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书架 | 推荐本书 | 返回书页

韶澈小说网 -> 玄幻魔法 -> 魔域森林

正文 附体记 38-42章

上一页        返回目录        下一页

    -----    三十八、凿壁偷光

    我的天眼术自从遭三师嫂、彗现先后捉到短痛处,再不敢轻易试用,何况现今功力比从前还不如,那边却有个真武教高手纪红书在?真气运转,异动易被高手察觉,天眼术真气外行,在房中作不轨盘旋,万一被纪红书逮到,那当真是入地无门了!既然有此返朴归真的“凿壁偷光”之法,此天然目视,不至惊动他人,由不得我色心不蠢然大动,身子愈发匍匐凑近,目探孔洞,却漆黑幽深,一无所见。

    我心有不甘,探指进去,触着凸起处,左右上下,略一摇晃,滑然有动,更一用力,似有薄薄的遮挡木片移开,里边透有微光。我心下一喜,趴近一看,原来此屋的遮挡已去,间壁还有一层壁板,那光亮似一道不规则的月牙形,却是从间壁壁板上的一个木结处透出来的。两壁虽贴得极近,伸指却够不着那木结子,其若奈何?

    我不信鸿蒙开辟,竟会至此了结、无功而返。又在孔洞边沿抠掰,果然又从接笋处弄下两块小木片,洞开已够拳入。我伸手进去,在间壁活结口摸索,触到透光缝隙,指甲微一使力,小心翼翼将活结抽出,忽然天光顿开,如久旱逢甘露,光棍有女人,心下快慰,当真难以形容。

    两壁两夹,遮光挡亮,外有木像屏蔽,这边洞内昏暗,全不惧邻室发现,趴在洞口,却能将隔壁快揽无遗。哎呀,我的爷爷奶奶,这般巧夺天功的机关也能安设,贾氏一门,有此天才,兴盛有望,那是不用说的了,族中后学晚进,有我承继,前辈同好们也请放心大胆地瞑目吧!

    我心下得意,回转身来,将头探出外侧帐外,见浣儿已悄然入睡,更是放心,蹑手蹑脚,回至洞口,张目细观。只见木结那边,恰是屋角,有个高几花架之类对象,露出两只鼓弯支腿,从支腿之间外望,邻室大部尽在眼中。屋内灯烛高照,有五六个宫女,或团身就寝,或坐地值夜。大多残妆半卸,身衣松敞,雪肌香肉,纷有所见,的确是花影成团,美色拥簇,香艳之处,为平生仅见。但我移身换目,看了半日,怎不见那贾妃和纪红书呢?

    失望之余,我又细加打量,不禁泄气:原来此屋与贾妃寝处是个套间,有门相通,贾妃与纪红书在板壁那侧歇息,留了一地的宫中丫鬟,却在这半间侍侯。

    天意弄人,简直欺人太甚!我起初对贾妃并无歪念,可是一路摸索至此,兴致渐增,心念之中,只当间壁定是贾妃无疑,因此所思所念,许多暇想,皆是冲贾妃而发,撩得我情思萌动,满身皆热,待得洞里见乾坤,思渴已如颠狂,如今幽道辟通,虽有几个俏丽宫女,但心头最渴望见到的美人却不在,怎对得起我这大半天的心腔扑扑起跳,小头不安于裆裤呢?

    沮丧之下,顿觉腰间也随之酸痛了起来,原来我弓身匍匐了这半天,全仗偷香之勇、窃玉之兴,牵扯了我的注意,腰肌强拉,未免劳损,又被榻柱顶戳了好一会,此时忽然觉着了疼痛。哎,辛苦半日,劳无所获,还真是败兴呀!

    我直身松了松筋骨,闭目打坐,运气数周,不足一柱香时刻,精神奋发,积了大半夜的困意倒是驱了个一乾二净。只是自己干坐在这儿,时不时的向木像瞄上一眼,这般守着个无用洞口,形如守株待兔,深更半夜的,众人皆睡我独醒,天苍苍夜茫茫,别有几分悲壮,实在是太滑稽了!但若说就此倒身去睡,毕竟挖洞辛苦,却无论如何也不心甘。

    也不知过了几时,忽听邻壁有声息杂乱,我忙又凑上观看,只见值夜的宫女纷纷起身,迎向通往里间的门口,有戏!看样子,是贾妃起夜了!

    一会儿,众女果然扶着贾妃出来了。出得外间,贾妃摆手示意,有三名宫女自她身畔离开,一女端了夜壶,竟朝孔洞这个屋角行来,离孔洞约三尺开外,置壶于地面,另两名宫女,手执着一面黄布帘子,于旁相候,贾妃终于缓步行了过来。

    工夫不负有心人,上天待我何其之厚!竟比我预想的还更贴合心意百倍!我感激涕淋,喉间咕嘟一声,流下的却是口水,屏住呼吸,心中砰砰直跳,一时之间,只觉手汗眼涩,满身不适意,颠了颠身,挪凑更近。

    适才染香厅议事时,贾妃本是华裳盛妆,云鬓高耸,珠钗玉佩,赫赫其仙姿丽容,虽她性子温婉大度,但高坐堂上,挥洒之际,自有种若有若无的威仪气度,让人不可逼视。此刻却繁妆尽卸,素净归常,只披了件宽松的大袖罗衫,下系月白薄透纱裙,乌发泻如黑瀑,别有一番慵懒之态、娉婷风流。她罗衫并未系上,只以玉手微扯,稍加遮掩,露出贴身抹胸,勾肩丝带,前怀大片的雪白胸肌,亦耀人眼目。

    我双目大睁,不眨一瞬,随着她步子移近,只觉呼吸艰难,头皮发紧,几欲逃开。

    行至房角,将转身之际,她面色带着初醒的倦意和冷漠,撩眸向花架这边看了一眼,我如受逼视,身子不禁一缩。近望她全无乔饰、略经岁月催伤的面容时,我如窥见比她身子肌肤更为隐秘的真相,一时心下大跳,难以抑制。

    只一眨眼,贾妃已背过身去,两名宫女随即将布帘遮拢,布帘未及人高,下留尺许,里边光亮依旧,毫不防碍我的窥视。只见贾妃两手在腰边,扯着长裙,越揭越高,才露出雪白丰饱的大腿,似乎便要蹲下,而身子一弓,臀势微微拱高,她的手儿忽然猛一上撩,露出一个庞大滚圆、雪白丰满的屁股,连红突突的私处也与我打了个照面。

    啊……我心跳得几乎要蹦出腔口,当今娘娘的隐羞之处,帝王专宠之禁脔,朝廷重地,竟被我窥了个一清二楚!

    我又喜又痒,还待细看,她已蹲伏而下,裙衣被她围褶在腰际,下露一个绷得欲裂的两瓣肥白屁股,中沟两分,弧迹撩人。

    但听得淅沥有声,近而扑耳,让人神思飞越,我恨不能身飞物外,绕前细看,哎呀,那处定然是玉涧飞瀑,美不胜收了!

    贾妃的小解声颇是绵长,想是腹中积液,憋了许久。

    偷观白臀之肥沃,近听玉溅之清声,我身如火撩,尘根通直饱硬,早将裆中顶得高高的,按耐不下。

    我索性将那孽根放了出来,暗比贾妃白臀,照着那沟洼陷处,前摇后耸,遥顶不歇。毕竟虚无一物,空惹得满身蚁爬骚热,没个消停去火处,只得一边紧盯贾妃大白屁股,一边将手慢慢拢了过来,五指轻捻柔抚。

    小解声一停,我手中也随之停下,专意盯视。春景不常在,尤盼依依惜别之际,有春色留顾,以飨眼目。

    却见贾妃解完后,直腰而起,**通直,饱臀平伏,无复方才满绽紧绷的惊人翘态,深沟隐缩,也难窥私处。我心下稍憾,适才她的秘处只匆忽一闪,只觉红突突甚是饱肥,连模样都还没看仔细呐。

    这般想时,却见贾妃并未将裙衣放落,折身向前俯了俯,随即弯下腰去,似查辨尿色,那饱臀张弓拉满,再度将腿间夹着的红皱皱的私处推进了我的视线,这回她停留时分更长,只见密唇丰隆,并不灿开,乃是深含紧簇,留缝一线,卷曲细短的纤毛遍生两岸,望去却只觉蚌肥,不觉毛盛,若干水露,晶莹其上,湿迹宛然。忽一时,她身腰摇动,那缝儿似有开意,愈发摄人神魂,我不禁血气冲脑,心中暗叫:“妙物,妙物!”手中急急捋动,要借它杀火。

    贾妃接过帘外递入汗巾,自向胯间抹拭了,方直身落裙,我双目满睁,不肯放过她的一举一动,直到她揭帘步出,我尤追视她的身影,手中飞快地套弄,身腰挺跳,眼看再来几下,那高高的快乐就要飞来。

    “啊!”

    突听耳边一声轻微的惊叫,这一声虽低,却是清清楚楚,我唬得魂飞魄散,回首张望,见浣儿肩上披了件薄薄的衫子,怯态生娇,一手扶着榻杆,一手掩口,两眼大睁,眸色惊闪。

    不好了!我入迷太过,浑然忘我,许是后背撞到塌柱,弄出声响,惊动了这丫头来张望,却不料我伏壁偷窥、亵身自玩的犬形丑态全落入了她的眼中!

    我又羞又急,泄意倒缩体内,满面涨得通红,匆忙转身,张口结舌:“你…

    …你……你都看见……”胯下沉沉肉撞,竟忘了将尘根敛收裤内。

    “啊呀!”浣儿却比我还臊,掩目不及,口中这声惊呼,在静夜中听来大得吓人。

    我忙一个前扑,掩遮其口。孔洞尤敞,若给邻壁听到,近前来察看,岂不坏事?

    浣儿扭腰挣扎,只要羞逃,我却要将她安抚下来,不让弄出半点声响,情急中,我疾点她腰间穴道,又封了她厌舌穴。

    她不能言动了,却身腰乱倒,我忙一手搂住,见她目泛羞色,小脸儿红扑扑的甚是动人,心中一动:“何不将她吃了,一则泄火,二则可掩其口,再说,我的丑态被她瞧见,若不从她身上讨回些便宜,往后在个小丫头的面前都抬不起头,如何做人?”

    主意打定,也不解开她穴道,将她软绵绵的身子放落床上,在她小脸蛋上香了一香,嘻嘻而笑,先去将孔洞堵上了,方转回身,要收拾她。

    浣儿仰躺榻上,身不能动,只眼珠闪动,惊羞无限,见我俯身来望,她索性把眼闭上了,脸色憋得通红。

    我心下一乐,俯身凑在她耳旁,道:“这却不能怪我,谁叫你来偷看我呢?”

    她听了,双目睁开,大有申辩之意。

    我摇头道:“不管怎么,你把我全看光了,我也要看看你的。”说着,随手揭起了她的一片裙角。

    她又羞又急,却无法反抗,又将眼儿合上,胸前起伏甚促,小**尖,将中衣顶得微微凸起。

    我将她裙衣掀高,翻到她小腹上,见下方还有一层薄薄的小衣,也毫不客气地揭起,但见两只白生生的**相并,水嫩水嫩的,抓一手像会捏破皮一般,心头大赞:“水中生养的女儿,果然不同,这一身的好肉儿。”

    再将小衣撩高,忽然一道微微丰润的弧迹通往两腿之间,乍一看,只见肌线交会,中间什么也没有。我心下微跳,细细一瞧,腹下微隆,至两胯交并相夹处,魂兮梦兮,有肉坟鼓,像肿了起来似的,滑又滑,嫩又嫩,哎呀,我的乖乖,长了好一个水蜜桃!

    我不由口角流涎,馋了起来,分开她两腿,见有道红缝儿,微微吐露两片柳叶状的花瓣,独见红花,不见绿叶,两旁光光净净,纤毛不长,让人有直奔其丽处的冲动。

    我心生惊喜之感,今也连观两牝,贾妃成熟肥美,有凤后之雍容神秘,浣儿这丫头,女征晚熟,似小荷之尖新幼趣。如此参差相异,更撩拨得我欲发兴狂,难以自持。

    我趴低身子,伸舌一尝,小女儿家的洁净之体,如新芽甫生,蓓蕾初绽,馥馥然有新摘的鲜香,让人舌麻神醉。我于是埋首其间,舔了花瓣,又吃水桃,鼓鼓的皮桃上更觉嫩滑,伸舌不够,又用牙啃。一时也不肯用尘根将它戳污,只用嘴舌来逞欢消渴,一边忙着,一边暗想:“大公子房中有本书,上面不是写道‘开洞有瘾君’么?我今日且先来个‘吃桃有志士’!”

    下忙不停时,突觉浣儿身颤腿抖,**微微翕动,张合间有水光流泛,不禁抬身望去,只见浣儿眼睫不住轻颤,双颊酡红有夺目之艳,细吟之声,出其鼻腔,微不可闻。

    我心中一乐:“小丫头难挨我这卷舌之功,也情动啦!”不由心下痒痒,轻唤了一声:“喂!”

    浣儿双目睁开一线,见我正在上方俯望,又忙羞闭,小女儿家的情态,很是撩人,我心一跳:“板上炙肉,夹案剖玉,固然有摧花逞虐之快,却哪得这调弄羞花的乐趣?看她现在的样子,我便将她放了,也逃不到哪去。”

    于是出言逗她:“你先看过我,我今也看还你了,两下扯平,我现将你穴道解了,你可不许叫唤,也不许逃开,咱们好生说话,可好?”

    她将双目紧闭,只不搭理。

    我喃喃道:“原来你不愿意,还想象现下这样,那我就不客气啦!”说着,放手在她大腿上轻抚。

    浣儿将眼儿睁开,瞄了一眼,却又闭上。

    我道:“你若同意,就将眼儿眨两下,若是不同意,就眨三下好了。”

    浣儿只闭着眼睛,不肯响应我的“倡议”。

    我笑道:“好罢,你既不眨眼,那就是任由我拿主意了?”大掌又在她身上四处游弋。

    浣儿眼睫一颤,过了片刻,终于小心翼翼地连着眨了两眨。

    我一笑,将她的穴道解开。浣儿一经能动,急将裙衣扑下,面红耳赤的,爬身便逃。我早有防备,从后一把将她身子抱得紧紧的,在她耳孔里吹气,道:“不是说好了,不许逃的么?”

    浣儿喘道:“我……我可没说……公子你……你快把我放开!”一边哀求着,一边使力挣扎,她是练过些武艺的,劲道煞是不小,但哪逃得出我的双臂?

    我笑道:“我偏是不放,咱们刚才已成夫妻了,你还要到哪去?”

    浣儿险要哭出声来,道:“我哪跟你成……成那个了……你不该欺负我的…

    …你再这样……我要……我要……告诉陆小姐去!”想了半天,她找了个陆小姐来吓唬我。

    我心下暗笑,道:“你告诉她也好,就说咱俩个好上了!”

    浣儿急道:“谁跟你好上了……是你……是你欺负人!”

    这么个娇身子在怀中肉肉地挣扎,扭来扭去,擦起我满身火苗,还一递一句的还嘴分辨,我心下大乐,歪缠道:“怎么是我欺负你呢?分明你先来偷看我嘛!”

    浣儿听了,愈发羞急:“人家以为你要起夜,谁知你……哎呀!羞死人了!”

    我脸上一辣,厚着脸皮道:“我又没唤你,你怎么过来了?所以,还是你想偷看!”

    浣儿道:“人家听到你摇床……”说了半句,声音低了下来,耳廓通赤,羞得再也说不出口了。

    “你看,无话可说了吧……”我胡搅蛮辩着,忽见床上有个玉坠,该是从浣儿怀中掉出的,心中一动,索性倒打一耙:“其实,我早就听你表姐蓝蓝说,你在偷偷的喜欢我……”

    “啊……!”浣儿尖叫一声,身背紧张地挺僵了:“她……她都跟你胡说了什么?”

