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韶澈小说网 -> 都市言情 -> 云舒缘

章节目录 第二十三章 劫后余生 表明心意(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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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日,一早,南宫云敲响上官舒的房门。“舒儿,我听你的,我走了,再也不会打扰你,但是,你要帮我开一下竹林的机关,送我出去。”回应南宫云的只有平静。南宫云又敲了敲门,“舒儿,舒儿,你应一下,舒儿。”依旧是平静。

    南宫云一脚踹开房门,就见到桌子旁边倒地不起的上官舒。他伸手抱起上官舒,把人放到床上,探了探上官舒的额头,烫的厉害。

    南宫云懊恼自己出不去院子,也无法请郎中。他只好用最原始的办法,用凉水打湿毛巾放到上官舒的额头。又急的在屋子里转圈。他心想,舒儿肯定会给自己准备应急药物的,所以到处翻找,终于在梳妆台下边的小柜子里找到了一小箱他不认识的药。在小小的瓶子上看见上官舒标记的“退热”、“去痛”等标签。他拿起退热的药正要给上官舒吃,可是突然又手足无措,他不知道吃多少呀。急的原地转圈圈。又帮上官舒换了两次冷敷的毛巾。见上官舒眼睛微微张开,南宫云赶紧唤她,“舒儿,醒醒,舒儿。”

    上官舒睁开眼睛看了床边的退热药一眼,南宫云赶紧道,“我找到了药,但是不知道吃多少,就没给你吃,你告诉我吃多少,我这就喂给你。”

    上官舒费力地抬起手,伸出一个手指,南宫云会意,“一颗,对不对?”

    上官舒微微点头。

    南宫云赶紧把药喂给上官舒。又多喂了些水给上官舒。给上官舒盖好被子,南宫云继续守在床边目不转睛盯着上官舒。

    上官舒想说南宫云可以做点粥吃,奈何她喉咙火辣辣的疼,发不出声音。喝了水,渐渐觉得好受了一些,上官舒睡了过去。

    上官舒再次醒来已经是未时。

    南宫云先喂了些水给上官舒,又喂了半碗粥,上官舒有所好转。示意南宫云去吃些东西,南宫云不肯,就在上官舒身边吃了她剩下的半碗粥。

    酉时,上官舒又示意南宫云为自己吃药,又喝了些水,之后睡下。

    亥时,上官舒醒来。看到趴在床边的南宫云,心里五味杂陈。说服自己,先不去想太多,要把病养好。平静了心绪之后,上官舒推了推南宫云,艰难开口,用破锣一样的声音说,“你去吃点东西,才有力气照顾我。我好很多了,吃了药,今晚也不会再烧,你回去好好休息,明天还要照顾我。”

    南宫云听见上官舒跟自己说话,先是欣喜,接着又心疼,又懊恼,又自责,眉头拧在一起,眼睛慢慢变红,似乎还有泪水被遏制了。他转身去伙房找了一些点心吃,然后去书房把自己的被褥抱到主屋,打了地铺,在上官舒身边默默地守着。

    上官舒吃了两日药之后,不再发烧。她告诉南宫云,自己不需要再吃药,只要养几天就没事了。

    南宫云依旧继续守在上官舒旁边。每日三餐伺候。

    上官舒真的庆幸自己院子里有西式茅房,否则上厕所会很难解决。

    身体大好的上官舒突然想起自己的狗仔。一下子从床上坐起身,大声问着南宫云,“师父,这两天,你可有喂过我的小小,那只小狗。”

    南宫云见上官舒还有心思关心狗,就知道她恢复了,笑道,“你的东西我都很仔细地照顾了。狗喂了,后院的菜和花也浇过水了,院子还清扫了,放心吧。”

    上官舒安心地躺下,喃喃道,“那就好。”

    又养了两日,上官舒恢复得差不多了,可以自己在院子里逛了,也可以做饭了。一连吃了七天的白粥咸菜,上官舒终于忍不住,身体一好,立马改善伙食,虽然还是粥,但是,是青菜瘦肉粥,猪肚粥那些有荤腥的,吃完觉得自己又活过来了。

    这日晚饭后,上官舒在院子里消了消食,南宫云默默地跟在后面。之后回到主屋,上官舒准备休息,见地上的地铺还在,对着迎面走来的南宫云道,“师父,我好了,你回书房吧,虽然我的屋子装了地暖,伙房烧火的热气可以传到主屋的地上,可是现在十一月的天,地上还是太凉了。”

    南宫云见上官舒终于肯和自己说话了,就意味着丫头不会想不开了,所以很高兴,但是,想想自己对舒儿的伤害,还是决定离开,不再打扰舒儿。走到自己的地铺,还是躺下了,“我再守你最后一夜,明天你送我离开,我再也不会打扰你。你以后有事可以继续找小赵。给你的伤害,我很是抱歉。”南宫云说完,转身背对着上官舒,偷偷擦掉眼角的泪。

