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韶澈小说网 -> 历史军事 -> 重生之春宫乱

正文 第107章 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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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水镇在漠南西陲,繁华程度远不如沧源。swisen.com(百度搜索 4g 更新更快)

    宁文远在漠南四城皆有房舍,李副军先头开道,从外观瞧去,和普通民宅无异,正坐落在天水镇闹市中心,大隐隐于市。

    宅中仆从婢子一样俱全,将军鲜少来天水居住,且从未带过女子回来,这可是头一遭。婢子欢儿司责侍候,宁文远却并不放手,只吩咐她们做些端水送药的做活,不教任何人踏入卧房一步。

    他要保护苏嫣,不被撞破。

    宁文远手下人跟了他许久,知道万事皆要守口如**,口风很严。

    遣了李副军亲自去请郎中,这厢苏嫣被放在床上,满身黄土,口唇微微皲裂。

    想来是徒步走了太久的缘故。

    宁文远替她擦去脸庞上的尘渍,她自幼娇生惯养,何曾受过这样的苦?这其中,定有他不知道的因由。

    凝视着榻上之人,本是紧绷的俊颜,突然间柔和下来,透过烛光,竟染上缱绻温柔之色。

    他俯身在额上落下一吻,唇下肌肤滚烫。

    环儿打来热水,放在门口。

    宁文远思量片刻,径自取来,似是下了极大的决心,“嫣儿,我不能相信别人,只有先委屈你了。”

    言罢,遂动手,一颗一颗解开衣扣。

    外衫退下,露出如玉般的脖颈,弧线优美,苏嫣扭了扭身子,潮红的脸颊,昭示着她此刻有多么煎熬。

    不论是在家中,还是边塞,从来都是被人服侍,他堂堂男儿,这竟是头一回如此小心翼翼地侍候别人。

    但心中却是甘之如饴,视若瑰宝。

    像是一场极好的美梦。

    缓缓闭上眼,他抑制住心头的渴望,寸寸替她褪去中衣。

    略微粗粝的指腹触到温软的细嫩,他深深呼了口气,利索地除下,然后套上。

    张开眼,苏嫣虽是衣衫不整,但已然换毕。

    只觉得有太多的话,几乎要将胸腔冲破了去,抱着心爱的女人在怀,任何一个血气方刚的男人,都不可能无动于衷。

    俯□,啄住她的唇瓣,苏嫣无意识中,似探到了凉凉的源头,竟是伸出舌尖,添了一下。

    宁文远越发深重,绵长不尽的一吻后,他猛地放开,而后起身走向外室。

    瑟瑟的风,渐渐平息了纷乱的思绪,心中逐渐理清了脉络。

    诊治开药完毕,亦是同宁西医馆里的老郎中所说的一般,苏嫣需要好生调理,内里虚弱。

    一路徒行,疲累交织,继而引起发热。

    苏嫣醒来,一切都换了新颜。

    高大的身影推开门,站定,和她隔帘相望。

    温暖的目光,还有多年未见的那开朗俊逸的笑颜。

    竟是已经这么久了…

    都快记不清他笑起来的模样,原来是这样好看,一笑天光灿烂。

    都说女子一笑倾城,只怕他亦毫不逊色。

    “衣裳是我帮你换的,房舍是我私下的别院,”他走过来,将苏嫣身子轻轻按回床上,“所以你不必担心长乐王会找到你。”

    苏嫣双眼圆睁,“你都知晓了?”

    “总能猜到七分,”宁文远适当制止住她的话,“下面该喂药了,你不能再说话费神,一切有我。”

    苏嫣一时愣住,竟觉得眼眶有泪意涌出。

    何曾有人如此真心待她?只当她是苏嫣,不夹杂任何利益图谋。

    发丝垂落下来,她轻轻绾起,难得十分配合的一口一口咽下宁文远喂来的药汁。

    “我虽担心你,”宁文远竟又挂上了笑意,“但更多的却是欢喜,因为现在,你不会拒我于千里之外,不会和我冷言相向,也再不会有人逼你做不喜欢的事情。”

    苏嫣安静的喝完药,宁文远便执起帕子替她擦拭,却被苏嫣一把抢过来,“又不是小孩子了,你在这里,可会耽搁了行程,毕竟如今你是抚远将军,重担在身。”

    宁文远将帕子丢回盆中,“即便在忙,照顾你的时间也不能落下。www.83kxs.com除了这些,就没有话要和我讲么?”