    看情形,居然给我猜对了!我心中微酸,道:“全都说了……她说你呀,人小鬼大,明明喜欢我,还装摸作样儿……”

    “该死!该死!那丫头胡说八道!”浣儿羞中带恼,这若是在地上,她要跺脚顿足了,此时却是身摇臀晃,擦得我下体一阵舒爽。

    我“噢、噢”地叫了两声,尘根翘起来顶着她的小屁股,她像是也感觉到了,吓得不敢动弹。

    她爬逃中途,便被我抱定,姿势本就暧昧,此时我尘根翘举,顶她后庭,情状更像两犬相奸了,我一时难禁后攻的诱惑,悄悄自后撩开她的裙衣,尘根探首进去,直抵她胯间私处。

    “哎呀!”浣儿**被触,如遭电殛,两手向后掩推,她原是两臂撑爬的,失去支撑,便背着我一道扑跌于床,我尘根更是深戳于她臀逢中,浣儿急将小臀摇来摆去,想甩脱尘根的纠缠。

    “哦!好浣儿,再摇一摇!使劲摇摇方好!”我尘根暗爽,吸气称快。

    “呜呜……”浣儿羞处被侵,却又甩脱不了,羞急无奈中,终于哭出声来:“你欺负我……你就会欺负我……你瞧不起我是个小丫鬟……呜呜……”

    “这你可错啦,浣儿,我也喜欢你呀,否则我怎会送你玉坠子?蓝蓝向我要,我都没给她。”我一边胡乱哄她,一边暗暗挪动腰臀,尘根在那看不见的深沟地界,探寻入口。

    “我不信!我不信!”浣儿“呜呜”泣着,一截皓臂不停捶打榻面。

    我的尘根忽挤进一处微湿的隙处,魂丢丢地一爽,也不知是不是牝门,触感娇嫩柔滑,前路所向,尚有洞开让道的迹象,我心下暗喜,一边不管三七二十一,悄悄地使力,一边喘道:“浣儿,难道你没听说,男子只有对喜爱的女子,才会情动,这一根……才会硬邦邦的么?”

    我哄话中夹含亵语,朝这未经人道的小女孩儿说这般荤话,污其耳朵,心底另有丝丝的快意。

    “你骗人!瞧你平日斯斯文文的……没想到这般下流无赖!我再也不理你了,呜呜……”浣儿想到伤心处,饮泣不绝,她俯身趴伏,歪露半面,散发乱遮,悄白生生的小脸儿,哭态更增其媚,甚是动人。她只顾哭泣,对下体被亵攻之事,竟似忘了,下方的挣扎摇晃也不如方才激烈。

    “唉……”我长叹一声,故意曲解她说“骗人”的语意,捞起她于背侧的小手,去摸我涨硬的尘根:“你不信?你且摸摸,硬是不硬?”

    “啊!”浣儿如触蛇蝎,惊叫着将手抽回。她小手冰凉,指面触及我火热的尘根时,那凉滑冰爽之感,直透我心田。

    “你这回信了吧?”我涎脸凑近她的小脸儿。

    她不愿搭理,将脸转到另一边去,我又追到另一边,她又躲了回来。我弃了上攻,故意在下方掀动她的裙衣,她两手便来遮挡,我向前一俯,终于偎近她脸蛋儿,火热的双唇一印,却亲到她凉凉的鼻尖,她忙勾脸向下,藏贴于榻面,我便在她颈后舔吻不停,旁及她耳后、耳廓,待她伸手来掩遮两耳,我乘机将她脑袋拨转,一个深深的俯吻,捉定她双唇不放。

    “唔、唔!”她樱唇被吸,扭身挣扎,脸儿使劲往下方钻藏,无奈被我掰定脑门,转动不得,芳唇被我深吮狂吸,她“呃哼”有声,身子变得越来越软,头面也渐渐后仰,我伸颈前追,两人一逃一追,翻了个身,变成她仰面朝上,我扑在上方,我深入敌巢的尘根自然也被甩了出来,在下方胡乱起跳。

    一番长长的唇袭,我被她口中的香兰之气撩得情动不已,大口地喘气。

    浣儿也娇喘不已,目迷神乱,乜了我一眼,一时再难说出话来。

    我抿了抿唇,唇皮微麻,有种说不清的滋味,恰似一点清荷,绵丝丝在心底发甜。

    我狐疑地向她看去一眼,可是适才亲吻的情状,在脑中一团迷糊。

    从她身上滑落,我怔怔地坐起身,楞了一会,扭首从肩后下看,恰与浣儿目对,她羞晕其面,眼神微狡,却不惧与我对视。

    我怔了片刻,忽然回身朝她一指:“你是不是——”

    她急叫:“没有!”

    我哈哈大笑,道:“我的好浣儿,我还没说呢,你就全招了!——你刚才的确悄悄伸了舌头,对不对?”

    浣儿俏脸通红,兀自强辩:“没有!就没有!”

    我完全没有料到,适才还在哀泣的她,长吻中竟会吐舌相应!是我的吻功太好,还是这小丫头经不起挑逗呢?不管怎么说,她自献城池,还胆敢隐瞒军情不报,哈哈,这回死定了!

    我恶狠狠朝她扑了过去,道:“你不说实话,看我怎么罚你!”

    “啊!”浣儿惊叫半声,便发不出声息。

    三十九、最怜小婢

    这一罚就是半柱香之久,我抬起身来喘气,见她唇瓣娇嘟嘟的,似乎被我吸得有些红肿,花劫承爱之迹,湿而显然。

    我不禁怜意大增,将脸儿贴在她的香腮,轻轻地厮磨,只觉她面肌酥融,说不出的嫩滑,一时消魂无限,迷糊呓语:“好浣儿……你的脸蛋好光好滑,往后每天都给我这么贴上一贴,可好?”说着,换面与她相贴,又轻抬下颌蹭触,她的耳廓、眉骨、清额、鼻尖亦遭我轻唇触接。

    浣儿吁吁娇喘,哀肯道:“公子,求求你……不要再闹了,我……我身上好热……”

    我将她紧紧一搂:“傻丫头,你是真喜欢我,对不对?”

    浣儿眼儿迷离,喘道:“我……我不知道……你……你太坏了!”

    我心知最开始的一番胡为,将她吓着了,一时倒说不出什么,只再度将颊面贴上,肌肤甫接,两人都轻吟出声。

    两人无声贴偎,耳鬓厮磨,恰似一对交颈鸳鸯,缠绵悱恻之情,油然而生。

    这般情形,我往昔从未有过,虽与三师嫂等众女有情热迷糊的时候,但她们年纪都大过我,不似此时如小儿女态般的作对双双,酥甜绵连的感觉,既新鲜,又心喜,如醉如梦,身心似浮,情魂飘荡。

    情醉中,我嘴边偶然碰到她的唇角,霎时如点着了火苗一般,我再也忍不住,又去寻她唇瓣,她嘤咛一声,这回并没怎么躲闪,略一迟疑间,两人双唇已接,渐渐地,她被我吻得激动,伸来推搡的柔臂也攀上了我脖颈。

    她樱唇芬芳柔软,吐气绵甜,让人难舍难离,偶尔被我捕到的轻尖舌丁,条柔香绵,入口酥融,更似有种至味在里头,齿颊香余,津液汩汩而生,吞下腹中,更胜一剂春药,热气直走腹下,那尘根舒举之态,不似平时,仿佛有四方血气源源汇聚,将它烘着,托着一般,感觉自身格外强大,不知不觉地,便滋生侵袭之欲,两手在她身上四处忙乱起来。

    不知何时,我的手伸入了她的怀中,她中衣底下,竟未系抹胸,待触着她的鸡头小乳,我心道,难怪哦,她的小乳不比鸭蛋大多少,还不到用那东西的时候呢。

    她小乳被袭,也曾在我怀中挣扎了片刻,抗不过我的强横,即便放弃,我见她彻底柔顺绵伏了,愈加心喜,肆意揉捏着她的小乳。

    想来她体质天生柔媚,乳儿虽小,却软滑有趣,并不像琼弟胸前那颗鸡蛋,青果未熟,肉实实的还能拿来撞人呐。

    摸玩中,忽觉她**处有个肿块,将手一捏,她便吁吁呼痛,眉间微皱,神情却看似极为沉醉。

    我悄声戏道:“浣儿,你的小鸽往后归我啦,你要好生照看,将它养得大大的。”

    “坏人!”她羞不可仰,用小拳擂我。

    我捉住她的小拳,拿在胸前,含笑盯着她,这小丫头虽躲着我的目视,但脸上两朵红艳艳的桃花,显露出她早已暗下情动,藏也藏不住了。

    我喉间泛起一阵饥渴之感,倾身朝她压下,她显然立即感觉到了,竭力挣扎,将我推搡,羞道:“公子,你……你……?”

    “我怎么了?”我当然知道,尘根霸气昂然、蓬勃欲发,杵在我们身子中间,早到了无法忽视的地步,却故意带笑玩赏她的羞态。

    浣儿羞于出口,嗔瞟了我一眼,侧过头颈,避开我的灼灼目视。

    “好浣儿,”我见她颈根的下颌底,有颗小小的青痣,点染得她小女儿之态无限妩媚,不禁又是一阵喉干,吞了吞口水,道:“它这个样子,你说怎么办?”

    “我不知道……”浣儿轻声说了半句,已是满面飞红。

    “难道要我还像刚才那样,躲在墙角……”我低声逗着她。

    “哎呀!”浣儿掩面藏羞:“你好不要脸!”

    “那怎么办?要脸就不要命了!浣儿,你知不知道,男子这般情形,不得发泄,要生一场大病的!”我胡说八道、循循善诱。

    “我不听!你不要跟我说!”浣儿嘤嘤作声,依旧掩着面。

    乘她不备,我悄悄解她衣带,一边道:“浣儿,我知道你不会那么狠心的,不会见死不救,是不是?”她只掩面不理,衣带松开,竟未察觉,我便又去扯她裙结。

    她登时发觉了,忙捂住腰边,慌道:“你……你要干什么?”

    太迟啦!系结已我拉开,我捏着她裙衣往下一拽,不由一怔,这一拽,连她小衣也一道拉下了,她腰腹袒露,雪肌之白,竟至让人眼目生寒。

    “啊!”她大羞之下,裙衣被压,一时拉遮不上,便曲缩两足,以脚尖支体,欲翻身羞逃。她本是仰面朝上的,这一番挣动扑腾,脐眼摇摇闪晃,连带腹下私处的鼓丘,也是一时陷没不见,一时跃跃挺凸。

    活蹦乱跳的鱼儿果然比静景诱人啊!只那么一瞥,我胯下便烧灼如铁,捉住她两只纤足,举高一掀,她重又仰倒于榻面,方才拽下的裙衣落在膝弯,将她下半截腿儿裹缠在一块,露出的另半截,光溜溜,白松松,正是让人陶醉消魂的去处。

    我向前一俯,将她双腿压高,推至她腹前。她下方大腿根紧并,含着一道粉红嫩缝,令人目眩气窒,我喘道:“好浣儿,你且忍着些。”

    图穷匕现,亮出胯下刀兵,抵在她腿间羞裂处,便欲沉身插入,浣儿惊眸乱闪,摆头哀叫:“不……不要!”

    我低头一望,见尘根所触,花体娇柔窄小,几乎不能容物,不由稍稍迟疑,以手去先行探试,她小牝纤毛不长,看去并无水迹,这一摸,却滑不溜丢的,不由讶道:“啊,原来你已湿成这样了?”

    浣儿大羞,臊得无处躲藏,吁吁怨唤:“都怪你!人家……人家……”

    我火到咽喉,再不多理会她说什么,手扶尘根,沿她牝缝上下略一搅动,便停在牝缝水盛处,沉身下去,只听浣儿颤声惊叫,身腰乱摆,我心气一提,不管不顾,挺腰前攻,尘根却非但不能前行,简直无路可走,我心下起疑:莫非她是个石女?

    向浣儿看去时,只见她目中隐现泪光,咬唇羞望,似乎求我去抚慰。

    我将她腿弯上的裙衣扯落,分开她惊战战地举着的两腿,弓身向她俯去,欲接其粉唇,不料才一倾身,尘根向下勾探,突然冲破一道阻隔,一滑得入。

    浣儿哀叫一声,伸臂一抓,揪住我脑后长发,将我没头没脑的扯下身去。

    “啊!”

    她这一揪不要紧,底下尘根却乘风破浪,大举而前,全根陷没。她牝中紧小,却极其舒滑,这一势长长的潜行深落,如高山滑雪,浮上来捂都捂不的满身快意,险些将我的魂儿勾掉。

    越是痛哼,浣儿抓得我越紧,我上边痛,下边爽,苦乐相间,想必浣儿亦然,不过我是乐多苦少,她是苦多于乐吧?

    “浣儿,浣儿,快把我放开!”我只能望见她纤细的脖颈一吸一挺地绷紧,不能旁视他物,低头狼狈地叫道。

    “你欺负人!你欺负人!”浣儿啼嗔怨羞全有,放开了我脑后,双手胡乱地拍打我脖子、胸前。

    “噢,噢!”我一边承受其小手扬打,一边悄悄拔动。

    “啊……疼疼疼!”浣儿不住咬牙吸气。

    这却怪了,拔出来居然比插进去还疼?我又沉腰推进,感觉前边舒滑如故,并不艰涩,抽回时,却似有个向内弧起的关隘,紧锁尘根不放。

    我心有所悟,方才入去,也是冲破此关,借它送力,才能一往无前。原来浣儿这小丫头天生异体,牝户有崎岖险阻之趣,初次叩关,这“守门将”煞是欺生,看来非得将它摸清弄熟,才能快意驰骋啊。

    我暗将尘根前后左右挪挪晃晃,又用手团捏了她下体片刻,试着抽拔了几回,直到将浣儿整得大汗淋淋,连连求饶,才终于觉得有些把握,再回思适才尘根插入的情状,心想:“这该是了。”

    便将臀儿向前升了升,轻轻一提,尘根果然滑然出脱。

    “喔!”

    尘根逃出生天的这一下轻然抽提,恰似水中捞月,空落难言,偏有余意未尽,缭绕于胸。我几乎便欲立时将尘根插入,重享她那花茎漫漫融融的奇美触感。

    谁知低头下视,却见有两只白生生的小手交叠着捂在牝口。

    既然探清了敌情,我正要放开手脚,纵马驰骋、攻营掠寨了,却不料凭空多了两个守卒,不禁好笑:“浣儿,你干什么?”

    浣儿支支吾吾,撅嘴撒娇:“浣儿好疼……公子,你就饶了我吧!”

    “不可以,你没见它已经发怒了么?”我将翘挺的尘根亮给她看。

    浣儿虽不如初见时的害羞了,偷瞄了一眼,却还是有些情怯畏缩,惊声央道:“啊!好……好吓人,公子,真的不要了……好不好?浣儿好怕!”

    我不耐烦跟她磨嘴,正要拨开她的手儿,强行上马,却见她指缝间漏出一线鲜红的血迹,心下不禁一阵怜惜,歪身扯过榻杆上的一块白帕儿,道:“快拿开,我忙你抹一抹,你手上沾的都是血。”

    “啊!”浣儿惊叫一声,举手一看,小脸煞白:“怎么会有血,公子……你……你害苦浣儿了!”

    我一边小心地替她抹拭了**,又将她的小手、我的尘根擦净,一边柔声道:“小傻瓜,每个女人第一回都这样,有什么大惊小怪?浣儿,你现在已成妇人了,所谓夫为妻纲,从此事事都得听我的,不得违抗,知不知道?”

    这番细心侍侯,又温言温语,浣儿似乎受宠若惊,怯怯地瞟了我一眼,对于我说的话,她似懂非懂,低声应道:“是,浣儿……知道了!”

    我道:“你说什么,大声点,我听不清!”

    浣儿遭我一喝,目中顿有泪光,可怜兮兮的:“浣儿全听公子的!”

    我皱眉道:“你叫我什么?你我如今已有夫妻之实了,虽然还未拜堂,但日后总要拜堂的,这样好了,还未成亲前,当着人面,你还称我‘公子’,私底下,没人时你叫我夫君,好不好?”

    浣儿这回总算听明白了我言下之意,又喜又羞,目中尤盈泛泪光,便红着脸儿,点了点头。

    我柔声道:“你且先叫一声试试?”

    浣儿羞声怯气,蚊声叫道:“夫……夫君!”

    这一声叫出,我望见她眸光中的娇羞已不能掩盖喜色,我亦忍不住欣喜。

    忽然跟她挑明要收她为妾,还真是缘分呀。这丫头,前阵子于西湖初见她时,并未觉得她有多出众,只是觉得相貌颇为清秀而已。按说,论容貌俏丽,她不如大夫人房中的小荃,论丰满多情,她不如小菁,论身段婀娜,她不如小萍,论乖柔天真,她也不如小莞,但今夜虽只经短暂纠缠,她却偏偏让我深觉陶醉,难以割舍。况且,她肌白肤嫩,娇羞柔媚,牝户又独具异趣,若能藏娇入房,那定是……‘春花秋月何时了,公子帐内不觉晓’了,哈哈!

    想到这里,我嘴角噙笑,拍了拍她股侧,道:“听话这就对啦,快,把腿儿张开!”

    浣儿惊道:“公……夫君你……你还要弄……弄人家?改……改日再……再好了……”

    我道:“刚才很疼是不是?这回不会了,乖,听话!”

    浣儿将信将疑,在我的目光催促下,半晌,果然乖乖的将两腿打开,羞露胯间隐秘的花朵。

    被我眼儿一望,她又急忙合闭,道:“夫……夫君你……你骗我的……对不对?”