    上官舒突然心里一痛,鼻子一酸,转身面对墙壁,泪流满面。她静静地拭去泪水,可是眼泪怎么会止不住。

    她这两天也有好好反思两人的关系,其实,南宫云冲动的行为也是怪自己,在这个朝代,女人就是女人,三从四德是正常,自己太另类了,与南宫云走得太近,暗生情愫是在所难免;南宫云是坦荡君子,许了程慧娴一生一世一双人,从来都不招花惹草,对自己肯定是喜欢的,否则也不会亲手毁了半生英明,放下成就名望,甘愿在这里打地铺。再说自己恐怕心里也是喜欢南宫云的,否则凭自己的本是自保不成问题,就是白沙,如果做了混账事,都会被自己打成猪头,满地找牙;看清自己对南宫云的默许,同时看清了自己的心意,此时更加伤心,“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造化弄人,为什么自己会有这样的情劫。

    上官舒默默哭了好一会儿,南宫云的声音再次传来,“舒儿,你听到我的话了吗?”

    本来眼泪已经慢慢止住,听到南宫云的声音,上官舒再次泪眼婆娑。

    上官舒心一横,直面自己的心意,不再思虑那么许多,一下子跳下床,躺倒南宫云身后,搂住南宫云的腰,把头靠在南宫云背上,任泪水肆意,不停地哽咽,“师父,你知道吗?我原本是打算在此孤独终老的,我的所有经历和苦难,皆因为这世道,我不能怨,找不爱,无从去恨,为了不把祸事带给别人,我已决定不再接近任何人,本想着,就在这里,能远远地看着我在乎的一切安好,便足矣。可是,你在这里的这几日,让我的心无法再沉静如水,我会突然很舍不得你。怎么办!可能,你就是,我,来这世上应该承受的一世情劫。想着再也见不到你,我的心会痛,真的很痛,很痛。”

    感觉到自己背后衣襟全湿,听着上官舒边哭边颤抖地说出的话,南宫云也心里阵阵痛楚传来,他抑制自己就要夺眶而出的泪水,红着眼睛,转过身,把上官舒搂到怀里,一下一下拍着上官舒的背,轻声安慰,“舒儿,听你的,你不让我走,我就留下。不哭了,不哭。还有,不许你再胡说,什么情劫,就算是劫我也替你当着。你开心快乐的过日子,其他什么事都不要想。”

    哭了一阵儿,上官舒终于止住了眼泪,柔声对南宫云说,“师父,以后都要你这样抱着我睡。”说着,又往南宫云怀里蹭了蹭,伸手搂紧南宫云的腰。

    南宫云依旧轻轻地拍着上官舒的背,吻了一下上官舒头顶的发丝,柔声地说,“好,乖乖睡吧。”

    这一夜,上官舒睡得特别安心,及笄之后头一次安心好眠。

    次日,一缕晨光照进主屋,照在上官舒熟睡的可爱脸庞之上,南宫云盯着发呆,他的舒儿终于接受了自己,真好,希望以后可以每天都看到这个可爱的小脸。大事上精明无比,生活上、特别是感情上,真是个小蠢猪。自己真是爱惨了这样的上官舒。南宫云抑制不住地吻上上官舒带着泪痕的小脸。

    上官舒一声呢喃,“小小,别闹。”突感异常,然后,她便一下惊醒,瞪大眼睛看着南宫云那张放大的脸。接着,脸瞬间红的发烫,一下子把脸埋进南宫云怀里。

    南宫云轻笑道,“出来吧,你昨天抱着我鼻涕一把泪一把的惨样我都见过了,现在才想起害羞,晚了。”

    听到南宫云竟然嘲笑自己,上官舒嘴上一狠,一口咬在南宫云的胸口,然后迅速爬起,出了主屋,一套动作做的那叫一个行云流水。

    南宫云摸摸自己胸口,这丫头真狠心,有点疼呀,可是心里很甜,沦陷了,怎么办!南宫云也快速起身,把被褥抱到书房,然后追去厨房,给上官舒一个大大的微笑,“舒儿,一起做的饭吃起来才香”,在上官舒唇上落下一吻,然后蹲下开始生火。

    接下来半个月,两人都是一起做饭,一起养花种菜养鱼喂狗,晚上一起看落日余晖,相拥而眠。

    转眼已经是十二月中。这日,吃过早饭,上官舒指挥着南宫云砍了竹子,并指挥着南宫云做灯笼,她自己则把红纸做成窗花贴到灯笼的第一层红纸上。做了两个大大的灯笼,一个挂在主屋屋檐下,一个挂在后院亭子中。看着剩下的红纸,上官舒提笔,写了一幅对联,“两情久长安,世世均圆满”贴在亭子上。忙完已经夕阳西下。

    两人晚上吃了点清粥咸菜。这是两人一致的主张,晚上要少食。早上早起,一人练拳脚,一人练五禽戏。在南宫云的督促下,两人身体都迅速恢复,南宫云褪去了苏州带回的重病颓态,上官舒发烧引起的消瘦也补了回来。此时,两人都是神采奕奕,眼里都藏着浩瀚星辰般爱意浓浓。

    晚上,依旧在主屋地上相拥而眠。自从那日之后,两人都喜欢睡地上了!