    苏嫣轻咳一声,正襟危坐道,“你笑起来,很好看。”

    宁文远一愣,旋即笑意更深,握了握她的手,“我只能在此陪你一日,等回营后,我会过来。”

    “无妨,这里已经很好。”苏嫣掀起眼眸,“也许,我不会在漠南呆太久,但在回宫之前,我要去寻一些东西。”

    “是你上回教我查的图址?”

    苏嫣点头,“倒是什么也瞒不过大将军你的。”

    --

    时已入秋,皇城萧索。

    苏复已将早朝未及呈上的奏折整理齐全,送入漪澜宫。

    小女儿苏芷随夫婿远赴漠南,虽边关苦地,但总归是有所依仗。

    但大女儿苏嫣,已然失踪数月,杳无音讯。

    赵氏在家每日以泪洗面,眼看女儿出息,多年来终于封了贵妃,再不用在后宫看人眼色,能过一过安稳日子,却不料祸从天降,这消息传来时,教她根本无法接受。

    苏复连夜入朝,得来的便是嫣贵妃落水,皇上病重的回应。

    现如今,皇上仍坚持居于漪澜宫,悲痛之余,倒也有半分欣慰,可见嫣儿在皇上心中分量不轻,聊以安慰罢了。

    为此,琪妃挺着将要足月的身子,传姨母赵氏入宫,几番劝慰,只说并未发现尸身,就定不会有事,皇上派足了人手搜查,定能寻回。

    赵氏含泪应了,但那护城河连着大江,若是沿水入江,只怕是连遗体也寻不到了。

    但事到临头,只有如此想着,才能好过一些,总要有些希望盼头,日子才能过得下去。

    漪澜宫的宫人没有任何变动,仍保持着苏嫣走之前的模样,每日兰若都会将内室打扫一遍,细至桌椅床帏,灯台香炉,不仅仅是因为皇上每晚都会宿在这里,更是打心底思念小姐,她自懂事起便跟在苏嫣身边服侍,这些早已成为她生命的全部,可突然之间,全都没了。

    活不见人,死不见尸,这样的日子,每一刻都是煎熬。

    那晚甄才人在坤元殿外跪了十二个时辰,虽并非全是她的过错,但皇上仍是迁怒于她,径直从才人降为最末的选侍,若不是兰昭仪出面力劝,只怕皇上连她都命都要了去。

    殿中光线明亮,自从嫣贵妃出事以后,皇上便养成了如此习惯,但凡入夜,就会将满宫烛火点的通明,如同白昼。

    宫人们只以为是皇上怕黑,却不知他心中是怕万一有一日他的嫣儿回来了,不能让她寻不到回宫的路。

    靖文悟性天赋极高,短短一年时间,他已能于朝事上有自己独到鲜明的见解和立场,这是让段昭凌唯一欣慰之处。

    太医令已经如实禀告,他的身体正渐渐衰退,不能过度操劳。

    嫣贵妃的失踪更是雪上加霜,如今损伤了心脉,咳血的症状越发严重。

    作为帝王,谁不想坐拥江山,百岁千年,但理智还是提醒了他,必要准备万全,将皇权稳稳的交给太子继承。

    漠南外忧内患,长乐王兵马集结,又和西番联手,俨然已成心腹大患,唯有靠抚远将军众部牵制。

    是以,他允许太子设立桌椅,与百官同朝听政。

    私下,三位辅政大臣皆为心腹重臣,除却每日整理奏折,颁布谕令之外,也负责教授太子政事。

    连日秋风起,皇上的病情反复,接连两日不曾早朝。

    用罢午膳,段昭凌批了会儿折子,浑身困乏,便略微躺了躺,瞥眼就瞧见案台上的飞燕草,那还是苏嫣从前养的,但已经枯黄了枝桠。

    “来人。”他蹙眉唤道,想找人来给花草仔细浇灌一下。

    良久,殿门终于打开,进来的却不是玉珂或者兰若。

    那粉衣宫女垂着头碎步入内,小心翼翼地跪伏在榻前,轻声道,“陛下有何吩咐?”

