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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十九章 感荆棘泣吟葬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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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春日桃花笑春风,绿柳拂碧水,一片欣然向荣之色,大观园内枝叶葳蕤茂盛,花枝繁盛,处处蜂飞采蜜,彩蝶翩飞。swisen.com

    “姑娘,今日是四月二十六日,祭饯花神。只怕姑娘们也都起来了,姑娘还不快些过去的?”雪雁一面与黛玉梳头装扮,一面说着。

    黛玉轻抿红唇,菱唇带着一丝伤感,道:“祭饯花神,便是说夏日已到,多少落红坠地成泥,有什么可去祭饯的?”

    雪雁轻叹道:“姑娘,这四季交替本是常理,年年不皆有这么一遭儿的?”黛玉只不答言,顺着竹林卵石出了潇湘馆,竟往门外而去,大观园内处处绣带飘飘,花枝招展。

    宝钗正与探春在池边看鱼,眼见黛玉过来,探春忙携手上来道:“林姐姐,你总算是出来了,若是你再拖懒不出来,我们可是要闹了你去。”

    忽见那宝玉亦是寻了来,眼见黛玉宝钗探春三人皆在树下看那鹤舞,遂上前笑道:“你们在瞧什么的?”一面说一面站在了黛玉身旁,那宝钗的面上登时顿了顿。

    黛玉轻移莲步退开两步,道:“能有什么的?这大观园里也不过就是这些物什罢了。”说着便走至迎春身旁,拿起针线穿那落地的凤仙石榴花。

    探春拉着宝玉到一颗石榴树下坐着道:“昨儿我听说老爷可曾叫你出去的?”宝玉怔了怔道:“那想是听错了,没有的事情。”

    探春点点头,笑道:“不管叫没叫,这几个月来,我又攒下了十来吊钱。我让侍书取了与你,明儿你再出去,只管帮我带些轻巧的好玩意。”

    想了想,又道:“也不要什么世俗的阿物,就你上回买的那柳枝儿编的小篮子,真竹子根儿挖的香盒而之类的便罢。”那宝玉听了自点头,笑道:“也罢,明日里我再送些与你。”

    那探春听了自是十分欢喜,正巧那袭人寻了来,走近时听得那探春说再与宝玉做一双鞋子,心中登时有些不快,品度半日,遂上前道:“三姑娘快休如此说。上次与二爷的鞋子,被姨娘知晓了,气的直抱怨的了不得:正经兄弟,鞋塔拉袜塔拉的,没人看得见,且做这些东西。”

    那探春听说,登时沉下脸来,道:“这话倒是如何说起的?也忒糊涂了一些,各人皆有分例丫鬟的,我该与他做吗?我也不过闲着没事做一双半双,爱给哪个兄弟姐妹自随我的心,他人又能管得着么?”

    眼见那探春当真动了气,袭人忙上前劝慰道:“三姑娘休要恼怒,姨娘原也是一时的气话,是奴婢多嘴,不该这样的言语。”探春只气的撇过头去,不去理会那袭人。

    宝钗和黛玉迎春姐妹眼见探春落泪不止,忙走上前来,迎春拉着探春的手起身道:“这可是怎么了?咱们姐妹在这里玩耍,宝兄弟可有什么惹到三妹妹了?”

    那宝玉面上有些讪讪的,道:“也没有什么惹到三妹妹的。不过是听了赵姨娘的几句闲话罢了。”那探春听了越发的抽抽噎噎气个不止。

    惜春冷冷的眸子看着那袭人,道:“素日里最常说妇人多舌,今日瞧见当真是古人之智慧。一个小小的服侍丫鬟,倒是来编派主子的不是。”

    惜春一番话说的袭人面上忽青忽白,忙上前道:“三姑娘四姑娘,你们不要生气,原是我的不是,是我不该。”一面说一面便往脸上扇巴掌。

    那宝玉见到如何使得,只忙上前拉着袭人的手道:“这原也怪不得袭人,素日里谁不知道那赵姨娘是何等人物?袭人不过是好心告诉三妹妹罢了。”

    宝钗品度着那袭人对王夫人的重要性,遂上前道:“几位妹妹,瞧在太太和宝兄弟的份上,你们就饶了袭人这丫头吧,想来这丫头也不是刻意为之,日后必定上门与三妹妹赔礼道歉。”

    黛玉瞅着探春面上的羞惭之色,遂道:“袭人是宝二哥屋里的大丫环屋里人,我们姐妹有何怪责的?只一件,姨娘说到底也是半个主子,教训理论也轮不到底下的奴才来说什么,自有老爷和太太管束着,莫要逾越了自己的本分。”

