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韶澈小说网 -> 玄幻魔法 -> 天道乞丐正文 第10章 代价
- “我点了**香，你爹暂时不会醒来，这样他就感觉不到痛苦。”葛大山盯着夜石，仿佛在仔细的看他。
夜石轻轻点头，看着父亲的脸，如同葛大山所说，父亲确实昏迷不醒，可依然能看出他的痛苦。不过，对于治病救人，只能听从大夫的安排。
“你很不错，选上了天玄宗的初试弟子。”葛大山见他一言不发，微笑着开口道。
“谢谢！”夜石的心情很糟，他没有兴趣谈论这些事情，眼下父亲的伤势才是他最关心的。但正是由于父亲的伤势太重，自己才不得不对葛大山保持礼貌。
“我今年十五岁，本来也可以参加选拔，但昨天我去林里采药，迷了路。”见到夜石不愿说话，葛大山自顾自的说道。
葛大山的父亲葛老娶了好几个老婆，这葛大山是他最疼爱的小老婆生的儿子，葛老有意将自己的医术传给他。而葛大山也算聪明伶俐，很小的年纪就跟着父亲上山采药，看病救人。
葛大山虽然医学方面颇有天分，但他生长在林营村，耳濡目染下，也对习武练功心存向往，平日里勤学苦练，小小年纪已经有了不弱的拳脚功夫。
可惜他运气不佳，那天却偏偏去采药，又偏偏迷了路。在葛大山看来，自己才是林营村最优秀的少年，因此他对夜石和阿云十分嫉妒。
夜石不愿多言。只是静静站在那里。那葛大山说了半天话，见夜石不回应，便有些不悦。他转头看向夜河，面皮抖了抖，一丝难堪的笑容又浮现在他的脸上：“为了你，你爹可差点就没命了。”
夜石依然不语。但葛大山说的没错，父母确实是因为自己而吵架，一气之下跑出去的。
“希望他的腿没有白断。否则，连我都觉得不值。”葛大山望着父亲紧皱的眉头说道。
“你说什么？！”夜石觉得这句话让他浑身不舒服。“这是什么意思？”
“哦，你还不知道？”葛大山露出一副恍然的神情道。“可大家都知道了。”
“知道什么？！”夜石问道，葛大山拐着弯说话，让他有点窝火。
“喏，看看你爹手里，他都昏迷过去了，手里攥着的宝贝却死活也不松开。”葛大山说道。
夜石朝床上望去，夜河两只手露在外面，其中一只手里却是紧紧攥着什么东西，黑乎乎的。夜石刚才紧张之下并没有注意到。
“那是一块黑色的水晶。据说去情义谷的方向，有一条**道。那里凶险无比，人迹罕至，尤其是晚上。但同样的，那里有很多奇珍异宝。传说，有一种水晶，晚上会吸收鬼魂之气，渐渐成为黑色。如果佩戴在身上，可以使人拥有鬼魂之力。你爹手里拿的正是一块黑水晶。看来，他想让你靠这黑水晶通过青木镇的考核。只是，这代价却是他的双腿。”葛大山解释道，表情玩味地盯着夜石。
“通过考核……他的双腿……代价……”夜石的脑袋嗡的一声响。他的思维变得混乱起来，心也痛的厉害。“为什么？为什么你们要逼我？不就是一个小小的考核吗？真的比自己的命还重要吗？”夜石低低的叫出了声，如此悲痛的事情让他无法承受。
“咳咳……”仿佛被夜石的声音惊动，夜河突然咳嗽了两声，痛苦的呻吟了起来。葛大山站起身拍了拍夜河的胸膛，然后掀开薄毯查看起夜河的伤势来。
夜石不忍心看，脑子里想着葛大山的话，慢慢踱了出来。如果可以，他愿意一切都回到昨天，生活还可以像以前一样快乐，自己还可以每天在广场上练功，听魁叔讲故事，晚上依偎在母亲的怀里……
“你干什么？!快松手！”一声低低的哀求声传入夜石的耳朵。夜石抬眼一看，一下子愣在那里。
母亲阿兰拿着水壶，站在葛老的面前。葛老靠在椅子上，紧紧握住阿兰的双手不丢，阴恻恻地说道：“夜河的伤很重啊，可是要用到好几种上好的药材。难道你就不应该补偿我吗？”
“快松手，看在夜河的面子上，我们两家的孩子也在里面！”阿兰苦苦哀求，却不敢发出任何声响。她不愿意让年幼的夜石看到这肮脏的一幕。
“怕什么，大的昏迷不醒，小的年幼无知。”葛老一脸淫笑地看着阿兰，她的脸色苍白，眼圈红红的，但依然掩盖不住她的美丽和气质。
“你先松手。听我说。”阿兰停止了挣扎，低声说道：“等夜河的伤好了，我就给你一个满意的答案。好吗？”
“那你最好快点，我可是个急性子。”葛老激动的说道，下巴上的胡须也开始抖动起来。
“嗯，夜河就算伤好了，也是个残废，以后许多事情，还不是要仰仗你。你还怕我不来么？”
