价越高,他们所获便也越多。

    古代其实也有“经纪人”,便是每个城市都有的牙郎,牙行便是经纪场所,只是牙行更多的是撮合促成具体物品的交易,如房屋、牲畜、奴仆、丝绸等等,所起的只是一个居间作用,与重视包装推广的现代经纪人还是有很大不同。

    但方朝清所说的,便很接近现代经纪人的含义了。

    所以甄珠很有些惊喜。

    穿到这个时代,她之所以没有产生什么闯『荡』画坛的想法,一个重要原因便是懒得营销自己,而不营销,不包装,没有同行的互捧,没有权威人物的赏识,无论是古代还是现代,艺术家都是难以出头的,想出头便要慢慢地熬,运气好兴许熬久了能出头,运气不好——就像文森特·梵高那样,所有人都知道他的画值钱,只有他自己不知道。

    当然,比起更多的死后仍旧籍籍无名,画作被当做废纸扔掉的画家,其实梵高也可以称得上幸运了。

    甄珠骨子里有些清高,又对金钱没有太大的需求,所以在有了稳定靠谱的收入后,虽然又开始画自己喜欢的画,却并没有多少雄心,想要凭借那些“正常”的画在这个古代画坛闯出什么名气,因为她知道那是一条艰难,且势必会让她做出许多妥协的路。

    而如果有个经纪人,这一切便将截然不同。

    甄珠眼里闪着光,看着方朝清的目光简直如同珍宝一样。

    这样的目光,让方朝清顿时有些控制不住地脸热。

    “既然如此,”他清了清嗓子,眼睛里同样闪着光,“那我们便来谈谈具体细节吧。”

    离开悦心堂时,甄珠带着一脸笑容,以及一纸契约。

    和聪明人说话就是舒服,甄珠将在现代与经纪人相处得来的一些经验分享与方朝清,他几乎一点就通,完全没有时代造成的理解困难。而在契约签订上,方朝清也采纳了甄珠的意见,最终定下的条款,是两人一条一条地仔细抠出来,双方都确定无意见后,又找了中人作证,才最终签订的。

    虽然如今他们所做的所有规划,都只是就甄珠的chūn gōng画作而言,但如果试验可行的话,说不定以后可以让方朝清成为自己的专职经纪人,连同“正常”画作也一并运营?

    想到这里,甄珠便抑制不住轻快的脚步。

    回到柳树胡同,甄珠在郑大娘子那儿买了排骨和五花肉,又打了些口感绵柔度数低的黄酒,到家跟阿朗一起做了满满一桌子荤素俱全的好菜,吃着肉,喝着酒,心情美滋滋。

    饭后甄珠回了卧房,看着留下私藏的几幅chūn gōng,图上男人身材壮硕,肌肉分明,浓烈的荷尔蒙气息仿佛透纸而出,再想想明天就是与铁匠约定的五日之期,甄珠的心情便更美了。

    生活啊,就是要这么有酒有肉有男人。

    何山食髓知味,恨不得每日都翻墙偷香,甄珠乐得不出门便有人帮她解决生理需求,因此也就默认了他这样爬墙的行为。

    转眼盛夏过去,秋气袭来,小院的柿子和枣子都相继熟了,结了红通通黄澄澄的果子。何山爬墙时就能摘到枣树低处的果子,他有时随手摘了,第二日就被阿朗发现少了些,还以为是左右淘气的小子干的好事儿,纳闷他们怎么避过他眼睛的,把这事说给甄珠听,甄珠捧着肚子想笑不敢笑,晚上何山再来,就狠狠拧他肚子。

    她拧任她拧,何山皮糙肉厚没事儿人似的,把那红通通的枣子一口一个的往口里扔,咬了一半,又要把另一半渡到甄珠嘴里喂她吃。

    甄珠有些嫌弃,可被他嘴堵着,只得把那半个枣子吃了,绯红的樱唇微微动着,脸颊一鼓一鼓,吃个枣子都显得秀气可爱地不得了。

    何山看得愣了,揽进怀里又是一顿猛亲。

    又是一番**过去,何山『摸』着她雪白平坦的小腹,半晌没有说话。

    甄珠一脸餍足,全然没在意他什么表情。

    冷不丁地,忽听他低低地道:“……都那么多次了,你怎么没怀上呢?”

    甄珠掀开眼,就见他低着头,大掌还放在她小腹上来回『揉』搓,动作温柔又缱绻。

    她懒懒地打个呵欠,声音又绵又长:“怎么没怀上,你没想到呀?”

    何山看了她一眼。甄珠却没看他,反而翻了个身,腹部朝下,将他的大掌紧紧压住。

    何山的眼神便晦涩起来。

    他自然是想到了。

    虽然甄珠美地不像话,可他条件也不差,平日便很招女人的眼,甄珠并不是第一个主动勾引他的女人。按照他以往的经验,会主动勾引男人的女人,就没几个是安分守己出身好的,要么是守不住的寡『妇』,如赵寡『妇』那般,要么……是从良后不甘寂寞的窑姐儿。

    她梳着姑娘的发式,自然不是寡『妇』,偏偏又二十来岁还未成婚,再加上她那般大胆的举动,答案似乎呼之欲出。

    而真相若真如他所猜的那般,她恐怕是生不了的。

    何山心里有些复杂。

    大掌被她压在身下,那绵软的小腹还紧紧贴着他掌心,柔软的触感让他丝毫不舍得撤离。再看她全身,即便翻过身看不到脸,只看一个背影,也能教人心神动摇,恨不得立时死在她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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