    许是看到我脸上残余的笑意,她又起了疑心,我忙把那该死的胡乱吟诗的京东人语从脑海中彻底赶出去,哄道:“放心,你我合体,已成夫妻,我怎会骗你?”

    她听了,方又羞答答的将腿儿张开,她的**本是含苞未开的粉嫩之色,经过我适才开辟,血气未褪,已变为红艳开灿状,真的很像一朵小花。

    我伸手抚弄她的花瓣,轻轻撩逗。

    浣儿竟十分配合,闭目咬牙,哼哼唧唧作呻吟状,我心下一乐,这丫头装得还挺有趣,她下体干涩,恐怕是余疼未去呢。

    我俯低身子,一面接其香唇,一边以火热的大掌,在她胯间、后臀、小乳一阵抚摩,渐渐逗得她声促气乱,私处泛潮,方将尘根插入。

    这回熟门熟路,尘根深深弯探,紧美难言,但她花茎紧窄,抽动还是不易。

    “呀,疼,还是很疼!”浣儿忍了几下,娇声唤道,似乎又怕我不悦,又道:“比方才好多了……夫君你只要轻一点……浣儿忍得住!”

    我凝身不动,暗运真气下行,将她牝中烘得一团火热,低声问道:“如此可好些么?”

    浣儿仰面闭目,微哼了一声,不置可否。

    我微动念力,尘根抖身大振,震颤她牝户内壁,这是我与连护法交接时发现的法子,恰好拿来喂食初尝春鞭、体怯怕疼的浣儿,却不知其效如何?

    只见浣儿初时微微蹙眉,咬牙隐忍,片刻后,呼吸转促,身儿打颤,终于忍不住鼻音呻唤起来:“唔……好……好痒……啊……不要再动了……人家受……

    受不了啦……”

    “这样还疼不疼呢?”我微微一笑,稍停运功,感觉自己的尘根在她小牝的紧裹中,一翕一翕地脉动,似在内中喘息。

    “嗯……”浣儿娇喘细吟,活像被深深钉住的一尾鱼儿,张嘴吐气,说不出话儿。

    我喘息片刻,又运功震颤,棍身与她牝中内壁相撞,亦有无穷的快意。www.83kxs.com

    “啊!”半晌,浣儿嘴儿痴张,身子哆嗦:“不……不好啦!”

    我眉间微皱,道:“又怎么了?”

    浣儿羞抬星眸,拿小拳擂了我一下。

    我突觉尘根一阵清凉畅快,恰似暑天遇瀑,密室生凉,适才一番真气烘煨、尘根震动,竟将她的水儿逗得淋下了。

    我心下大喜,借着那股润意,美滋滋地抽动起来。

    “美不美?”我边耸动边喘息道。

    “哼~!”浣儿轻声呻吟,红面点头。

    见这丫头终于得享交接之乐,我不由加快步伐,大肆抽提。

    “波的、波的!”

    她小牝+激情 //./duanpian/被水儿浸透,伴着我的快速抽动,竟发出一种我从未听过的轻柔羞怯的异响,那声音使我联想起小时侯师姐倚树在那咂嘴顽皮,一时大感有趣,戳弄愈频,那淫交声登时变成“波、波、波”,响个不住,羞而急乱,仿佛要赶上我的步伐。

    浣儿闻声羞得小脸儿使劲往榻面勾藏,我则忙中伸手,将她脸儿拨转,一边大动,一边赏其羞态。

    浣儿娇怯柔弱,举目似怨似哀,仰盯着我上下起伏,随着我的抽动,她嘴儿一开一合的,我一时竟感觉插的不是底下,而是她的小嘴儿。

    将将抽得数十下,我感觉她牝中**大盛,有泱泱欲泛之势,便推高她双腿,加快了挺耸。

    浣儿张嘴已跟不上我的节奏,摇头摆面,声气大乱:“夫……夫君……浣儿不行了……透……透不过气……啊……啊!”

    她面上醉人的娇红,不仅淹透双颊,且上侵额顶,下染玉颈,短短时分,如涂了一层薄脂一般,煞是动人。这丫头的身子肌肤,实在适合玉房赏鉴,帐内品玩呀。

    我兴发如狂,肆意大抽,掀臀起落,几如飞驰,捣得性起,我索性运劲将她娇小的身子凌空拎起,尘根以弯弓射天之势,向上仰刺。

    这个势子,恰能避开她牝内关隘锁拿,怒龙穿飞,极是顺畅。

    “吧嗒、吧嗒!”

    交媾声响个不停,姿势不同,淫声也异,我倒身上望,只见她两只腿儿,随着我拎动挺刺,一扇一扇,起跃不定,交接处那唇皮艳瓣,像婴孩的小嘴,将我尘根吞吐不竭,泛沫吐涎,发出那奇声怪响。

    她身轻如燕,在我运功下更似没二两重,浑如画片纸人,在半空身子东倒西歪,婉转娇吟,花心蜜壶,每受重击,她身子便是一阵哆嗦,两手抓不着实物,不停抓挠胸前,她上衣系带本被我暗暗揭开,此时襟怀大敞开,两只雪白的小鸽子,上下忽窜,跃跃如飞。

    “啊,啊,夫君玩死浣儿了……”

    浣儿上衣松敞,下体光露,形如初初入道的小观音,虚空坐莲,下方被水底飞出的白龙肆意狂暴地淫虐。

    奇思异想之下,我目紧身麻,狂**不歇,不须片刻,立时攀上高峰,泄意笼身,昂头哀叫一声,腰臀抽搐,精水狂涌。

    随着手臂一软,浣儿从半空掉落,扑在我身上,身软如绵,娇喘不已。

    “浣儿,好浣儿,你真是要了我的命了……”

    “是夫君要了我的命,浣儿浑身无力,一点也动不得了……”

    “歇……歇一会,再让我好好疼你一回。”

    “不要了,浣儿这里……这里都肿了……”

    这一夜,我要了浣儿三回,等到最后一泄,天光已亮,鸡鸣四起,我困意泛起,不知不觉便已入睡。

    四十、抢亲双娶

    次日近午,我听得耳边轻声细唤,方朦胧醒来。

    浣儿穿戴已毕,头面梳得齐整,坐于榻侧,正低头出神,简直像个小媳妇儿,见我睁眼,她面带娇羞,低声道:“夫……公子……快醒醒……她们过来了!”

    “谁?”我迷迷糊糊道,忆起昨宵狂乱,含笑拉她置于榻沿的小手:“浣儿,怎么不叫夫君了?过来让我再抱抱!”

    “公子别闹了……”浣儿抽回小手:“射月姐姐她们过来了,快起来!”

    “嗯,”我懒洋洋道:“你不给我亲一下,我就不起来。”

    浣儿小脸晕红,迟疑片刻,弯腰迅疾地在我脸上一亲,即逃下榻:“公子最赖皮!这该起了!”

    “你倒是蛮精神的嘛。”我调笑道。

    “哎呀!”浣儿满脸飞红,急朝门首一望,啐道:“要死了!胡说什么?人家……走路都……”

    “走路都怎么了?”

    “疼!”浣儿白了我一眼,怨道:“都是你害的!”

    “让我看一看,究竟怎样了?”

    “下流!”浣儿顿了顿足,红着脸儿,随即又自顾噗嗤一笑。

    她这一笑,我神魂皆醉,却听脚步声已到门外,忙道:“快拉下帐子!”

    浣儿忙过来放下锦帐,我又伸出头道:“褶裤!”浣儿胡乱将我的衫裤塞进帐内。

    这时射月几名宫女停在门口,问道:“公子起来了吗,娘娘在染香厅,传公子过去!”

    我匆匆理毕,掀帐而出:“来了!来了!”

    “啊!”那射月掩嘴轻叫,吃吃直笑。

    我莫名其妙,浣儿急忙上前,将我头上一扑,向帐内一丢,小脸儿涨得通红。

    原来我长发披散,头上顶着个白帕儿出来了。那白帕昨夜抹拭过桃花血的,沾在了发上,也不知有没有被射月发现帕上的血迹,但愿匆匆一眼,她没看清。

    “浣儿,你来!”射月笑了片刻,并不进屋,却叫浣儿过去。

    浣儿匆匆看了我一眼,神色慌急,我努了努嘴,示意她别怕,尽管过去。

    两名女孩在门口喁喁私语,浣儿不住点头,不一会儿,射月与两名宫女转身离去,浣儿低头走回。

    我低声道:“怎么?”

    浣儿摇了摇头,轻声道:“没什么,公子,我替你梳头!”

    我心下奇怪,感觉浣儿在脑后轻拢慢梳,像有什么心事。

    我安慰道:“放心,一切有我呢!”

    浣儿并不则声,梳完后,推我起来:“快去,在等你呢!”

    一路前往染香厅,只见府中众人来回穿梭,行步匆匆,似很忙乱,我心道:“莫非那老太君不好了?”

    到得染香厅外,浣儿便转身欲去,我有些不舍,问:“你去哪儿?”

    浣儿低头道:“我回老太君院中,那边有事。”

    我纳闷中跨进染香厅,见贾妃已在高座,神情中看不出凄哀之色,纪红书则眼眸瞟来瞟去,还在低声说笑。

    我近前一步:“姑姑,早安?”

    贾妃皱眉道:“都什么时候了,还早呢。”

    纪红书笑道:“大公子昨夜睡得可好?”

    我心道:“睡虽没怎么睡,好却是极好。”当下点头应道:“挺好!”有些心虚地向贾妃瞄了一眼,昨夜见过她裙下风光,今日玉人在近,心上顿然泛起一种奇异难言的滋味。

    贾妃“哼”了一声,道:“筠儿,你太胡闹了!”

    我心中一跳,抬眼见贾妃神色蕴怒,却面带微红,不禁暗惊:“她怎么是这种……这种羞恼的神情?难道我昨夜偷窥……被她发现了?”一时头皮发麻,站立不安。

    却听纪红书在一旁吃吃直笑,我脸色通红,低头不敢作声。

    “你大病未痊愈……胡闹个什么……吵得人……”贾妃不知如何措词,断断续续地训斥着,接着纪红书又是“嗤”声一笑,贾妃愠道:“红书,你捣什么乱儿?”

    我勉强抬头一望,见贾妃想笑未笑,似怒非怒,忙又低头,暗道:“原来不是偷窥被发现,却是与浣儿的一夜纠缠,被隔壁听见了。”

    “娘娘息怒,大公子身具阳毒,恐怕不易自控,不过,这对他的身子倒是无碍而有益呢!”

    宋恣从门外施施然走了进来。

    他身后的京东人语则愣在门口:“什么?大公子竟然……哎呀,坏事了!那姑娘不是府中家养的丫头,是水军旧部九叔的孙女!九叔得知老太君重病,特将孙女送进府中侍侯,以表孝心,谁知……哎呀,这……这……如何跟人交代?”

    “有这回事?是谁让她去侍侯大公子的?”贾妃颇为诧异,叫道:“射月!”

    射月在厅旁已听到议论,这时进来,哭丧着脸,磕头道:“娘娘恕罪!娘娘恕罪!”

    “说,怎么回事,怎会出此差错!”

    “奴婢……奴婢到那边去要人,老太君房中年轻丫鬟本来就少,前几夜没合眼,都去睡了,只有浣儿和姚姑姑在,奴婢前几次见过浣儿的,却是认识,她也没说她不是府中丫鬟,奴婢就……就带她过来了,谁知道……呜呜!”

    “糊涂!——亢总管,你看这事怎么办?”

    “只有……只有让大公子收房了,唉,还不知人家愿不愿意!”

    “应……应该是愿意的!”射月急欲脱罪,忙插嘴道。

    “呸!死丫头,人家是否愿意,你怎么知道?”

    “她……她……娘娘,您问大公子!”

    贾妃道:“筠儿!你说!”

    当着这么多人面,出乖露丑,我真是怨天无门、恨地无缝,正自脸皮火辣,额头渗汗,闻唤忙点头:“我……我愿意!”

    “谁问你了!是问人家那姑娘愿意不愿意!”贾妃又气又好笑。

    “娘娘,我看莫问了,事已至此,那姑娘怎会不愿,麻烦的是咱们不知如何跟九叔开这个口。”我闻声望去,发话的人却是吴七郎,原来在我低头汗颜中,东府众人已陆陆续续来到厅中。

    京东人语道:“我担心的也正是九叔不乐意。”

    宋恣道:“九叔若是得知细情,或许会心中不痛快,但如不这样办,则更是个大麻烦。事情已到了这地步,九叔不乐意也只有同意了。”

    关西魔头缠伤布,哇哇大叫:“好哇!咱们这里正忙着操办婚事,大公子也没闲着,先替自个纳了个小妾!哈哈!”

    这是什么意思?替谁操办婚事?只见东府众人面色有异,你看我,我瞧你,片刻沉默后,宋恣咳了一声,道:“依我看,东府沉寂了十多年,倒不如借此机会大大闹他一番,一妻一妾,同时纳娶,虽有些过分,但喜上加喜,岂不别开生面,更加热闹?”

    东府众人轰笑,大多拍手赞成。

    贾妃也点头道:“快刀乱麻,尴尬事变成喜事,也无不可。”顿了顿,含笑向我道:“筠儿,真是便宜你了,与陆家小姐的亲事,本来是要瞒着你到拜堂时候的,现在给关东魔这乌鸦嘴漏了出来,索性跟你说个明白,今儿嘛,原是你的大喜日子!现在你又给自己惹出个偏房,两美同娶,你这新郎官,到底更疼谁些,到时你自己看着对付罢!”

    众人皆笑,京东人语笑道:“这么个热闹法,老太君一高兴,只怕也要起床喝喜酒了!”

    贾妃道:“原是替她老人家冲喜,才办得这么急的,老太君怎能不赏面?”

    京东人语道:“还是娘娘知道老太君心事,早上宋恣才那么略略一提,老太君立时精神了许多!”

    宋恣欣然道:“老太君能提前醒来,看来身子骨比我预想的还要旺健!”

    吴七郎笑道:“九叔一会来府,万万想不到来喝喜酒的人自己成了亲翁,这个要拜托十妹先去说说,免得九叔猝不及防,晕倒当堂。”

    宋恣道:“九叔是自己人,还好办些,上陆家抢亲这事,谁去办?”

    胡九、关西魔齐道:“我去!我去!”

    辕门兽摇头道:“不妥,不妥!这两人一去,定与陆幽盟打起来了,陆家那些玉器珍玩,多半不保,是去抢亲又不是打劫,砸坏人家宝贝,结怨太深,这亲家还怎么做?”

    胡九、关西魔齐道:“放屁!陆幽盟不乖乖交出新娘,我们最多揍那老儿一顿,怎会砸他东西?”

    辕门兽笑道:“你们瞧瞧,这两人不打自招,专会惹事!”

    吴七郎道:“我去罢!我与陆幽盟有数面之交,如今情况特殊,劝他姑且从权,就当新娘子替老太君尽点孝心便是了,反正新郎又没换人,只不过日子提前一些,咱们武道中人,讲究那么多干嘛?”

    京东人语道:“陆幽盟这人刚愎自用,不好说话,你那点交情恐怕不够。此事既然办得如此匆急,只可偷抢,不可明说,咱们江南一带向来有抢亲一俗,到木已成舟时,那陆幽盟也无话可说了!”

    关西魔道:“陆幽盟势利得很,一向只跟贾似道交好,不把咱们东府这边放在眼里,这次让他难堪一回,也是一乐!否则娘娘下道懿旨,谅他也不敢不遵。”

    贾妃不悦道:“本就是咱们理曲,委屈了人家姑娘,抢亲有俗可从,还算勉强说得过去,下旨则强人所难,怎可以势逼人?”

    关西魔陪笑道:“说说而已,娘娘且莫当真。”

    宋恣断然道:“此去非十妹不可!”

    胡九道:“为何非得十妹?难道要十妹施展幡法,将新娘子的魂魄拘来?”

    吴七郎道:“呸呸!大吉大利!九郎你快给我闭上臭嘴!”

    胡九身子本矮,这时又矮了几分,掩嘴不敢则声。

    宋恣道:“只有十妹是个女子,而你们一个个臭烘烘……怎好接近新娘身子?”

    众人都点头称是。纪红书不满道:“谁说只有霍姑娘是女子,本座难道是臭男人不成?”

    京东人语大喜:“雀使如肯出手,那再好不过了,你的身法,当真称的上是”

    随风潜入夜,润物细无声“,你将新娘悄悄请来了,那陆幽盟恐怕还在蒙头睡大觉呢!”