    说完便缓缓抬起脸,果然和玉珂姑姑预料的一样,皇上看自己的眼神变了。

    那张脸,竟与苏嫣有七分相像。

    “你过来。”段昭凌坐起身子,待那小宫女满面红晕的走到近前,他突然伸出手遮住下半张面容。

    神色灰暗下来,这眼睛大而无神,徒有表面,连一分也及不上嫣儿。

    小宫女以为皇上会有进一步动作,谁知皇上却龙颜震怒,冷冷道,“给朕下去,以后不准再踏入寝宫半步。”

    殿内又响起重重的咳嗽声来。

    月余之后,琪妃诞下麟儿,皇上赐名靖祯,迁居永华宫,晋琪妃为淑妃,保留封号琪,代掌凤印,监理六宫。

    --

    天水镇的秋日来的格外早些,因着地处边陲,气候严寒,夏日刚过,气温就已然骤降,倒比京城的冬日还要凉寒。

    苏嫣身子弱,早早儿地就穿起了夹袄。

    宁文远一走就是月余,军务重于泰山,那是他必须要做的。

    恰逢一日天气清爽,苏嫣见身子以养的大好,边塞的烈风也丝毫没有在她肌肤上留下痕迹,仍是水嫩光泽,每每出门,若不以银纱裹面,便会引得行人注意,徒增风险。

    李副军亲自送信过来,说将军近日就会过来,苏嫣只是淡淡应下,她早已不是小女子心性,大喜大悲,大起大落,看惯了世事百态,也不过尔尔。

    从始至终都没有奢望过宁文远会一直陪她。

    妆扮妥当,她便打算独自往北街而去,欢儿有将军的托付在身,自然是劝说阻拦。

    就在僵持之时,院门应声而开。

    一袭寻常青色长袍的宁文远夹着凛凛秋风而至。

    他上前将苏嫣的手握住,牵了匹良驹,相携而去。

    北街远离闹市,这一路走来,他的掌心温暖结实,还有层长年习武磨出的剥茧,却教她心神安宁。

    两人便悠然行走于天水小镇上,不用担心任何人、任何事。

    秋阳落在苏嫣水明的眸中,又柔柔化开。

    北街就在眼前,尽是一些老旧的店铺,宁文远挨户盘问了,并没有任何可以藏匿物件的地方。

    苏嫣早先就依着父亲留下的图文钥匙,请铁匠打了一把,备在身上。

    兜兜转转了一个晌午,仍是一无所获。

    就在苏嫣心灰心冷之,怀疑图址有误时,宁文远突然转头往城外望去,似是欣喜,“也许,北街所指并非天水北街,而是城外南朝高踞族遗址,北街墓藏。”

    苏嫣亦是胸中一荡,宁文远将她抱上马,飞驰而去,“这次应该没有错。”

    高踞族遗址已荒废了百年,无人问津。

    处处是黄沙覆盖的古旧建筑,高高矮矮,阴冷森森。

    苏嫣提着裙裾,搜寻仍是无果,她便坐在一处还算平坦的卧石上,歇了会儿。

    宁文远仍在不停探看,她低下头,掏出巾帕,无意间眼风轻扫,竟看见不远处的石壁上,有图文若隐若现。

    她豁然站起,顾不得脚下石子嶙峋,紧步跑了过去。

    用袖子擦拭片刻,赫然现出纹路。

    她又惊又喜间,掏出铁匙,一比之下,竟是一模一样。

    苏嫣只觉得连手都开始发抖,颤声将宁文远喊来。

    “不会只是巧合,我们找到了,”宁文远将她护在身后,“站远些,别伤着你。”

    苏嫣闭上眼,宁文远将钥匙插入,用力磨转。

    尘土飞扬,轰鸣震耳。

    一道一人宽的洞穴,渐渐现出。

    宁文远再一次问道,“这机关十分蹊跷,嫣儿你确定要进去 ?”