    上官舒闭着眼睛问南宫云,“师父,睡了吗?”

    南宫云应声,“没有。舒儿,睡不着吗?”

    上官舒在南宫云怀里缩了缩,“师父,快过年了,你得回家,我不能自私地把你留在这。你有家人,有云慧坊,那是逃不掉的责任。你不能让我成为红颜祸水。我明天出去给你联系薛管事和小赵,后天你就回家吧。”

    南宫云突然眼睛有些湿润,带点哽咽地说道,“好,听你的。”

    上官舒继续道,“你回去就说在山里迷路了,走了很久,被一个小和尚救了。让薛管事他们也异口同声说你是在白云寺被接回去的。剩下的圆谎,你自己办,因为我好久没出去了,对外面已经不了解了。”

    南宫云低哑的声音在上官舒头顶响起,“好”

    上官舒知道,南宫云这是跟自己一样在压制自己的悲伤。突然上官舒抬头主动吻上南宫云的唇,深深地。

    在上官舒大病痊愈之后,他们再没有深吻过。南宫云一惊,看着上官舒闭着眼睛,南宫云也闭上眼睛加深两人的吻。一吻之后,两人相拥而眠。

    次日,上官舒吃过早饭后,先乔装了一下,然后,边出门边交代南宫云,要把菜切好,等着她回来做午饭。

    上官舒经过自己的秘密小道,到达清月庵的茅屋后,她又悄悄来到白师太的屋子,观察了一下,并无异常,抬手敲门。“师太,舒儿来找你了。”

    白师太开门,把上官舒拉进屋子,迅速关上门。上下打量一番,见上官舒没受伤,安心地拉着上官舒坐下。“舒儿,你去哪了。我去茅屋找过你,怎么都没找到人。大概一个月左右,南宫云就在山脚下遇到刺客,薛管事受了伤,南宫云失踪了,现在还没找到。我以为你出去遇到刺客了,吓死我了,见不到你人,又不敢大张旗鼓地找,知不知道我很担心你。”

    上官舒感激地看着白师太,“师太谢谢你,不好意思我让你担心了。我之前出去找到一个隐秘的住所,就在那忙着安置了家,如今安排好,前来跟你告个别。”

    “在哪里,安全吗?要不你还是继续留在这,也能有人照应。”白师太担忧地道。

    上官舒握住白师太的手说,“很安全,师太放心。我不能在你这里久留。想害我的人万一找过来会连累你们上下几十口的。”

    白师太见上官舒坚决的模样也不再劝说,拿出一张银票递给上官舒,“这是花房的收入,其他人的都给完了,这是你那三成的分红。”

    上官舒见是五千两,惊讶了一番,“今年花房生意这么好!”

    白师太高兴地道,“可不是么!你给了小赵一半的分红,他就介入了生意。我们现在不止做广州城的生意,只要一日能到的地方,都可以买到我们的花。你这孩子,不仅做生意有眼光,看人的眼光也不错。”

    上官舒突然感觉有点惭愧,开口道,“我遇到的都是你们这样的好人。苍天怜悯我而已,我可没什么眼光。”突然上官舒话锋一转,“师太,提到小赵,我有件事要拜托你。麻烦你安排人去花房带个话给蔡掌柜,就说明日午时,让薛管事和小赵务必到清月庵门口等候。”

    白师太问号脸地看着上官舒,“你这孩子,什么事呀,这么说,人家能来吗?”

    上官舒突然一脸严肃,“师太,事情复杂,一两句恐怕解释不清楚。你就跟她说是我说的,他们会来的。”

    白师太应下,上官借口自己还要去置办些家里的必需品就离开了。

    回到云舒院,上官舒很意外,南宫云竟然把午饭做好了。饭菜摆在主屋的院子中,南宫云坐在那焦急地等待着。

    上官舒上前低头闻了闻,“好香啊,期待味道也不错。”

    南宫云轻轻抚了抚上官舒的背,道,“去洗手,过来吃饭。”

    上官舒洗过手,做到桌前,拿起筷子就开吃,然后满嘴是菜囫囵不清地说道,“好吃,你之前怎么不做?”