    宋恣点头:“那就这样,十妹原是水军出身,派她去说服九叔,七郎、辕门兽协同雀使抢亲,万一被陆幽盟发觉,你两人可断后,让雀使带新娘先行。”

    至此,众人议定,我这个新任东府少主,看来除了秉承公意,等着拜堂上床,别无他事,莫说插手,压根连嘴都插不上。

    众人有的去抢亲,有的筹备婚仪,纷纷告退离去。贾妃向我招手道:“筠儿,你一会随我去见老太君,不过,去之前,有几句话我想先跟你说说。”

    我道:“姑姑请吩咐!”

    贾妃沉吟片刻,道:“你如今这么大了,有些事也无须瞒你,你可知道,老太君为何与你父亲水火不容?”

    东府与贾似道的交恶,一直让我暗觉奇怪,按说,贾似道是老太君的亲孙,奶奶与孙子之间哪有什么深仇大恨?竟至闹到这种地步?于是顺着贾妃的语气,道:“孩儿不知!”

    贾妃叹了口气,道:“那我就跟你说说老太君的故事吧,也就是咱们的家史。”

    我道:“姑姑请讲,孩儿也很想听呢!”

    “老太君出身于江西望族汤氏,原是个重礼守旧的大家小姐,十五岁嫁入咱们贾家,未经数载,便年轻守寡,当时你爷爷年仅三岁,弱妇孤儿的,难免遭人欺负,我们贾家在天台又是大富,田产颇丰,老太君当年虽然只有十九岁,但出身巨族,见的事多,深知‘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的道理,便暗暗处置了天台老家一些家产,换来银钱,托临安城里为官的娘家兄弟另买了些田产,以留后路。

    果然,不出一年……”

    不出一年,贾家冒出一件夺产的官司。贾涉父亲的一个小妾,与族人早有私通,这时互相勾结,指称因奸而生的孽种是贾涉父亲的遗腹子,欲分家产。那族人甚有势力,串连本族,买通当地官员,欺负汤氏是个年轻不解事的妇人,不仅构陷官司,且暗下散布谣言,反咬一口,说汤氏水性杨花,不安妇道,与人通奸,贾涉并非贾家的后代。

    这种事情无影无边,却伤人甚厉。况且,只要有钱有势,什么肮脏证据造不出来?汤氏娘家在江西,路远不说,而且那时也正遭遇麻烦,无法照应这边。汤氏自知抛头露面,承应官司,徒然自取其辱,大堂之上,恐怕连身份脸面都保不住,便果断找来当时替贾涉父亲治病的名医,一面束之以情面,一面赠金相求,得到了贾涉父亲身亡前一年便不能行房的证词物据。随即约谈那小妾,威胁利诱下,花了一大笔财物,私下了结官司。经此一事后,汤氏知道世情艰险,什么都不重要,保住儿子的性命才最重要,多财遭嫉,这种事难免又起反复,要是不良之人谋图家产,累及幼子性命,那便后悔也迟了。于是借了祭祖的名义,散财分润族里,以息族人之嫉恨,彻底平息了非议。其后,汤氏委托老实可靠的贾涉塾师打理天台剩下的田产,带上年幼的贾涉北上临安,远离了是非之地。

    汤氏闭门不出,一心教养独子,对你贾涉管教极严,也是指望严训出贤才之意。贾涉呢,倒也争气,年纪轻轻的就当上了大官,为人不骄不躁,处事公正,侍侯汤氏老太君也极恭顺,从未拂逆过母意。汤氏又替儿子娶了娘家侄女为妻,合家上下,亲慈和睦。从早年霜居教子,到如今有这样的结果,汤氏是很满意了,她的事迹,在亲友之间,甚至在贾氏宗族中也一向被传为美谈。

    早年的事情虽然过去很久,但汤氏显然没有全然忘记,对儿子纳妾的事格外慎重小心,非出身名门大户、品行端庄的女子不肯让进贾家的门。但名门大户女子,哪个又甘居人妾?以至贾涉在外为官奔走多年,身边一直没个贴心的侍妾。

    有一年,贾涉去临安城外的钱溏县访友,路遇一个洗衣妇,着了魔一般,迷上了那妇人。那妇人便是贾似道之母胡氏,她本是人家的妻子,贾涉满着家人,千万百计将她买来了作妾。

    这种出身的女子,且曾为他人之妻,与贾涉结识的情形又如此暧昧,无论从出身还是礼法上说,都是汤氏难以容忍的事,自然百般不许,并责令贾涉限期出妾。那贾涉虽然孝顺,却不是个懦弱无主见的人,又真心喜欢胡氏,于是暗留胡氏在外,待胡氏生下儿子——就是贾似道,才旧事重提,在老母跟前恳求。

    胡氏虽然进了贾家的门,不受汤氏欢迎,是可想而知的。贾似道从小由生母在外带大,五岁才进贾府,与两代汤氏并不亲近,虽不能说呆笨,但性子怪僻,成天只喜玩猫逗狗,与贾府大家的教养格格不入,汤氏自然认为胡氏没有管教好儿子,对这唯一的孙子也并不宠爱。

    这胡氏性格却极温良恭顺,背顶戳指之讥,侍侯正妻、婆婆无微不至,让人无话可说。但在贾似道七岁时,发生了一件事,彻底让胡氏在贾府无法存身,终于被赶出了家门。

    原来贾妃之母小汤氏,隔了多年,终又有孕,且按郎中推测,多半是男胎。

    汤老太君十分重视,举家上下,战战兢兢,侍侯唯恐不周,这让刚得到贾家大人一点宠爱的贾似道重受冷落,很是不满,成天闹气,一天,小汤氏正遵医嘱,在园中走动,不料,贾似道正发脾气,拿棍追打桊养的狗,几只狗一惊四处乱撞,竟将小汤氏冲倒,引发了小产。

    最叫汤老太君吃闷的是,流下的胎儿,还真是贾家千求万盼的男胎。痛定思余,贾似道还小,责任自然怪到了胡氏头上,这回谁拦也没用,草草将胡氏遣嫁给一个石匠,远远地打发了。至此,老太君一见贾似道就会想起痛心的事,久而久之,隔阂更深,而贾似道也对老太君赶走生母耿耿于怀,索性自暴自弃。贾似道与老太君两人互相怨恨,几乎不再有祖孙之情了。

    贾妃说到这里,叹道:“往事已过,谁是谁非,都不必再论了,再怎么说,我们终究是血缘联结的一家人。我母亲临终前交代我好生照顾似道,表示她早已原谅你父亲了。事隔多年,老太君还能有什么怨恨的呢,听说她老人家常派人训斥那边府上,这不正是说两边还是一家子么?不过,老太君固执,不愿明言罢了。

    筠儿,你听了这些往事,应该更能体谅老太君的心境,若是见面时有什么难听的话,也要顺着听从才是。唉,老太君这辈子十分不易,如今衰残之年,只有你们小辈抛开往昔一切宿怨,重归一家,她才能真正快乐呢!”

    我垂头道:“老太君既令人生敬,又复……可怜。姑姑请放心,我会加倍小心侍侯她老人家,让她开开心心!”

    贾妃嗔道:“你还没听懂我的话?什么叫‘加倍小心侍侯’?你该真正像个重孙,心中不要存有任何隔阂才对!”

    我望着她嗔容,经过方才一番长长的透不过气来的追述贾族往事,仿佛我与她两人是“劫余”的亲人,愈觉贴近,我被她浑身散发着甜柔无间的亲情所感,一时难以自己,很想就此依偎入她怀中。这臆想中的画面,只轻轻一闪,便变为淫亵相缠的情景,登时心下大跳,气浮难定。

    贾妃毫无所觉,离座而下,扶着我的肩头,柔声道:“筠儿,走,咱们上北院,见老太君去,记住我方才的话哦!”

    我哑声应:“是!”

    我放缓脚步以迎合她的扶行,众宫女远远在后跟随。

    临安的十月,午后阳光洵和,晒在身上,仿佛有余烬暖人,令人留恋不舍。

    我与贾妃缓步而行,一路上遇到的府中人都停下忙乱的步伐,弓身垂臂目送我们行过。贾妃对众人似瞧非瞧,浑然自若,映着阳光的脸庞,正如这初秋的天气,成熟中略带萧瑟,微凉中尤有暖意。我不知不觉沉入静默,品汲着她醉人的风韵,也许只有这一刻了,不再有明日,这般温存的时光,随着我踏步而行,纷纷碎裂。

    一片落叶以百转千回的身姿,在空中逗留起舞,终于委身落地,被轻风托动,贴地滑行,引领着我们的步伐,我们都避开了叶身,甩它于身后。

    “筠儿,你在想什么?”

    “……姑姑,我在想你呢。”

    “想我什么?”

    “这个园子,你以前常来吧?”

    “是呀,那时候……我真年轻!”

    “姑姑现在也不老,简直是更美,我真想不出,姑姑那时候又是什么模样?”

    “那时,我喜欢穿白衣,来这水榭读书,倦了,闭上眼睛让风轻吹,太阳似乎总没有落山的时候。”

    “唔……一代才女在此,便是太阳公公也贪看啦!”

    “呔!筠儿,你也学会油腔滑调了,这可不好!——唉,那时总不到太阳落山,就有人催我回屋吃饭。”

    “美人嘛,总是胃口小,才情多,我猜你宁愿餐风饮露。”

    “筠儿,你这是在调戏姑姑么?”

    “不敢,小生太晚,来不及调戏当年!”

    “那你现在是……好呀,看我不打你!”

    “啊,姑姑,你的手真凉!”

    “筠儿,这就是内功真气么,啊,真暖和,也很舒服,胜过那些丫头捶肩按背许多……”

    我停下脚步,运气助她驱寒,她唇角微笑,两只柔荑轻柔回握,目中意示嘉许之色,毫无避忌的意思。在她是亲情无间,光明正大,我却心内蠢蠢,雄兔扑腾。

    “筠儿,你知道么?你幼时体弱多病,为便于太医调理,两岁被我接到了宫里,一直是由我带着的。直到周汉公主出生,才由你娘接出宫去。那时你两只手总是冰凉冰凉的,整天要人暖手,伸到人怀里,叫人起一身疙瘩!”

    我不由偷瞄了贾妃胸前一眼,双峰被束胸收得甚紧,只现两砣鼓圆。

    贾妃嗔啐道:“你瞎看什么?我最怕凉,一直是由宫中丫鬟们替你暖的手!”

    我狼狈低头,忙乱以他语:“这么说,我该把‘娘娘’去掉一字,喊你一声‘娘’啦。”

    “你可没那么乖!整天‘姮娘’、‘姮娘’的叫我名字,把皇上逗得直乐,说这小子听朕叫过几回,倒记牢了!”

    我以前只听过她名叫元华,那么“姮娘”该是她的乳名了,呐呐道:“皇上这么叫你么?”

    “皇上一向管我叫姮妃……”贾妃说了半句,蓦地顿住,面色一红,嗔道:“你尽问这些干什么?”

    手中一失,她已抽出手,转身行去,脸侧那儿,却连耳根都有些红了。

    原来……我脑中闪过龙凤戏榻的情景,不由漪念大兴,尘根冲裤而起。

    只听池中“哗”的一声,一尾鱼儿高高跃出水面,闪过一道白白的鱼肚,没入水中不见。

    “这鱼好肥!”我跟了上去,贴着石栏,借势掩去暴露的形迹,勾头凝视水面,突然想起青阳山小镜湖的一种小鱼,最是鲜嫩味美,不禁怔思无语。

    “过会儿,天该凉下去了,这鱼趁着日照水温,出来取暖了!”贾妃神色已回复如常,倚栏望水,口中忽唤道:“射月!宫里的五色鱼由谁在照看?这天气该把水缸挪到外面,晒一晒才是!”

    射月忙急走几步:“娘娘放心,摘花最细心了,她定能想到!”

    贾妃道:“那丫头最近迷上了吴仙姑道法,跟人学什么打坐静思,老是神情恍惚的,我看不大靠得住。”

    射月道:“娘娘太宠她了,我们都不大敢管她,这回她托病赖在宫里,守着哪也不去,还不该加倍仔细些?”

    贾妃啐道:“我宠你们宠坏了?倒怨起我来了,你这婢子,早上事我还没罚你呢,这会敢来说嘴!”

    射月笑道:“娘娘最疼我,索性疼到底罢!饶了奴婢这一回,我这就去让人传话。”说着,转身离去,其他几名宫女一阵低笑。

    我念及师姐,心下一酸,猗念早抛脑后,道:“姑姑,我许久没进宫了,何时能再去看看就好了!”我估量贾大公子重病,至少也有半年多没去过皇宫,也可算是“许久”了。

    贾妃道:“这也容易,你伴太子读过书,太子如今还记得你呢,周汉公主也想你,改日我传你入宫,只是早去早归,不便留宿哦。”

    我点头道:“孩儿明白!”

    贾妃看了看我的脸色,微微讶道:“筠儿,你身子不大舒服么,这会起风了,咱们不再耽搁了,走罢!”

    步出水苑,穿过两道回廊,贾妃抬头道:“哟,到了,筠儿,你该知道怎么做?”

    出乎我的意料,老太君竟能坐起倚榻,也未像贾妃担忧的心怀成见,从神情中见她无喜无怒,说话断断续续的,语气平淡,但我猜她多半还是欢喜,只是未全然表露。

    贾妃则很热心,尽说些“我”过往的趣事,逗老太太高兴。

    老太君最后让人捧来一道翡翠的玉牌,镂空雕刻,上书“光复河山”四个篆字,辞色陡然见厉:“贾氏……遗训,你接稳了!”

    贾妃面有异色,迟疑片刻,以目示意我接牌,道:“筠儿,不可辜负先辈的遗教!”

    我郑重接过,心中纳闷:“这是什么?见面礼么?还是传位的信物?”

    又坐了片刻,贾妃道:“老太君累了,歇会罢,晚间是筠儿的大喜事,我再让新人来磕头!”

    老太君这才稍见欢容:“让三郎加把劲,再提一提我这把老骨头,我到堂中受过礼,也就无憾了!”

    贾妃笑道:“不用!老太君没照镜子,您现下可精神着哩,一会孙女扶您出去。”

    老太君笑着点头道:“那敢情好!”

    出了老太君屋外,贾妃容光焕发,春风满面,扶了一下我肩膀:“筠儿,老太君终于放下心结了,我真高兴!”

    我也替她欢喜:“姑姑,你走路都轻快了好些呢!”

    贾妃仰天吸了口气:“是呀,了却了一桩心事,你不知道,老太君有多固执!

    谢谢你了,筠儿!”

    我讶道:“我可什么也没做呀?连话都没说两句。”

    贾妃道:“你神气淡定,不起慌毛躁,老太君最喜欢你这样的乖孩子啦!”

    我暗下汗颜,嚅嗫道:“是吗?”其实,我那时在想着师姐,不知她现在是否还在宫中?

    “也许……也许是因你不太像你爹爹吧?似道坐下来,也很能装出样子,但你不同,你是骨子里透出的沉静之气,这些满不了老太君的……”贾妃沉吟道。

    我有沉静之气?师尊若在,听了这话,恐怕要笑掉大牙了!师尊每当施训,总是说我“太浮躁”,非修道者气性,“丹儿,气静方能察远,性浮易惹心魔,你记住了!”“畜生!你若坠入红尘,不须半年,我辛苦帮你培育的灵基,就会被你败光!”

    没想到,在“红尘”中却有人替我平反,说我有“沉静之气”,纵然我面皮坚厚,脸色也不由通红起来。

    贾妃撩眸讶道:“咦?筠儿,你脸红什么?经不起夸了?”

    我摸了摸玉牌:“老太君给我这块玉牌,上面写着‘光复河山’,莫非是要我……?”

    “这块玉牌,是你爷爷当年率军征北时的令牌,上面为何会有‘光复河山’四个字,倒不是咱们贾家狂妄,而是另有缘故,往后亢总管自会跟你细说,但我要劝你一句。”

    “姑姑请讲!”

    “这四字训,宜默记于心,不可轻言。先辈有此殷盼,后人未必能行,你若有志于此,也有此才能,肯为朝廷出力,当然很好,否则,修身齐家,未尝不是件无益于世的事。筠儿,‘治国、平天下’岂是人人能谈得上的?‘光复河山’这四字,何等堂皇,又何等沉重!本朝上下,谁不拿它说事,谁又能做得到?便是当今皇上,早些年,也常念念不忘,以它鞭策自己,如今却提得少了,不是不想,是无力办到。况且,这四个字,既能成事,也能害人!”

    “这话怎么讲?”

    “成事是指,大而言之,它能激励大家,都朝往这目标努力,振兴朝廷,小而言之,则鞭策个人,奋发有为,建功一番功业。害人呢,是指本朝南渡以来,不知有多少人、多少事受这四字之累,有的狂妄躁进,自取其辱,伏尸遍野,大伤国力,有的借名说事,打击异己,图一己之私,有的空谈说教,耽误实事,有的呢,明知自己才具不足,但背负重名,不敢推却,勉力为之,反落得害人害己!”