眼前的画面让夜石难以接受，他故意踩着重重的脚步声，嗒嗒嗒地往前走。
“夜石！你怎么出来了？！”母亲低叫一声，猛地抽回了双手，不知是有心还是无意，那一壶开水恰恰掉进葛老的怀里，烫的他嗷嗷直叫。
“你不想让我出来吗？”想到父亲还在床上昏迷不醒，夜石用眼睛狠狠地瞪着葛老和阿兰。
“臭小子，看什么看？大人的事情小孩子别管。”葛老解开自己的衣襟，肚皮上烫了一大片，不耐烦地吼道。
夜石紧紧攥着自己的小拳头，像一头愤怒的狮子，短短的一天，他觉得自己失去了一切：“要不是看在我爹的份上，我就杀了你！”说完这句话，他就头也不回地跑出去了。
此时，天已经微微发亮，却是最寒冷的时分，夜石蜷缩在村头的大树下，任由身体瑟瑟发抖，却不愿意回家。
“夜石。”母亲终于找到了他，径直走了过来，她的脸上浮起来一如既往的温暖笑容，似乎什么也没有发生过：“快回家吧，这里太冷了。”
夜石一声不吭，将头扭向另外一边。
“你在恨我吗？”阿兰道，“在你的心目中，母亲是个什么样的人？”
夜石仍旧不说话，而是将头深深地埋进膝盖下面。是的，母亲在他心中和父亲一样伟大。不过那是在今晚之前。
“我给你讲个故事吧。”阿兰叹了一口气，平静的说道：“十年前，你爹还是个莽撞的小伙子，而我也只是一个爱美的小姑娘。有一天，你爹将我带到了森林深处，拿出一块黑色的水晶作为定情信物，向我跪地求婚。当时我们是多么的幸福，期盼着未来的一切。”说完这些，阿兰似乎陷入了美好的回忆。
“可是，我们的婚姻得到了祝福，那个黑色的水晶却被当做恶魔之物，邪恶的象征。葛老他们不顾你爹再三请求，强行将水晶夺走，藏在森林深处。你爹是个倔脾气，他送给我的东西，就一定要给我，何况还是我们的定情信物。只是他那会还年轻，没有什么资历，也不敢得罪村长和葛老他们。便不顾危险，一遍遍的去深林里面找那块水晶。却始终也找不着。直到我有了身孕，又生下了你，牵挂和欢乐才渐渐冲淡了你父亲的怨气。但我知道，你爹心里对此事一直耿耿于怀。”
“他为什么要把水晶拿回来？葛老他们说得对！那是个不祥之物。如果不是它，我爹的腿就不会有事。为什么？”夜石沮丧地吼道。
“我也不知道。”阿兰摇了摇头。“有些人就是这样。他所坚持的东西，不论代价有多大，都会坚持去做。如果非要问为什么，也许，就因为那是他们的执念。”
“执念……”夜石嘴里轻轻地重复了一遍，脸上一丝茫然。
“昨天夜里，我看到你父亲躺在血泊里，手中却紧紧攥着那块黑水晶时，我就明白了。这些年来，他始终都没有放弃寻找。只是，他将黑水晶藏在了其他地方，一直没有拿出来。”
“对。藏起来，千万不要拿出来。”夜石紧张地说道，他仿佛在听一个扣人心弦的故事。突然，他的脸色一白，意识到这不是故事。
“呵！”阿兰苦笑一声。“如果我没有猜错，你爹这么着急的将那块水晶拿出来，是为了将他转送给你。毕竟，在他心中，你已经是他最在乎的人了，有时候，连我也嫉妒呢。”说到这里，阿兰难得的笑了起来。
“我不要!拿着它，我会做噩梦的！”夜石拼命地摇头。
“那可是你父亲拼死拿回来的东西，你忍心拒绝吗？”阿兰直视着夜石的眼睛。心中却想，有时候，大人和小孩都一样，需要哄一哄。
“那好吧！只要能让爹高兴。我才不管它是什么东西。”夜石终于放松了口气。突然，他又抬起头来道：“可是葛老他们也发现了父亲手中的东西，他们反对怎么办？”
“这正是我担心的。尤其是那个葛老，阴险狡诈的家伙。村长对那东西也有疑虑。我们必须说服他。而且……”阿兰停顿了一下，又道：“而且你父亲的伤势也要仰仗葛老。我们暂时不能得罪他。”
“娘！”夜石埋怨地喊道。
“你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老娘的便宜，可不是一般人能占得。”阿兰突然说了一句连自己也吓了一跳的话。等她意识到聆听的对象是自己十岁的小儿子时，她咯咯地笑了起来，像小姑娘一般开心。
夜石看到母亲阿兰一直苍白的脸色终于恢复了一丝血气，心情也轻松了不少，安慰道：“娘，我没生气，刚才是故意的。”说完，他调皮地眨了眨眼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