    南宫云露出奸诈的表情,“之前做,那我得给你做多少顿饭呀,你这么能吃,我还不累坏了。”

    上官舒瞪了一眼南宫云后继续低头大快朵颐。

    吃过午饭后,南宫云主动收拾,洗碗。又勤快地喂了鱼,扫了院子,浇花,给菜捉虫,还打扫了书房,认真的擦拭每一本书。又做了晚饭。

    两人吃过晚饭,坐在院中的长椅上看晚霞。

    上官舒突然觉得哪里不对,“这椅子哪冒出来的”。

    南宫云自豪地道,“你出去之后,我闲着没事,就砍了院中的竹子做了它。师父是不是很厉害。”

    等待夸赞的某人没想到,等来的是一顿数落。“我院中的竹子是我很辛苦才种下的,它们也是历尽千辛万苦才长这么高,你这人怎么说砍就砍。”上官舒嘴上说着,还不忘上手掐南宫云的腰。

    南宫云觉得自己好委屈。“我知道你院外的竹子又机关阵不能动,我才对院里的下手的,再说,我手下留情了的,留下根,明年还可以冒出竹笋然后慢慢长大的。”

    “真的可以再慢慢长大?不是骗我?”上官舒一脸狐疑。

    南宫云快速收起眼中的精光,“真的,我怎么可能骗你。”

    上官舒高兴地默默屁股下面的长椅,“真好,这个椅子我很喜欢。”

    南宫云狐狸上身似的道,“那么喜欢我的礼物,你给我什么奖励呢?”

    上官舒瞥了一眼南宫云,“没有奖励,你功过相抵了。”

    南宫云耍赖,“那不行,你不能逃避。”于是,不等上官舒逃跑,南宫云就一把抱住上官舒深深的一吻。

    天色渐晚。两人躺在主屋地上,都难以入眠。

    上官舒开口,“师父”

    南宫云等了好一会儿,都没听到下一句,就问道,“舒儿,怎么了?”

    上官舒回答,“没事,就是想叫你。”等了片刻,上官舒又轻唤,“师父”

    就在南宫云以为上官舒不会有下文的时候,上官舒的声音响起,“我接下来做的事都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南宫云一脸懵的时候,上官舒突然抬头深深地吻住南宫云,然后柔弱无骨的小手开始在南宫云身上乱动。南宫云只觉得衣带被解开。

    南宫云实在无法忍受,一个翻身把上官舒压在身下,俯在上官舒耳边道,“舒儿,你可是要受到惩罚的。”

    上官舒“嗯”了一声,双手搂紧南宫云的脖子。

    南宫云觉得这么主动的上官舒不正常,稍微冷静了一下道,“舒儿,你知道我们在做什么吗?你可想好了?”

    上官舒依旧是回复一个字,“嗯”。

    南宫云也是个正常的男人,尤其对方还是自己放在心里的人。于是,两人终于真正地在一起了。

    翌日清晨,上官舒醒来,觉得自己像是被车轮碾压过一般,浑身疼。伸手摸了摸,身边没人;睁开眼就见南宫云端着早餐进屋。

    南宫云容光焕发的,“舒儿,起来吃早饭了。”

    上官舒实在不想起。赖了一会儿后,艰难爬起。起身看见自己身上的衣服不是昨天穿的那套,心想,一定是师父帮自己换了,突然脸一红,又躺回去,用被子蒙住脸。

    南宫云看着上官舒在那折腾,笑了一会儿,轻轻走到上官舒身边,一下扯起被子,又快速把被子里的上官舒抓住抱起,然后慢慢走到桌前把上官舒放到凳子上。上官舒害羞的不要不要的,把脸埋在南宫云胸前,双手死死地抓着南宫云的衣襟。

    南宫云轻抚上官舒的背,道,“好了,再不吃,饭就凉了。”

    上官舒放开南宫云,坐在桌前低头吃饭,吃完了都没抬头。

    吃过早饭,南宫云并没有立马收拾桌子,而是先去收拾地上的被褥,看到被子上红色的印记,南宫云赶紧收起被子,拿到书房,然后藏了起来。还警告上官舒,那个被子以后归他,谁也不许动。

    上官舒奇怪,南宫云什么时候洁癖了,自己的东西不能别人动的。上官舒心想一床被子而已,随他吧。

    于是,两人开始收拾,出发去清月庵。

    路上,上官舒交代南宫云,他们走的这条路是秘密通道,别人不知道的,小赵也不知道,不能告诉给第三个人。还说自己不会出现在清月庵门前,所以两人需要半路分开。南宫云不舍地抱了上官舒好一会儿。上官舒催促他不能迟到,这才松手。两人半路分开,各自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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