    我自幼与世隔绝,对家国之念

    <a href="https://www.shubaol.com/book/4/4757/" title="那么那么喜欢你全文阅读">那么那么喜欢你全文阅读</a>

    本是极淡的,但师尊年轻时甚为好学,身为道士,亦可称得上是一名书生,凡书生莫有不系心家国的,我多少受了他一些影响。

    每当提起国恨,有时也会跟随二师兄一道起哄,都称当今朝廷,身居上位者,莫不是贪财好色的胆小鬼,没甚鸟用,以稻米喂食他们真嫌浪费,全该去吃屎!如今听了贾妃一番话,虽然不合己意,但也觉得颇有几分道理,便道:“姑姑明见,孩儿记住了。”

    “你要特别小心宋恣、吴七郎等十兄妹!他们这帮人,当年随你爷爷征战,上马挥戈杀敌,下马豪歌纵酒,过惯了刀头舔血的日子,早已积重不返,南归之后,他们互相不能离去,沉于往事,不能自拔,前些年,已经疯了一个杜将军了,伤及了许多无辜,其他人若不加以约束,只怕也会惹出大祸。这也是我不敢放任他们离府散去,要你到这边任府主的缘故。筠儿,这帮人用得好,自是国家利器,用不好,则为祸世间,你的担子不轻呢!”

    “他们真能听我号令?”我心下跃跃。

    “他们身后另有道门制约,对着令牌发过誓的。”

    “道门,是真武教么?”

    “不是的,你爷爷那块令牌,你知得自哪里?”

    “哪里?”

    “茅山祖庭,宋恣他们多为山东人,是茅山宗的俗家弟子。”

    “啊!”这个印证了很久以前我在师门听到的传闻,当今各大道门,不便直接干预朝政和俗务,都会隐于俗世势力的身后,真正的道门大战往往看不见,而朝中各派势力的起落,却能瞧出道门的兴衰。

    “你爷爷以文臣出身,能在苏北、山东建功,其实大都拜咱们先祖所赐,天台贾氏的先祖,原是一名茅山道士,他说‘国亡,其道何在’,于是弃冠下山,沙场身残,又在天台娶了妻室,传宗遗训。‘光复河山’,本是他离开茅山的前夜狂写的四个字。你爷爷任淮东制置使领兵平乱时,茅山宗没有忘记这段渊源,特意制了这块玉牌相赠,并派来许多弟子相助。茅山宗在苏北、山东一带,信徒最众,因此得以顺利收服山东乱军,编为朝廷的‘忠义军’,咱们贾家也由此满门荣耀。”

    “那么,咱们家一直供奉三清祖师、三茅真君了?”

    “是的,历代如此,你爷爷还在茅山宗挂了一个叫什么护法的职名。”

    我吸了一口气,没想到我东跑西跑,最后还是跑到了一个道士窝里,看来我真是‘道缘不浅’呀!

    “筠儿,你怎么啦,这副怪怪的神气?”

    “没什么,这块玉牌我要好生藏好,免得丢了!”说着,我将玉牌收入了怀中。

    贾妃“嗤”声一笑,道:“是得收好,这块令牌如今还是一族之长的信物!

    拿着令牌,连你老子都可教训几句啦,似道晓得了,不知怎样吃闷呢,嘻嘻!”

    我听了又惊又喜,倒不为这令牌有多大权力,而是有此令牌,贾似道多少有些顾忌,父子之间有此隔阂,必不能亲密无间、无所不言,他也不能居高临下对我盘问不休了,令我这畏谈“往事”的假冒的大公子,轻松不少。随口又问:“这令牌管得了姑姑不?”

    贾妃嗔道:“你好哟,过河拆桥,竟敢打姑姑的坏主意?”

    我得意道:“你不听话,我拿令牌打你屁股!”

    贾妃面色微晕,白了我一眼,虽作怨责之色,满是纵容宠爱。

    两人边说边走,忽听前方隔着一道竹篱墙,有人厮闹,我道:“姑姑,咱们去且瞧一瞧!”

    贾妃微微点了点头。

    那边早传来纪红书的笑声:“陆幽盟!新娘子是我请来了,进了贾府的门,要还回去就难了,至少得等成亲以后,你既跟来了,一块坐下喝杯喜酒好了!你是亲家翁,当然你最大,你不念我背新娘的苦劳,要罚我几杯,我也只有接下!

    如何?”

    一名中年男子的声音怒道:“我不跟你说话!东府现下是哪位主事?行事如此乱七八糟,岂是诗礼之家所为?”

    宋恣笑道:“哎哟,如今东府主事的正是贵婿,他现在忙着穿新郎衣裳,要不要把他叫来,你们翁婿俩先见见?”

    贾妃慧眸闪动,向后摇了摇手,挥退众宫女,低声一笑:“筠儿,在叫你呢,你去是不去?”

    我笑道:“你若推我出去,我头一个就将姑姑供出来,当今贵妃娘娘行事荒唐,明儿就会传遍大街小巷!”

    贾妃掩嘴轻笑,道:“既然都怕见,咱们不如先躲一躲,由他们闹去!”说着,扯了扯我衣肩,隐于竹篱后,透隙张望。

    我见她摄手摄脚,虽作此“小人之行”,但提裙、倾腰、伸首,神情举止不失优雅,依稀可见当年贾氏才女的淘气顽皮,颇觉有趣,低声道:“这更不堪啦,贵妃娘娘藏头藏脑,说出去都没人敢信!”

    贾妃依然故我,并未回头,面色傲然应道:“出人意料,方见高明,这是兵法,你懂不懂?”说着,脚跟忽向后踢:“该死,筠儿,你踩到我啦!”

    我目光垂下,见她长裙覆地,一瓣莲勾一闪,隐入裙中不见,裙衣柔顺,贴体而依,到了臀际,渐鼓渐圆,勾勒出两弯弧线,隐见香臀饱肥。忽然想起那句“妇人肥大,用一小男共交接,大俊也!”,不由气血沸腾,暗思:“她虽称不上‘肥大’二字,但身量高挑,体肌丰满,锦帐之内,若全然露体,定是满床肥白。”

    贾妃尚在俯观,眉结微微拧起:“筠儿,你在看什么?”

    我忙道:“啊,我怕又踩到姑姑的裙子。”

    贾妃侧身低颈,以手拢裙,这一兜拢,姿态曼妙,恰似仕女画中人。见我满脸呆滞,她眸中闪过一丝疑色,口中只道:“那边打起来啦,你那新娘的父亲不好惹哦。”

    我便掩饰着凑近竹篱,只见纪红书扶着一名少女立于一片绿地上,那少女背朝这边,似被制住了身子,一动不能动,纪红书则笑吟吟地以言语惹逗陆幽盟。

    一名中年文士,愈听愈怒,想来正是那陆幽盟,几番气难平复,朝纪红书扑去,均被宋恣拦劝而回。宋恣身法甚怪,不论陆幽盟作何攻势,他都是上身不动,脚步挪移,笑嘻嘻的,两手作势前推,既像劝架,又像一道移动屏障,将纪红书隔在身后。

    “红书这死女子!”贾妃低啐了一句,又赞道:“筠儿,新娘子好美!”

    原来这时纪红书见陆幽盟扑得较近,将那少女拉转身来,推肩而行,那少女如提线木偶般,身板僵直,因被挟制,她神色无奈,羞而难言,但并未失了端庄沉静的气度,远远望去,余辉照在她脸上,肤色娇白,眼睫甚长,双瞳剪水,启合间,星眸如梦。

    更远一些,听声音大呼小叫,却是有个青袍人,像是陆幽盟带来的,独自一人与东府六七名高手相斗,从墙边渐渐往这边移了近来。东府众人以阵相围,尤不能困住青袍人,被那人压着且斗且退,阵形一时倒还未乱。离得近了,只见那人脸上罩着坊间常见的二郎神面具,身后背剑未出,只以一对肉掌,身姿忽而英挺矫矫,前攻不已,忽而灵动变幻,翩翩然试敌八方,东府众人口中呼叫,灰影成团,乍开乍合,口中皆道:“厉害!厉害!”

    四十一、洞房花烛

    胡九大叫:“过瘾呀!过瘾!好久没遇见这样的高手了!”

    京东人语道:“奇哉怪也,玉渊阁能有你这样的高手,打死我也不信,敢问阁下是否来自二郎山战衣派?报上名来?”

    吴七郎却道:“不对,不对!二郎山战衣派的怎敢戴二郎神面具?”

    那人并不则声,手上攻势愈猛。

    关西魔大叫:“十妹,你还在鬼画符么,我们快守不住了!这个阵没有你的天罗豆,那还叫什么‘天罗阵’,人都要被你气死!”

    霍姑娘道:“来啦,来啦,我见他没有伤人之意,不好意思以秽物污他!”

    关西魔道:“你见少主成亲,也动春思了么,既然瞧上了他,还不快把他留下,今儿一道拜堂,岂不省事!”

    霍姑娘“哼”了一声,随手一挥,关西魔跳脚不歇,破口大骂:“小妮子果然动了春心,不帮自家,倒助外人!”

    霍姑娘嗔道:“你再胡说,我让小黑咬你!”随手一撒,地面滚动着一粒粒的黑豆。

    青袍人似知厉害,小心地避开地面黑豆,身法顿见滞涩。

    霍姑娘随着又连连泼撒,地面布着的黑豆愈多,忽而散处成阵,忽而贴地滚动,四面八方,遥相呼应,如受驱策,黑压压的令人生畏。

    青袍人应敌之暇,不得不运足掌风,击散身周黑豆,大受牵制。

    胡九喝道:“藏头藏脑,非奸即盗,给我现出形来!”长臂突探,去抓青袍人面具。

    我与贾妃听了胡九咋呼,不由吐舌相笑,再望去时,那青袍人不知使了甚么手法,一手扣住胡九一臂,拽着他东扯西晃,另一手扬掌拒敌,却也无暇击伤胡九。

    胡九被他拖住身子,狼狈且怒:“喂,拉拉扯扯,什么意思,有种你杀了我呀!”一边叫嚷,一边脚下乱跳,躲避地面黑豆。

    吴七郎冷哼一声,不顾身挨一掌,硬向前冲,青袍人陡然丢开胡九,“嘭”

    的一声,气劲交激,结结实实与吴七郎对了一掌,吴七郎连退数步,脸色煞白:“好,好掌力……”委身一倒,旋又支住身子。

    胡九道:“七哥,你……”要去扶他。

    吴七郎摆手道:“没事。”退出阵外,眼朝青袍人盯去,面有讶色。

    青袍人与吴七郎对掌之后,稍不停歇,又挡击他人前攻,挥洒无滞。

    东府众人齐声怒喝,全力围击,守住阵脚,不再退却,一时身影纵起纵落,场中黑豆亦如于锅中沸腾,起跳不定,时而溅出一粒,朝青袍人飞去。

    青袍人应接不暇,呼啸一声,喊道:“陆阁主!”

    陆幽盟知道他也抵挡不住了,无奈罢手,扬臂喊道:“小渔!莫慌!谅他们不敢难为你!你只记住,没爹爹的话,什么都不要依从!”

    陆小渔闻声,眼珠左右摆动,却既无法瞧见陆幽盟,又无法答声。我心中一动,暗笑:“她这样子,与浣儿昨夜的神情真像!”

    纪红书笑道:“放心,我们不会难为她,只让她作新娘子!”

    陆小渔背向纪红书,眼儿睁得更大更亮,仿佛是用眼睛在听人说话,虽面露羞色,倒未见多少慌急。

    青袍人清啸一声,陡然纵出阵外,飞身离去,陆幽盟也朝他追去,且行且回头道:“小渔!我会让蓝蓝来陪你!”

    纪红书道:“亲家公!不要走呀。”

    宋恣笑道:“改日新娘回门,再来请罪!”

    陆幽盟一言不答,飘身而起,转瞬便与那青袍人去得远了。

    贾妃怔了一会,低声喃了句:“奇怪,那人身影,瞧着好眼熟!”拉着我悄悄退去。

    一会东府有人来报,贾妃对陆幽盟闹府一事,假着不知,含笑探问,听说七郎受了伤,但并不严重,当下勉慰了几句,随即吩咐众人加紧筹备婚仪,不可误了时辰。

    东府这边张灯结彩,喜气洋洋。众女流聚在一个大屋子里,劝说的劝说,打扮的打扮。一会传来消息,新娘子听是替老太君冲喜,竟答应拜堂成亲了。我对陆小渔只远远望了几眼,没留多深印象,听了只是微觉诧异,倒是浣儿那丫头,昨夜才答应收她为妾,今日便喜事成真,很想瞧一瞧她此时脸上到底是何神色?

    随后没多久,我也被人领去沐身换衣,待面上敷粉,身着喜服,回到染香厅,却见棋娘竟也来了,不由又是心喜,又是扭捏。

    棋娘含笑看我,打趣道:“这位新郎是谁?是筠儿么,我怎么不认得了?”

    一名妇人足不停留地走到了我跟前,我正想此女怎地这般大胆?细一瞧,原来是浓妆已卸、面如新洗的纪红书,她狠狠贪看了我一会,笑道:“这红艳艳的衣裳一穿,再涂了丹粉,不像新郎,倒像新娘了!”

    我心下暗恨,却不便回嘴。

    时下女子偏喜欢这种娘娘腔的文俊公子哥儿,连贾妃亦然,望着我的眼神大是赞许爱怜,其他仆妇更是借着喜气,放纵身份,七嘴八舌,一个劲儿地“像个俏女子”“活脱脱又一个美娇娘”夸个不停,棋娘只掩嘴轻笑。

    东府众人在外忙乎,除我之外,染香厅皆为女眷,脂粉气萦绕周身,我浑如坠入花阵,极不自在,有心跟棋娘说上几句话,却被几人隔开,见她不紧不慢,游过人群,到了贾妃身畔。

    贾妃在高座上倾身,与棋娘交谈,两张春花秋月的面庞并凑一块,容光对映,艳美如画。棋娘容色虽出众,妆扮并不醒目,适才混于众女眷中,固然合宜,此时与华裳贵气的贾妃两相映照,却也不失色几分,倒另有一种含蓄之美。

    棋娘不失本色,贾妃身居主位,俯临满厅女眷,与众女主次相成,亦颇契合。

    整个厅中,只有一人,独枝旁逸,却是雀使纪红书。

    她洗去铅粉后,容貌中顿时透出远静之气,与厅中热闹的气氛颇不相符,身着道服的姿影亦卓然出群,似乎随时都将凌虚飞起。年纪虽看上去比贾妃还大些,但脸上那股清丽之韵,挥散不去,让人将她年华忘尽。

    与卸妆前相比,她此刻像换了个人似的,唯一有些熟悉的,是她眼角漏出的几许风情,让我忆起她戏笑时的神态。

    “大公子,我将如花似玉的美人儿给你请来,你该如何谢我呢?”

    面容虽有些陌生,语气腔调依然如故,望着眼前这道行深厚、春骚难掩的妇人,我只有认输闪避:“啊,雀使,您辛苦了!一会请多喝两杯!”

    “我是那贪杯的人么?”那语气有些装出的幽怨:“唉,为谁辛苦为谁忙呢?”