    苏嫣点点头,已经探入半个身子,“就算是刀山火海,我也决意入内。”

    这是父亲用生命守护的,她必要完成遗命。

    起初是狭长的甬道,宁文远始终用身子护着她。

    就在这了无尽头之时,突然就被一座石门封住了去路。

    同样的,铁匙开启了机关。

    当石门缓缓升起,刺目的光华,从里面映射而出。

    待看清了一切,苏嫣已是惊呆。

    宽阔的石室内,亮如白昼,发光的并非灯烛,而是满地的如碗口大小的夜明珠!

    夜明珠一颗百金难求,只看这数量,已值千万黄金,可抵得上京城一年的税银。

    这还远远不止,一座石室套着一座,每一间皆是各色奇珍异宝,玉璧、珍珠、宝石,还有整箱整箱的金砂。

    饶是苏嫣活了两世,也从未见过如此场面。

    宁文远抓起一捧极细的金砂,终于开口问起,“丝毫不夸张的来说,这一处洞穴,富可敌国。嫣儿,你是如何得到的?”

    他脸上明显有震惊和怀疑之色,一瞬不瞬地凝住苏嫣。

    “若这乃一位朝廷重臣所有,”苏嫣呆呆地望着那尊一人多高的玉佛像,“又意味着甚么?”

    宁文远郑重地开口,“那么这位大臣定是勾结内外,私藏国宝,论罪当诛九族!”

    苏嫣双膝一软,跌坐在地,将手边一盒翡翠玉镯打落在地。

    不可能的…父亲乃清廉忠臣,他绝不会是勾结营私的奸相!…

    父亲是她的天,是她最为敬重之人,但铁证如山,这满眼的瑰宝,就像一根烙铁刺入她原本坚持了一生的信仰,翻开皮肉,然后面目全非。

    “你为何会知道此地,那张图纸究竟是谁给你的?”宁文远阴郁之色更浓,“此乃通敌叛国的重罪,可是长乐王?”

    苏嫣摇头,脑子里如炸开一般,她不愿相信,不能相信。

    原本是想要找到父亲的遗物,谁知却得到如此的真相。

    那么她所恨的,所执着怨怼的,根本就是一场骗局。

    父亲能留下如此宝藏,那么当日,段昭凌没有冤枉他,冤枉他唐氏一族!

    真相揭开,连皮带肉,如此可怖。

    满屋的宝藏,好似吃人的厉鬼一般,一口一口吞噬着苏嫣的意志。

    宁文远见势头不对,连忙将她抱出洞穴,后又将洞门关上,隐去一切踪迹。

    如此滔天至宝,他亦无所适从。

    但再看苏嫣情状,更是担忧。

    “嫣儿,说句话,到底是不是长乐王?”宁文远喂了她一口水。

    苏嫣猛地张开眼,用力将他推开,近乎嘶喊,“不是他,不是…”

    宁文远见她受惊不小,连忙起身追去,但苏嫣似拼了命一般往远处沙漠中奔去。

    他只能从后面一把将她抱住,滚在黄沙之中。

    他止住她乱挥的手,用唇封住她的口,不给她逃脱的机会。

    不知过了多久,身下人终于安静下来。

    他抬头,竟看到大颗的泪珠子挂在睫毛上。

    苏嫣静静地盯着天幕,“这是丞相唐正清留下的遗物。”

    这个答案显然超出预想之外,回想起未入宫时,苏嫣奇怪的举动,宁文远心中的恐惧也在逐渐放大。

    苏嫣仍是纹丝不动,她道,“还记得六年前,我对你说,我并非你所认识的苏嫣。”

    宁文远俯身撑在她身侧,连呼吸都有些艰难。

    “你认识的苏嫣早在入宫前,就被宜妃处死了,而我,是同在冷宫被赐死的蓉妃,唐正清的女儿,唐婉若。”

    宁文远身子一晃,侧坐在地。

    作者有话要说:真相神马的,总是很残酷~!

    ----我是新坑的分割线----

    身为嫡出小姐,缠绵病榻,被庶出二妹横刀夺爱抢了夫婿。

    再为殿前女官,出身微贱,顶着有名无实的妃位殉葬君王。

    上有宫嫔盛气凌人,下有女官虎视眈眈,夹缝艰难。

    好在天无绝人,于是,姜娆决定从善如流,将这狐媚子的名声坐实了去…

    上得了朝堂、下得了闺房的皇帝和上得了书房、下不了龙床的心机女官之间不得不说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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