    那宝玉袭人本就心中有事,听黛玉说起屋里人,两人脸上登时一片通红。袭人更是暗自羞恼。

    那宝钗细细瞧着,似乎瞧出一点端倪,不由得心中暗自惊心,遂上前拉着袭人的手款款地道:“瞧瞧你们三堂会审完了吗?宝兄弟也都跟着不好意思了。”

    迎春见她们姐妹面上仍有怒色,遂扯着探春和黛玉的手,道:“四丫头,三妹妹林妹妹,我瞧着那边还有几株凤仙花极为漂亮,咱们姐妹去瞧瞧,让丫头子弄些新鲜艳脂来才是正经呢。”

    扶着探春坐在石凳之上,看着探春哭的红红的双眼,手中锦帕已经湿透,黛玉便将手中绣帕递在她的手中,道:“三妹妹,我知你心中有志,我们姐妹也不会强迫说你什么,只记着一点,人生在世只为自己本心而活,其他人原也没有置喙之地。”

    探春怔愣的听着黛玉的言语,止住的泪珠复又落下,斜望残红飘落,幽幽叹息出声道:“我明白林姐姐的意思,只是,活在这种人家,未免会移了本性,姨娘是我的亲娘,我从来没有忘记过,只是看不惯她的鄙下粗俗的神态罢了。”

    迎春惜春头一遭听一向坚强的探春提起此事,想起各自身世,亦是各自垂下泪来,黛玉亦是泪珠落下,声声呜咽。

    迎春最大,也最先回过神来,道:“瞧瞧咱们,今日本是祭饯花神,倒是一个个在这儿悲春感秋,是在哭着落红的逝去么?”一句话说的姐妹皆止住了哭泣,却仍是轻叹一声,不多时便各自散去。

    黛玉有些无精打采的回到潇湘馆,想着探春的好强,惜春的冷漠,迎春的木讷,她的孤苦伶仃,皆因身世飘零,无所依处。如今只感风刀霜剑无所不在,昔日欢笑嫣然已经消失殆尽,不觉怔怔垂下泪来。

    雪雁眼见黛玉如此,越发的不明白黛玉到底怎么了,只暗暗的同紫鹃私议一忽,却仍是不得所寻。

    黛玉坐在窗下良久,方才起身,手腕花囊出绣帏,往后面假山瀑布而去,沿途收尽落地残花。

    一袋藏红锦囊埋在花锄开垦出的泥泞地之中,埋下的不只是残红,更有她的一腔哀叹心思,一腔对这个府中的唯一流连。

    是夜,星辰如水,黛玉望着床帐雕花窗,翻来覆去不能成眠,夜色深沉已是三更时分,披衣起身走至书案前。

    铺开雪浪笺,却不想下笔,侧耳倾听后院芭蕉扑打之声,遂轻叹一声,转身走至后院,折了一叶芭蕉叶而来,大大的芭蕉叶铺在桌案上,笔未下,泪先流。

    ‘花谢花飞花满天,红消香断有谁怜?游丝软系飘春榭,落絮轻沾扑绣帘。闺中女儿惜春暮,愁绪满怀无释处;手把花锄出绣帘,忍踏落花来复去。柳丝榆荚自芳菲,不管桃飘与李飞;桃李明年能再发,明年闺中知有谁?三月香巢已垒成,梁间燕子太无情。明年花发虽可啄,却不道人去梁空巢也倾。一年三百六十日,风刀霜剑严相逼;明媚鲜妍能几时,一朝漂泊难寻觅。花开易见落难寻,阶前闷杀葬花人;独倚花锄泪暗洒,洒上空枝见血痕。杜鹃无语正黄昏,荷锄归去掩重门;青灯照壁人初睡,冷雨敲窗被未温。怪奴底事倍伤神?半为怜春半恼春:怜春忽至恼忽去,至又无言去不闻。昨宵庭外悲歌发,知是花魂与鸟魂?花魂鸟魂总难留,鸟自无言花自羞;愿奴胁下生双翼,随花飞到天尽头。天尽头,何处有香丘?未若锦囊收艳骨,一抔净土掩风流;质本洁来还洁去,强于污淖陷渠沟。尔今死去侬收葬,未卜侬身何日丧?侬今葬花人笑痴,他年葬侬知是谁?试看春残花渐落,便是红颜老死时;一朝春尽红颜老,花落人亡两不知!’

    望着芭蕉叶葬花词,滴滴清泪垂珠而下,片刻沉思后,出了房门,眼见墙角流水,未及深思,便将芭蕉叶推着溪流而下,怔怔然瞧着那芭蕉叶随波流去。许久,春潭繁星渐消散,方才昏沉沉回到屋内,胡乱睡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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