    我咬牙切齿,假使真有那机会,将她扑倒,她定会一脚将我踢开!这只是个爱过嘴瘾的骚妇,我拿她无可奈何。

    吉时很快到了!有人过来催唤,新房设在水榭水旁的一个院子,这是因两位新娘名字中都有水,乃八字缺水之故,宜临水而居。

    两个新娘都披了红盖头,身高差不多,吉服宽大,甚至无法从胖瘦上分辨哪个是浣儿,哪个是陆小渔。在一阵闹哄哄中,我迷迷糊糊地牵了两个新娘,拜过老太君,拜过娘娘,还要再朝棋娘磕头,被她止住了。

    这里是男家,西湖阿九本来到了东府,婚事议定后,成礼之际,反倒刻意避开了,我竟没见着。

    婚礼仓促,没多请外人,赶来赴宴的,大多是消息较为灵通的东府旧部,因此场面不大,却格外嬉闹无忌。

    人不多,礼却重。贾妃自有一份厚厚的大礼不说,东府旧属送的都是罕见的奇珍异宝,棋娘以姨娘身份送了一份八色彩礼,另外借花献佛,竟将青阳丹转赠给了我。

    我知道此丹乃助她破狱之用,推拒不受。棋娘却道,所谓道狱,实乃她师尊留元长以自身的修为境界设障。当年,留元长因心伤其师白玉蟾水解,道心大乱,认为修道终是虚妄,欲弃道旁求。故种下道狱于唯一的女弟子棋娘之身,告戒她,若连他的道境都不能突破,那么她苦心修炼也一样白费,可以不必固执了。因此,破除道狱,主要靠领悟,青阳丹等外力,于她全然无益。那云真子说得好听,自己获宝而不用,定然是无法融合此丹所携的青阳气,试丹之际,说不准还暗中吃了亏,才会那么大方,赠施于她。而我得了天师的龙虎宗真气,出身龙虎宗旁支的神龙门既于青阳山采练,与青阳气定然易于融合,此丹或许于我能有助益。但试丹时,亦得加倍小心才是。

    我听了,心想棋娘只知其一,不知其二,龙虎宗真气未必能与青阳气相融,我却或许可以。当年师尊初临青阳山,为其未曾遭人沾染的沛然元气所诱,驻留数年,采气修炼,险些炼成一块木头。原来青阳气大部分为青阳古木吐息而成,木气过燥,扰乱五行运转,所采不当,不但无益修为,反会遭五行失调之劫。其后,师尊引辟镜湖水入山,有了小镜湖,以水养润燥木,再改了入气经脉,而后功成。

    这番道理,我自不能跟棋娘细说,只点头将青阳丹收下了。

    棋娘最后低声道:“筠儿,我有事须远行,恐怕得有好一阵子,不能再见了。

    那边府中最近多事,有何为难,你可让东府众人相助!“

    我点头答应,心道:“难怪这般着急,现在如此忙乱,她还将青阳丹也带过来交给了我。”沉吟片刻,道:“爹爹很快就回来了,你不等他到了再走么?”

    棋娘面色微晕:“我干嘛要等他?”

    我心中一动,忽生奇想:“莫非她离府,倒为躲避贾似道?”

    棋娘推了我一把:“那边在唤你,不跟你多说了!”说着,转身离开。

    应酬过众人,我牵着两名新娘入了洞房。本以为妻妾分屋,我两头奔走,但看那引领婆子的处置安排,却是一龙二风、妻妾同眠的格局!

    我还没发话,扶着新娘的一名红衣丫鬟,满面羞红,急得口吃:“这……这怎使得?对我家小姐太……太不敬了!”

    “姑娘,你不知道,别瞎说!”

    那红衣丫鬟还不依,竭力与婆子争辩。只听红盖头下传出一个柔和的声音:“蓝蓝,不要胡闹,听嬷嬷安排好了!”

    原来这红衣丫鬟就是蓝蓝,我不由朝她多瞧了两眼,姿色算得上周正,不能说有多出众,但奇怪的是,她浑身上下,无不伶俐,该是什么就是什么,别有一番味道。想起昨夜拿她对浣儿说事,见了面却毫不相识,不由暗下好笑,

    蓝蓝见我看她,瞪眼道:“看什么!都怪你这坏蛋,将事情搅得一团糟!”

    “蓝蓝!”

    红盖头下又传来喝斥,这回听出新娘的声音低沉温厚,不类少女的娇脆,几乎将我唬了一跳。

    蓝蓝对我甚是不满,白了我一眼。

    主事的婆子见机扯了扯她衣袖:“姑娘,我们好出去了,让新人歇息!”

    蓝蓝大睁了眼:“我家老爷交代,让我片刻不能离了小姐!”

    主事的婆子好笑:“人家夫妻洞房,你也陪着么?”

    蓝蓝又羞又急,顿足道:“本来不能答应的!如此毛躁,算什么?”说归说,终于还是挪步出了屋子。

    其他侍侯的丫头也纷纷掩门出去,屋内只留两顶不言不动的红盖头,红烛高烧,锦被层叠,我不由心有所感:“大公子呀大公子,真对不住了,你的爱婢小菁先入了我手,浣儿虽不能算你的,但她对你有情意,也算我冒领,如今不好意思,我又要对你的娇妻下嘴了,怪只怪你福薄,你既不在,只有我代劳,天意使然,怨不得我胡吃海喝了!”

    想了一想,正妻为大,先到陆小渔跟前,将她红盖头掀开。红盖头一去,低垂着一张亦红亦白的粉面,我不知之前大公子如何称呼她,便启用了现成的新称,道:“娘子!”

    “筠哥儿,”新娘缓缓抬起一张妩媚的瓜子脸,长长的眼睫忽闪:“先别忙叫‘娘子’,我要跟你约法三章!”

    我唬了一跳:“什么?”

    “你知道为什么!”陆小渔的神情含羞带恼:“大家这都为哄老太君高兴,当不得真!没有父命,我还不能算是你贾家的人!”

    我一愣:“那磕头拜天地算什么?你穿这身衣裳、来这洞房……”

    “那是做给老太君看的!”陆小渔面色一红:“做小辈的,再怎么委屈自己,孝顺老人,那也是应当,所以她们来劝我,我也只能答应。但你也得替我想想,我午觉方醒,就给人弄到这边,一生嫁一回,什么准备都没有,就这样进你贾家的门么?”

    “你……你想怎么样?”

    “所以要跟你约法三章,第一,你将我当客人,不许……不许对人家无礼。”

    “咦?”

    “第二,我要乘花轿,吹吹打打,光明正大进你贾家的门,要朝公婆磕头见礼。”

    “那就是在西边府上重办婚事?”

    “对,世上那有婚事避开公婆的道理?”

    看来,她也知道两头贾府的宿怨,特意提起,是不愿只躲在东府,做个见不得公婆的儿媳。

    “嗯,还有呢?”

    “第三么……筠哥儿,你忘了答应过的那件事了么?”

    糟糕,这才最头痛!动不动叫我记起“前事”,我往后还怎么活?更可怖的是,她脸上神情怎地那般古怪?实在叫人猜不透呀。

    “就知道你会忘,反正也不急,你慢慢想罢!”陆小渔抿嘴一笑,道:“浣儿妹子头都垂酸了,还不快去掀了红盖头?”

    那边浣儿闻言一动,头上红布直晃。

    我心下痒痒,走过去,猛一掀,浣儿如给人解了穴道,羞望了我一眼,随即转头向陆小渔怯怯地叫了声:“姐姐!”

    陆小渔点头道:“浣儿妹子,咱们往后是一家人了!”

    浣儿又喜又羞,面色犹带不安:“我方才被表姐数落了一通,姐姐,你真不怪我么?”

    陆小渔道:“怪你什么?”

    浣儿咬了咬唇,道:“你……你的大喜日子,却多了我添乱。”

    “不对!”陆小渔唇角微笑:“你没听我跟筠哥儿说话么?今儿我是客,你才是正主儿!”说着,竟盈盈起身,走向小圆桌边,捋了捋宽大的吉服袖口,执壶倒了两杯酒,以小盘端了过来。

    “请两位新人喝交杯酒!”

    那明亮的慧目朝我望来,她借机重申己志的意思,再明显不过。难道她真打算洞房为客,做个守身的新娘?

    浣儿哪里敢受,登时慌了,小脸通红,忙也起身,至桌旁倒了一杯,举杯结结巴巴道:“姐姐与……与公子喝交杯,我……我只能算作陪。”

    想不到浣儿也有她的心慧处,这样一来,她算是摆脱困境了。我望了两人一眼,笑道:“怎么,没人肯与我交杯?娘子,约法三章里可没这一条呀。”

    陆小渔一手托盘,一手至浣儿手中抢过酒杯,一口喝了,杯口一照,道:“好了,该喝的酒我喝完了,只剩了你们俩!”

    陆小渔看着虽温婉和顺,其意甚坚,不管事情原本的是非曲直,她始终不慌不忙,岿然不动,神情从容自若,无理也显得有理,最终我与浣儿都拗她不过,在她目视下,把交杯酒喝了。

    饮完之后,我与浣儿像上了她的贼船,再也下不来了。走了这一步,剩下的一步步,更是理所当然。

    她从新娘的身份,俨然变成居中牵线、执事侍侯的第三人。浣儿平日甚是敬服她,扭捏无奈中,只得依从,而我虽觉好笑,却又拗不过她,不过,也暗暗存了一份心思,要瞧她究竟如何摆布——外边守着满屋子听唤侍侯的仆妇婆子,她指定不能在无人察觉的情况下出屋。而新娘子洞房之夜若是夺门而出,传出去,定成奇闻。可是,她若留在房中,三人之局,如何了结?莫非我与浣儿畅谐花烛,她在一旁听床观景?

    直到要服侍新人登榻,宽衣就寝时,她才意会于此,陡然羞缩:“哎哟,完了,我今晚睡哪?”

    这是她多事而生出的难题,我与浣儿自然不会替她出主意。实际上,我早等着看她笑话呢。

    她咬牙半日,随着忖思,脚下缓移,那衬饰着华丽霞披的宽大吉服,罩着她娇俏的身子,前胸娇耸,后腰纤盈。乍望去,她上半身动也不动,自然而然保持着一种舒挺的女子姿态,裙下款款而行,如龙舟破浪,香裙过处,满室为她顿生风色。我心中赞叹,这才是闺阁淑女,连行步的姿态都如斯之美,我见过的诸女,师姐、赵燕非修道练武,固然走不出这步姿,小菁、小荃等同是深居高门大院,没这样的气韵,棋娘、贾妃虽美,却少了那处子之态。

    她到了花烛前,以签挑焰,烛光跳动,映照其面,容色有若年明珠生光,霜雪欺目。

    我暗生了一个呆念:贾大公子怎配得上她?她怎会喜欢贾大公子的?随即又是心喜:如斯美人,如今竟然归我了!

    我这里胡思痴想,她剔高烛焰,走了回来,似乎有了主意,扬头道:“罢了,浣儿妹子,你过来!”

    浣儿乖乖过去,借着撒娇,勾头依入她怀中:“姐姐,你不要再闹了,好不好?浣儿为难死了!”

    陆小渔不言不答,替浣儿拿下头上凤冠,将浣儿身子推转,又解她霞披,除其外裳,浣儿禁不住痒,咯咯娇笑,羞瞄了我一眼,扭身躲闪。

    “痴丫头,怕什么羞,你身上哪处不属于相公?迟早要尽他贪看,这时躲个什么?”

    我暗下好笑,她哪知道,我与浣儿早暗渡陈仓,春风数度了,何止贪看身子这么简单?

    她下手也真狠,不一会,竟将浣儿上身扒了个精光!

    “啊!”

    浣儿猝不及防,急掩胸前小乳,露着瘦小的肩身,像个受惊的小兔,吃惊地望着陆小渔。

    “去,拿被儿盖着身子!”

    她喘着气,神情似厉似怒,喉音低沉,有种不可抗拒的威严。浣儿不知其意,畏怯地撩帐上榻,瑟瑟地躲入被中。

    我一错眼,不知她们两人间发生了什么,一时还以为浣儿惹恼了她,却见她胸前起伏,晕生双颊,眼波水亮水亮,又不像在发怒。

    见我疑惑询望,陆小渔乌亮的眼珠回盯我一眼,也不说话,自落凤冠于旁,我上前欲助她解霞披,她玉手轻按在我手背,抬首哑声道:“筠哥儿,今夜你先别碰我,好么?”

    我笑她迂腐:“何苦呢,进了洞房,旁人会信你是完壁洁身么?”

    她道:“旁人说啥,我都不管,我要以处子之身坐轿嫁你,这是我向来的心愿,别人都可骗,只有自己骗不了,你能成全么?”

    我为她的坚持感动,柔声道:“我依你。”

    陆小渔将手松开,由我帮她解去了覆肩的霞披及宽沉累赘的吉服。她身着月白中衣,衬着她水灵灵的垂睫大眼,如云乌发,格外透着精神与娇媚。

    她柔顺地贴入我怀中,眼却向后边榻上望去,低声羞道:“筠哥儿,我想…

    …想看你与她如何行房……“

    我听了欲火大动,以手轻抬她下颌:“你真想看?”

    她点了点头,仰抬的眼波像陷入绝望的孤境,不可名状的**在无声燃烧,却毫不掩饰,大胆地迎着我的直视,这真是个奇女子,一时竟让我有自惭形秽之感,非得情真无伪,豪放不拘,方能与她相配。

    “好!”

    我抄起她腿弯,将她高高抱起,只觉她身子饱沉,肌肤隔着薄衣触接,格外腻滑水嫩,浑身毫无骨感,便似一尾鱼儿一般。

    我靴也未去,径举步登榻,将她朝浣儿里侧放落。

    她娇沉沉地从我臂弯滑落,先以一臂支撑榻面,随即歪坐榻上,将绣鞋从足尖摘下,递给我丢掷榻下,又解下外裙,将红裙搭于榻侧,红裙一去,她上着月白中衣,下着粉红纱裤,身姿更见玲珑有致。

    她做这些举动时,并未看我,不紧不慢的,旁若无人,姿态那么柔美宜人,直到收拾停当,转首望我时,才忽觉害羞,缩身挪至榻角,似乎为我腾开地界,她两腿曲起,将下颌抵至膝盖处,睁着又羞又紧张的大眼,定定的看我。

    我心下一阵阵激动,吐出的呼吸都是滚烫的,眼儿紧盯着她,除靴去袍,待解去下体遮盖时,见她兀自亮眼灼望,微一迟疑,便将布兜除下,尘根血气沉沉,自觉比往日累赘而巨。

    陆小渔惊噫了一声,抬臂遮目,像遮挡刺目的光亮,羞嗔道:“你好放肆!”

    “此时不放肆,更待何时?”

    有她在一旁注目观看,我像顽皮胡闹似的,变得格外放肆大胆,说话间,倾身揭开锦被,浣儿卷曲的小巧身子全露了出来。

    浣儿早听到我与陆小渔的对话,此时小脸扑红,被面一掀,她“嘤”的一声,像惊弓之鸟,转身紧紧将脸埋于小渔脚下,细白的身背微微颤抖。

    “妹妹,你长得真白!”

    陆小渔先偷瞄了我一下,怯怯地伸出纤白娇柔的小手,试探着落于浣儿裸背,滑抚轻探,似赞叹,又似抚慰。这一对映,立时看出,浣儿细致的纤背,白中透着嫩青,陆小渔娇柔的小手,白里透着娇红。

    那娇柔无骨的手渐渐放胆,在嫩背打着花、游弋,翩如轻舞,贪恋不休,望得我喉干舌燥。

    我一靠近,她的手退缩了一下,随即配合地将浣儿下体裙衣抓高,露出雪白弯弯的**,她气息转促,微夹酸味:“筠哥儿,你好有福气哦!”

    “不,她是咱们俩的!”

    不知为何,我心有灵犀,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也许是她眼神透露的气息,让我察觉到异样。

    陆小渔急朝我看了一眼,又垂下头,嘴角噙笑。

    那是无言的会意,虽不知她对女子的兴趣,到了怎样的程度,这却让我异常兴奋。

    我的听觉灵敏,时常窃探他人说话,前段日子在贾府,或多或少地听到成年仆妇们说的一些艳闻:闺阁中多有女子行那虚凤假凰之事,而男子间,亦常有断袖的雅癖。当时常想,男子倒还罢了,两名女子亵体纠缠,那画面该是等的香艳呀,只恨没福一见。

    此时见陆小渔似有这般迹象,我如见天光,不由心热难禁,潮丝丝晕乎乎地起了一股邪欲:“咱们三人一体,什么都不用避忌!”我哑声安慰着。

    陆小渔微微点了点头,喜羞无限,脸儿无力地歪贴膝头,一臂长伸,纤指在浣儿裙上拨弄着,蹭到了裙肉交接处,有些迟疑,咬唇望我,在我目光鼓励下,那绵软如蛇的纤手陡然向下一滑,竟勾入了浣儿裙下!我气息一窒,紧盯着那瑟瑟轻动的裙衣不放,片刻之后,传来浣儿的哀鸣声,浣儿婉转抬看,见是陆小渔在弄,更是惊羞:“不要……姐姐……不要呀!”

    陆小渔微微喘吐热气,脸上又现出那种似专注又似含怒的神情,并未理会浣儿挣扎羞叫。

    浣儿哀肯无望,又望向我求助,我喉间干咽了一下,也将手探入浣儿的裙内,与小渔的手相遇,她将我的手引到浣儿**口:“你摸摸,她还没有长毛。”

    这是与我分享她的发现,我却早知道了。

    “你喜欢吗?”

    “唔,你别笑我,蓝蓝那丫头,去年刚长毛,我就让她剃去了。”

    这是自招自供了。见她并无顾忌碍口之难,不由使我联想到,贾家与她陆家向来通好,贾大公子与她多半是青梅竹马一块长大的,对她的性情了解必深,对她喜欢女子这点,恐怕身为未婚之夫的贾大公子早就默会于心了,只不过我这冒牌顶替的不知情罢了。甚至,连小渔垂青于大公子,也极可能是因他长得像女子之故!我心下乱猜,迟疑道:“你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

    “你别问了,”陆小渔粉面含羞:“我……我也不知道哦,只觉她们干干净净,娇美可喜……”

    “姐姐……公子……你们……你们……”浣儿羞叫着,这时,不知是我还是她,触到了浣儿的难挨处,浣儿身子猛然一颤,举头哀唤:“啊不……不要呀!”

    “哦!”见浣儿反应激烈,两人争先恐后,更是追着直奔浣儿花瓣开敞处,我的手撞到她的掌背。

    “哎呀,”陆小渔不好意思了,将手抽回,垂睫羞笑:“我不识羞了。”

    “没关系,你来!”我将她的手牵到浣儿私处。

    陆小渔伸张的指头一触,瞬即缩回:“啊,她……她湿了!”

    “湿了吗?”

    陆小渔面红点头,退开身子,又道:“筠哥儿,我要看!”

    我吸了口气,弯到浣儿身下,正要分开她双腿,谁知浣儿忽然起身,蓬头散发,红着面儿,一声不响,抢过锦被,紧紧裹住自己,像是生气的样子。

    我怔了怔,向陆小渔吐舌一笑:“她生气啦。”说着,揭被而入,去追击浣儿。

    起首是一阵挣扎扑腾,待那生气的小人儿被我捉定,她只剩下了喘气的力气,我摸着又热又滑的裸肌,爱不释手,又在她香肩、后颈舔吻不停,低声密语:“浣儿,别生气啦,你今日成新娘子了,心中欢喜不?”

    被底幽暗,自成一世界,渐渐的,浣儿不再因羞而恼,乖顺多了,紧紧缩在我怀中,浑身颤栗,低喘道:“唔,姐姐她……她……”

    听语气,浣儿显然不能接受陆小渔的异常,尚有余惊。

    “她喜欢你,是不?傻丫头,你该高兴才是,夫妻房中,哪有分你我的?既为妻妾,共事一夫,不管妻妾共有几人,那也是浑然一体,否则,执事的婆子怎会让咱们三个同房?话说回来,她是正室,你既嫁给我了,等同是也嫁给了她,你不仅要服侍我,也要服侍她,知道不?”我欺浣儿天真,信口乱编。

    “可是,好……好羞人哦!”

    “往后就习惯了,来,让夫君我亲一个!”我故意亲得“啵”“啧”之声大响。

    “啊……姐姐在外面……”

    “我们拉开被,让她瞧着,好么?”

    “不,不要!”

    我的手探她前胸,摸着她小乳儿:“我们不让她瞧,她可要生气啦!”

    “不么,好羞人。”

    “那么先露出头,她瞧不见,可真生气了!”

    我探出头,正迎上陆小渔辣眉辣眼的注视,她静坐听声,颊面已烘得一片娇红,身姿收得更紧,神情略带不安。

    我向她投去含糊一笑,将浣儿那边的被头轻拨,捋出浣儿娇羞勾面的脑袋,发髻已变得凌乱,乱蓬蓬地遮着她的羞颈酡颜。

    陆小渔的眼波本亮,此时更是皎如明月,静洒清辉,照耀着这一切。

    被底下,浣儿紧贴着我的身子抖得更厉害了。

    寂静之中,撩人欲狂。

    我深深向陆小渔看了一眼,当着她的面,伸颈一探,雀鸟啄食般,叼着浣儿的芳唇,一番吮吸,啧啧有声,浣儿低声娇吟,细瘦的腰身如蛇一般弯动,仰唇微一承接,撩眸向陆小渔扫了一眼,“嘤”的一声,潜下去了。我的唇滑过浣儿勾低的后颈,将被面一扒,大片雪白瘦耸的背肌露了出来。

    陆小渔嘴角抿了抿,似要说话,却终是一言不发。

    我抬头喘着气,与陆小渔对视着。被底下,暗暗将手探入浣儿裙底,腿肌柔滑火热,摸到胯间肉缝,那儿已经湿答答的,纤唇微开,花体含露。那小人儿羞处被探,却不敢轻则一声,只伸了一只娇柔小手,与我相斗。

    我趁势拉过浣儿的小手,握住我怒涨的尘根,包着她的掌背,硬教套弄。

    这一切都在陆小渔目视下,却又瞒着她。

    然而锦被之上,簌簌抖动,显示被底并不平静,陆小渔难过似乞怜的神色,表明她也发现了。

    我的手悄悄移开,寻着浣儿的纤腰、肚脐、小乳,到她颈下、下巴,又摸她脸鼻,被她轻咬了一小口,尘根处突然递来一阵紧掀热拿,原来我的尘根还在她的手心,她勾头一动,连带扯着我的尘根紧紧一拽。

    我登时心气乱了,大掌在她胸前一阵乱揉,浣儿后避,整个雪白的后背拱出被外,她却毫无所觉,她勾藏了脸,便以为谁也瞧不见她。

    陆小渔紧咬下唇,她那眼神实在让我受不了。

    我心狂意躁,冲动陡然不可遏制,猛地将锦被大掀,被底情形一目了然,我的大手抓揉着浣儿的小乳,浣儿弓背勾颈,一只纤白娇柔的小手则在身后拿着我怒涨暴举的尘根,景象淫亵如画。

    浣儿惊叫一声,将手丢开。我吸了一口气,将浣儿的小身子拨翻朝上,雪白的小乳跃然而挺,乳肌青脉隐伸,嫩至极处,**两点,勃然嫣红,最是醒目,刹时只觉满榻皆娇羞香艳,春色撩人。

    我伸向其中一只小乳,满满一握,**被挤高摇荡,耳边同时传来两声低叫,浣儿捂面掩羞,陆小渔则惊道:“筠哥儿,你……你……”

    “我什么?”我一边手中肆意捏动,揉乱花团,一边亵笑着盯看陆小渔神色。

    她面色微晕,道:“你真粗莽!浣儿妹子……这样……不被你捏疼么?”

    “你且问她,疼是不疼?”

    浣儿只“嘤嘤”作声,傻瓜都听得出,那娇唤并非疼痛。

    陆小渔也听出来了,脸色更红,勾了头痴笑。

    “你过来,”我心痒极了,朝陆小渔哑声道:“坐近些。”

    陆小渔先是摇头,身儿却如受催魂,果然挪近了些。

    我拉过她的手,她的手无力地前递着,娇软似绵,如抽去了筋骨一般,我强压下拉她的手摸我身上的冲动,将它放在浣儿的另一只小乳儿上。

    在我的注视下,她轻柔地抚摩着,仿佛极为珍爱、极为疼惜似的。浣儿掀开捂面的手,张了一眼,便忙掩住。小胸脯一起一伏,喘得更加厉害了,伴着身子微微打颤,呻吟之声,微不可闻。

    陆小渔张嘴微喘,手往下走,掠过肚脐,忽然一怔,想是看见了挂垂在浣儿裙腰上方的我的尘根,她的手又忙往上走,这回游走有些乱了,似乎神不守舍,待她重新回到脐下,迟疑中终于抬起掌面。

    那一瞬间,我心紧得像针扎了似的,喘不过气,尘根又向上挑高了几许。

    陆小渔不敢抬头望我,以承接之势,娇柔的掌心托起我尘根的垂头。

    “啊!”我吐气出声,那触感又轻又柔,仿佛是个梦,虚而不真,我要抓住实物,我要她狠狠地揪紧!

    她没有,我痛苦地焦灼,忍不住掀高她的头面,低头猛扎,吻住了她的芳唇,她瞬间酥软,腿臀如一堆软肉,坐实榻面,所有高于榻面的身子都在软下去。

    她与浣儿不同,浣儿的唇口起弹,有些俏皮,她则全然柔软,让人吸不到头,陷进来,便起不来,我越吻越低,最后她的身子倒了下去,叠在浣儿身上。

    陆小渔身背一实,便拿手推我,吐着温温的气息:“筠哥儿,好了!你这样……我要受不了了!”

    她越这般说,我越不舍,不仅胡亲乱抱,手如游蛇,钻进了她中衣怀底,沾手如脂,丰饱而绵,那是怎样一团娇肉儿呀,让人痴迷发狂,满脑缤纷乱象,随乳波荡漾,腾腾然不知身于何处。

    浣儿却在最下方哀叫,想是被压坏了,趁我放松的片刻,陆小渔将身一滚,躲往一旁,一手掩胸,喘个不住。

    我还要朝她逼去,陆小渔叉手阻挡,红面喷气:“筠哥儿……你先要了浣儿……今日不行的,改日我任你胡为。”

    她急乱间口不择言,话一出口,便羞得满面通红,咬着唇皮,大眼儿羞望着我。

    纠缠片刻,我见她虽也情动,却不是会轻改主意的人,只得放弃。

    但经过一番肢体接触,她不再远躲一旁,待我转身时,她倒从身后依依搂我,勾指拨我耳后,抚慰道:“筠哥儿,你先忍一忍,我……我迟早总是你的人。”

    我情热难耐,一回头,她又缩退,我被她撩得心狂,如困兽般寻找目标,见浣儿也在起身而逃,低吼一声,一头扎入浣儿裙下,将她重又扑倒,两手勾住她两边腿儿,拖回担在双肩,蚌上吸露,鼓丘啃桃。

    只听浣儿迭声惊叫,腰身乱拱。

    半晌,我吐着一嘴腥骚之气,粗喘着冒出头,抓过身后的陆小渔,一顿胡啃,未待她回过神,转身将暴跳的尘根塞入浣儿裙底。

    陆小渔顿时紧张起来,湿着被吻乱的红唇,眼儿直勾勾的,颤声道:“筠哥儿!”

    我明白她的意思,交接处被裙衣遮着,而她想看个一清二楚。

    我扯着浣儿裙衣“嘶啦”一声,运劲两边一分,裙衣倒撕开了,我却叫了声“哦!”,这一发劲,全身一挺,抵在她牝口的尘根竟攻进了牝门!

    陆小渔看到的第一眼,便是尘根陷没牝中的一刻。

    去势未尽,我等尘根落到了壶底,才以臂支撑,臀往前升,一如昨宵,尘根**地提出了牝口。

    “这丫头不是处子?”陆小渔惊声怒道。

    “这个……是我昨夜采了她!”我狼狈地解释道。

    我的手臂瞬间辣疼,被陆小渔狠狠掐了一把,她又在我后背推了一下。

    我定不住势子,尘根戳于浣儿滑溜的雪阜上,挑出一道涎迹。

    我心间如火如荼,歪头道:“姐姐,你帮我扶上一扶!”

    “你好哟,你可得意了!”我背上被轻擂了一下,臂膀间肉肉的,是她的酥乳依了过来,随即她身子矮落下去,跪伏于榻,一只红白的小手在我腿旁伸出,竟真的扶了尘根,到浣儿牝口。

    我心气一提,趁陆小渔还没将手儿抽回,便将尘根狠狠插入浣儿**的**。

    “啊!”

    陆小渔的手儿夹缠其中,羞乱地挣扎,她的十指葱尖,白勾勾的,像剥去皮的柳枝儿,戳在卵袋上,似抓似挠。

    霎时我急抽急耸,陆小渔的手儿刚起来一些,又被我打压而下,她口中的惊呼,伴随浣儿的呻吟、交媾的淫声,情景又乱又撩人。

    一时,陆小渔虽将手缩回了,却因适才伸手,脸儿还贴在我腿侧,被交媾处淫气亵动逼得檀口娇呼,睁不开眼儿,歪头只要躲闪。

    我一掌落于她颈背,不让她逃起,臀势大起大落,有心要溅些淫液于她脸上。

    哪知情景刺激过甚,不一会,我泄意临身,想停也停不住。

    最后一刻,我突生奇想,陡然将尘根抽出,将身一歪,浓如白浆的精液喷了陆小渔满脸,射得她连眼都难以睁开,鼻上唇角,四处挂了粘液。

    我软倒榻上,再也无力收拾残局,只听陆小渔嗔斥不绝,心下暗笑。

    洞房之夜,陆小渔虽未**,身已不洁。她早是我的人了,这不过刚刚开始,我对这奇异的女子,有说不尽的欲念。

    四十二、东府来客

    洞房**的后果是,陆小渔生气了,罚我三天不许跟她说话。实际上,极可能是她欲借机躲开我的纠缠。因三人狎昵后,她越来越没把握,能逃开我的索欢,第二日上,浣儿有了自己的卧房,她便理直气壮将我赶向浣儿房中,自守她的处子之身。

    这个女人还真厉害,什么事都能做得不动声色。在下人来报浣儿的卧房收拾好后,她便一边对镜理鬓,一边淡淡说出让我到浣儿房中夜宿的话。当然,她不是朝我说的,她与我三日不交言嘛,她对镜子说道:“啊,太好了,我可以清净地睡个好觉了,那个自称夫君的人,请你到浣儿房中歇息,不要来烦我!”

    我一时逞快,射的不是地方,自觉理短,只有接受这短暂分居的处罚。

    浣儿颇有异见,道:“姐姐,这不公平,我也想睡个好觉呀!”

    这时躲在门外的蓝蓝插嘴:“谁叫你嫁人呢?逼得我现在要喊你姨娘,死妮子,活该!”

    我道:“好罢,蓝蓝,我的新房借你两夜,你好对浣儿闭嘴了!”

    门里门外,众女皆羞面低头,不敢应声,我哈哈大笑,迈出洞房,应酬东府众人去了。

    府中喜气未散,东府众人他事不干,长日聚饮,午后又来了雀使门下一干人,加席摆宴,热闹欢腾,双方素有芥蒂,借酒对战,斗了个海枯石烂、昏天暗地。

    我夹在当中,被双方都灌了不少。啊,酒醉的人,真是没上没下,把我这“东府少主”当作酒壶么?

    酒醺耳热之际,宋恣悄悄将我拉到一边,附耳言道,这回除了替老太君冲喜外,婚事速成,主要还因两名新娘,乃是我的“良药”,要我趁早连皮带骨地将她们“吃透”,为此,他从怀中掏出一把乱糟糟的东西,拣了拣,送了我一本春宫图集,又加一册“玉房秘诀”,尤其是后者,他说内中加注了他多年心得,要我好生领会。

    我随手翻了翻,内见有数女同侍一男的春画,心下乱跳,不由怨道:“昨日怎么不送我?”

    宋恣醉眼乱瞪:“洞房花烛,自有那生涩摸索之趣,送你这个,岂不煞了风景?咳!你太年轻,完全不明白我的苦心!”

    我忙点头:“多谢!多谢!”心中暗骂:“摸索个屁,老子早就是老手了!”

    连着两日,我与浣儿躲在房中,照图上描绘,摹拟试遍,畅欢无度。我倒还罢了,可怜浣儿身腰欲断,眼圈发青。她豆蔻年纪,初妍姿容,尤带稚嫩,却满是倍受摧残的样子,望去既动人,又让人怜惜。

    陆小渔见了,侠气凛然,直斥我是“禽兽”。浣儿在一旁听着,低面是羞,抬头亦是羞。陆小渔柔声抚慰,执手挽留,道:“要不就在我房中歇息,让那禽兽打光棍!”

    也许是我的失策,见她两个相挽相亲之状,脸上作出了不当神色,陆小渔因羞成怒,命蓝蓝拿棒槌将我赶出闺房,噫!新婚第四夜,我不仅孤枕独眠,还遭遇了罕见的闺房暴力!

    奇怪的是,连着数日狂乱的**之宴后,这一夜我竟做了一个静如止水的梦,梦中回到青阳山,蓝天白云,翠山碧水,鸟语花香,关于师门旧事,情景模糊,都是些平平淡淡的零碎片段。

    梦境平静,醒后我却泪湿心惊,喘气不止。梦醒才知身是客,环视身周罗帏锦帐,物什之华,我身躁不安,下榻推窗,空院寂寥,冷风洗面,我心间敞然一醒。这几日,与浣儿腻贴一块,更有陆小渔的美色近在咫尺、触手可及,东府诸人又如众星拱月般拥围,我醺醺如醉,浑然忘我,此时一静,不由自问:“李丹呀李丹,莫非你已失了本心么?”

    师尊说得没错,一入红尘,我的灵基抵不了诱惑。道心不守,势必沉沦,难道我真要作个冒名顶替的富贵公子,逍遥一世么?

    高空一勾冷月,似嘲似讥地盯视着我,仿佛是那读灵者的冷眼:

    “李丹,你好快活呀!”

    我打了个寒噤,这只不过是我的臆想,为何倒像如闻其声?

    正待掩窗摒绝幻念,忽听院内黑暗中竟真的传来脚步声,不觉毛骨悚然,两眼发直。

    一个人影从暗处浮了出来。

    “秃鹰!”

    我喊道,心上稍松,这时才想起,秃鹰今日散席后,并未离去,就在我住的院子里安顿了下来。

    秃鹰一声不响,脚不停留,径到跟前,与我隔窗相对,他的瞽目在夜色中煞是瘮人。

    “恭喜你了!”

    他哑声冷道,微微喷着酒气。

    “多谢!”我也冷声道,心下暗怨:他娘的,这深更半夜的,不是道贺的好辰光罢?贾妃和雀使派这么个怪人跟着我,甩都甩不了,还真是倒霉呀!

    秃鹰吸鼻嗅了嗅:“咦,你这屋里是什么味?闻着怪怪的?”

    我面上一红,心想前两日与浣儿胡天胡帝,室内定是四处飘散阴精淫液的气味,我久呆房中,自难察觉,秃鹰这狗鼻子却闻出来了。当下装着不悦,道:“秃鹰,你醉了,这里没什么事,回屋睡你的大觉去罢!”

    秃鹰听若不闻,道:“大公子承继少主之位,又同娶两房美娇娘,啧啧,真是羡煞人也!”

    该死!这秃鹰定是孤身多年,壮汉思婆娘,今夜借着酒劲,在这邪言邪语。

    我实在不想跟他罗嗦,皱眉道:“秃鹰!你怎么了?是不是要我叫醒下人扶你回房?”

    “不必了,我又没醉,何必惊挠他人?”秃鹰怪里怪气的:“李公子,你说是不是?”

    我心上一跳:“还说没醉,你叫我什么?”

    “不必隐瞒了,李公子,我倒是很奇怪,”秃鹰扶窗倾前,压低声音道:“神龙门只不过是个旁门小派,为何竟通‘离魂附体’这般高明的术法,难道那白玉蟾真的参悟出‘重生之道’了?”

    我脑门一晕,道:“你……你……胡说什么?”

    “你不用怕!”秃鹰裂嘴一笑:“李丹,除了我,谁也不会知道你真身!我可以帮你救出师姐,也可助你达成其他心愿,不过,你也得听我吩咐才是!”

    “原来你——”我汗毛倒竖,一时之间,只觉惊恐,连对他的愤怒都抛开了:“你就是那读灵者?!”

    “不用管我是不是读灵者,说,到底依不依我?”

    他一只大掌伸进窗,揪住了我胸口。

    我张嘴不敢发声,双手锁拿他粗臂,陡然运一口气箭朝他双目吹去。

    “哼!”他推我胸口的手掌气劲一吐:“这点修为,想要伤我?给你三日考虑,好生想想!”

    我被涌来的一股大力推倒在地,瞬即弹身而起:“卑鄙!无耻!没想到你如此下作,死秃子!你暗下藏私,既给我知晓,大不了一拍两散、玉石俱焚,你想要挟我,却是没门!”

    秃鹰一怔,邪笑道:“神龙门怎会有你这样的笨弟子?你以为我真是秃鹰么?

    可笑,可笑,我神游天地,分身散形,不拘一躯,下一回,也可能借你新娘子的肉身朝你说话,你可要小心!不要认差了,哈哈!“

    我一阵心跳,讥道:“你既神通广大,为何使出这等下作伎俩,要挟于我?

    可见你未必有多高明!“

    “本座役使万千生灵,何须你这役奴称一声‘高明’?”秃鹰傲然道,转身行去:“三日之后,我自会来找你!”

    果然是来了!只是没想到这么快!我颓然跄退,坐于榻上,心潮起伏,一时还不能接受眼前事实。

    怔了半晌,经过最初的一番沮丧思量后,数日来压在我心底的不安反倒消失了,我身上一轻,绕室踱步,渐渐滋生起一股无赖的亢奋:“你奶奶的,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老子亡魂野鬼一个,怕你个鸟?”

    这么一想,胆气夹杂愤气,压抑许久的野性更是破笼欲飞,心上顿如明镜似的,思绪飞掠:“这段日子,虽有些迷乱,遭遇却也不差,功力渐复,见识增长,身毒也抑制住了,暂无性命之忧,冒替大公子,混迹贾府,至少目前还未败露,如今又有东府可借力,局促受制者,唯自身功力尚弱,不能逞心适意,易经言道‘天行健,君子当自强不息’,却须加倍努力了!”

    念及功力,不由想起棋娘送我的青阳丹来,当下从匣中取出,以青阳气试之,触丹如遭震击,丹体荧光大盛,却暂寻不出收用丹气的法门,心想灵丹所含青阳气比我的修为还高,冒然硬采,有不测之险不说,糟蹋了灵丹那就可惜了。

    一边将青阳丹小心地收入匣中,一边寻思:“王寂府亭中聚气,如今因地脉改向,将军庙成了最佳采气的场所,当时得闻其事者颇众,不知有几人留意?乘他人还没反应过来,应当抢先占据才是!”

    被读灵者一激,这一夜越想越多,到后来,思绪万千,竟不由自控,怎么也停不下来,睁着困眼望着窗外天色渐明,我倍感孤独,又如重历了一番人世,听到鸡鸣,我索性起身,打坐冥思,正觉肩身稍松,忽听有人打门来叫,却是东府众人齐集染香厅,请我过去。

    到了染香厅,迎面见秃鹰微弓的高大身影,我心上一震,随即神色不动,走到纪红书身畔,低声道:“娘娘呢?”

    纪红书面色冷沉,若有心事,道:“贾似道……你爹爹昨日回府,娘娘得知消息,昨夜赶到西边府上了。”

    我心一跳,猜想贾妃也许是去告知东府这边的情形,顺带安抚那贾似道。

    只听身后京东人语干咳了一声,道:“请少主上坐。”

    我见厅中早摆好了两排坐椅,便挥手道:“大家……大家都坐吧!”

    众人也未推辞,纷纷坐定。吴七郎首先发难:“秃鹰身负护卫少主之责,第一日便着了人家的道儿,真是笑话!”

    秃鹰面有惭色,并未搭话。纪红书道:“秃鹰确有失职,不过,这里是东府,那人悄然进府,如入无人之境,你们东府也太懈怠了罢?”

    京东人语叹道:“唉,小船翻阴沟,关公失荆州,也是咱们太大意,入府之关,除了霍姑娘布下的暗阵,全无巡守,大伙儿都只顾喝酒高兴了。所幸未遭损害,大家别忙指责,先弄清究竟怎么回事?”

    宋恣道:“秃鹰,你何时察觉着了人家的手脚?”

    秃鹰十分泄气,全无先前自命英雄的气概,哑声道:“昨夜与辕门兽拼酒,我也有些多了。约莫三更时分,我灵觉一醒,这是警敌之象,我便暗运‘心目神通’,游察四方,不料那人十分了得,竟借着我运功之际,心脉开敞,灵神透体袭进,之后我便什么都不晓得了,直至鸡鸣时分醒来!”

    关西魔闻言甚喜,道:“原来你得意的神通,竟是你致命的弱处!”

    秃鹰怒目一瞪,眼珠打突,可终究是气短,不仅全无威慑,倒显得有些狼狈无奈。

    我心道:“原来那‘秃鹰’与我说话之事,没有一个人晓得,连秃鹰自己也毫无所觉。到底那读灵者所言是真是假?还是秃鹰贼喊捉贼,在这自演自唱,故布迷局?”随即又想:“依秃鹰的身份修为,他应没有施展读灵术的能力,他所说的‘心目神通’被人乘虚而入的话,倒也合乎情理。”

    东府众人也在猜测。宋恣道:“能闯过十妹的法阵而不惊动府中人,又制秃鹰于无形,可见那人十分高明了!但他既未伤人,又未劫财图色,到底他有何用意呢?”

    辕门兽笑道:“东府也没什么宝贝值得大贼来光顾,会不会是陆幽盟派人来瞧她女儿?昨日戴面具那厮,身手十分高明呀!娘的,玉渊阁怎会有这等高手,真让人百思不解!”

    宋恣道:“六弟的猜想极有道理,何不让人去问问新娘子?”说着,便唤来一个随从,让他去问陆小渔了。

    众人在厅中等候回话,一时,关西魔哑然而笑,道:“昨日亢总管还猜那面具人是二郎山战衣派的呢!岂不知战衣派受制于御剑门和密宗门,这三家的旧约未除,战衣派是断不能出来骚扰天下道门了!”

    辕门兽道:“这三家同源异流,如今密宗门成‘女冠之荟萃’,其门主才选天下女冠,势头愈盛,俨然泱泱大派,御剑门有裴元度一人就够了,如孤峰之耸,傲视群伦,只有战衣派,本是最强盛的一支,昔年入世最深,以鞭策同道、净化源流自命,每年都除灭一家不入流的道派,没料到当年找上全真教时,载了个大跟头,众家小道派趁机群起攻之,最后御剑门和密宗门两家出面调解,战衣派不得不接受往后由御剑门和密宗门管制的约定,潜迹敛踪,能自保本门一脉不致断绝,那就阿弥陀佛了。”

    京东人语沉吟道:“全真教委实诡异,当年王重阳起于战乱,以七名弟子宣道传教,竟能成这般的规模气派,噫!几经人事变,又见海涛翻,实在教人想不到!如今‘全真十八子’名扬天下,如日中天,全真大举南来,野心不小!你们茅山……嗯,这个,有何计较?”

    宋恣忙道:“我们入军时,便已出教,不再参与本教事务,唯先主公之命是从。先主公身为在俗护法,有从信扬善之德,无听命受令之责,与教中通连声气,也只是因事而为。明日是先主公忌日,少主正式承位之际,茅山祖庭或会派人来,若与少主再续法缘,到时自会宣示茅山的旨向罢?今日先不谈这个啦!”

    纪红书“嗤”笑了一声:“躲闪什么?你们出身茅山,能与茅山脱了关联?

    宗阳宫洞庭子带人与全真教在苏北鬼堡地宫一带对峙,双方公然开打又不敢,拖拖拉拉、扭扭捏捏,不断有人居中排解,茅山祖庭和全真总教又不发话,已僵持了十多日,难道我们会不知道么?直说罢,这一仗迟早要打的,茅山宗提领天下道门公事,如此畏首畏尾的,还不如***来得干脆呢!又是火烧玄都观,又是夜袭栖霞观,令全真阵脚大乱,哼,还等明日宣示呢!无非温水烫鸡毛,没个道道,扯也扯不清楚!“

    我一阵心跳,直至今日,我才首次获知洞庭子等人的消息。

    吴七郎、胡九等人神情不悦,吴七郎道:“我们的事,就不劳雀使多嘴了!

    若论畏首畏尾,你们真武教躲在官家身后,啥事也不管,那才是缩头乌龟呢!&quot;

    京东人语自知鲁莽,忙道:“罢了,罢了,怪我多嘴!咦,怎么说呀说的,扯到全真教身上去了?”

    众人都拿眼瞪着他,京东人语面色一红,自掴一掌,笑道:“三郎,你往后多照管着我,咱哥俩说话都爱走神,同病相怜,该互相提助才是!”

    宋恣傲然:“病虽同病,境界不同,我为医道,你为甚么?”

    关西魔冷笑道:“亢总管为女色,他前阵子又纳了一妾,难怪近来犯迷糊!”

    京东人语老脸微红,他与秃鹰恰好邻坐,两人皆比众人高出一头,此时受众人目光讥攻,活象难兄难弟,一对罪人。

    幸亏这时,去问陆小渔的那随从回来了,众人转移了注意,皆转身望向厅口。

    我心知肚明,不动声色。

    但那随从带回的话却让我大吃一惊:陆小渔承认昨夜见过玉渊阁的人!

    玉渊阁来人受陆幽盟之托,一则来探视陆小渔,二则带来陆幽盟的话,说是贾似道已回府,让陆小渔禀过老太君,速回娘家备办嫁妆,等候数日内西边府上派人迎娶。

    陆幽盟等同默认了东府抢亲的事实,但对婚嫁违背礼仪之处,尤未释怀,其意是要在西边府上补全。

    那随从说完,我留意众人神色,均认定这潜入府中之人是玉渊阁派来的了。

    对于陆幽盟的这番意思,东府众人并无异议,均道:“这事请少主自拿主意,禀告老太君。”

    我点了点头,暗下寻思:“奇怪!难道如此凑巧,竟同时有两人潜入府中?”

    待随从退下,秃鹰愤愤难平:“玉渊阁可恶!那人传话便传话罢了,却惹我作什么,欺人太甚!”

    辕门兽道:“你以心目神通探测人家,那人自然先将你摆平了!”

    京东人语道:“如此高手,玉渊阁从何请来的?这样的人,怎肯替玉渊阁卖力?”

    看情形,众人平日对玉渊阁并不放在眼里,凭空多出这么个来无影、去无踪的高手,既好奇,又警惕。

    霍姑娘嘴角动了动,终于忍不住道:“昨日与戴面具的人交手,我倒觉得他……有些面熟。”

    吴七郎面色一震,抬头道:“十妹……你……你觉得他像谁?”

    霍姑娘神情稍带扭捏,先是低声道:“八哥!”说完,游眸看众人神色,笑道:“你们不会笑我胡思乱想罢?”

    吴七郎喃喃道:“八弟……真的是你?”

    我想起贾妃说的那句话,也不由冲口而出:“姑姑也说那人看着眼熟呢!”

    “啊!”

    众人动容相视。宋恣面色奇异:“这么说……这么说当真是八弟破誓下山了?

    辕门兽道:“八弟那般冲动的性子,誓言也敢信么?不过,以昨日交手来看,功法不像他呀?”

    京东人语也道:“确实不像,群玉山功法,纯属阴柔一路,真气直走一线,劲锐如针,那面具人却攻守合宜、进退有度,有堂堂中正气象!”

    关西魔道:“可惜没见他使剑!剑法才是八弟的根本,其他都是鸟谈!”

    胡九道:“是啊,八哥运剑能与大哥抗匹千招以上,没了剑,便像失了魂一般,若他舍剑还能与我们五人的‘天罗阵’相斗,那咱们几个彻底别混啦!”

    京东人语道:“不能一概而论,天罗阵我们才刚试手,况且在天罗阵中咱们都只是一枚棋子,须守住阵形方位,步法受制,各人所擅长的许多功法都不能使出,像七郎的鹰击术、辕门兽九转蓝掌、胡九的愚公十八打,还有……”

    辕门兽笑道:“还有你的破口吟,你在一旁诵念,敌方未倒,我们先晕了!”

    关西魔:“有阵不如无阵,这个天罗阵还真是失败呀!”

    霍姑娘嗔道:“还不是你们嚷嚷,说是此番东府复出,要拿出点新鲜玩意让人瞧瞧么?”

    纪红书在一旁冷嘲道:“哟,为撑面子,你们还真是下了大工夫呀!”

    人多嘴杂,说没几句,就扯出老远,宋恣未与面具人相斗,插不上嘴,此时倒变的理路最清,道:“那人是不是八弟,七郎与他对过一掌,心底该最有分寸罢?”

    吴七郎道:“他掌力一触即收,确实像群玉山运剑时的吐劲手法,不过……”

    辕门兽道:“不过什么?”

    “想起这个我就心头发疯……”吴七郎摇头道:“他内劲雄浑豪阔、汪洋恣肆,一点也不像八弟,倒像极了大哥当年!”

    “这是什么道理?八弟加上大哥?”辕门兽失笑道:“难怪你要发疯了!”

    东府众人苦笑,议论了半日,终究不能判定那面具人是否他们所说的“八弟”,宋恣道:“此事可大可小,不能不加理会。如果是八弟,即便因昔年旧事,不愿回东府,为何却帮玉渊阁做事?”

    “群玉山产玉,玉渊阁做玉器珍玩生意,会不会因此有关联?”

    “碧家虽凑巧居于产玉的群玉山,向来不涉商货,只怕扯不上干系!”

    “无论如何,都须弄清那人是否八弟,这样罢,劳驾十妹送陆小姐回门,乘机探一探,你与八弟走得最近,他对你最无戒备,他若真是八弟,此番出山,有何别情,也最可能向你吐露。”

    “为何又是我?七郎跟他同吃同睡数年,又同历过生死,跟他交情更厚!”

    “也同争过女人呀,笨!十妹你人缘最好,就不要再推脱了!”

    我对东府众人口中的“八弟”,最感兴趣的是,为何我一提贾妃的话,众人神色如此怪异,莫非这“八弟”与贾妃有何异样关系?除此之外,“群玉山”让我想起了三师嫂,三师嫂入密宗门修炼前,老家就在群玉山,卞家乃是群玉山采玉世家。

    众人一大早聚会,“弄清”潜入府中的不速之客来自何方后,由霍姑娘继续追查来人身份,而后便安排加强府中戒备。散去之际,我叫住了辕门兽:

    “小白嘴很刁,你们喂食它什么?”
没看完?将本书加入收藏我是会员,将本书放入书架复制本书地址,传给QQ/MSN上的好友章节错误?点此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