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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目录 第三十八章 夜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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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农历十六,赵四果然抬着花娇,前来贵和堂迎娶白秀娥。

    而且,还雇用了一班吹鼓手,吹吹打打,热热闹闹地将白秀娥接回县城。

    喜宴设在城里的宴宾酒楼,他包下了整座酒楼,热情地款待着,前来道贺的三教九流的朋友。

    赵四与这些来客,称兄道弟,互相调侃着,很是亲密的样子。

    前来道贺的各路宾客,也是五花八门,各行各业,啥路数的人都有。

    跑生意做买卖的掌柜,走江湖卖把式的艺人,衙门里的差役、巡捕,居然还有两位,绿营军的带兵把总……

    宾客们把个宴宾酒楼,塞得满满当当,酒楼里人声鼎沸,吆五喝六的呼和声,不绝于耳,名副其实的社会大杂烩。

    赵四很是高兴的样子,县城是他的地盘,来的人多,说明咱的人脉广。

    满面春风的赵四,忙着在各桌之间敬酒应酬,他没有注意到有两个人,一直在暗中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

    “那人就是赵四,城里‘善缘典当行’的掌柜。”

    说话之人是余勇,自从赵四弄断他的胳膊以后,他一直寻找报仇的机会。

    余勇身旁的这个汉子,是打小跟他在一起习武的大师兄——尚奎光。

    尚奎光曾经和余勇一起,拜在同一位拳师门下习武。

    他的拳脚功夫,也是少有对手。

    早年,尚奎光便外出闯荡,想在外混出个样儿回来,光宗耀祖。

    然而世态炎凉,在外打拼多年,磨难重重,却还没找到个,安身立命的营生。

    后来遇到几个庄乡,不知怎的,竟然跟这伙人,做起了打家劫舍、敲诈勒索的没本买卖。

    尚奎光凭着一身的好武艺,以及心狠手辣的彪悍,没几年功夫,成了这伙土匪的头目。

    绺子里的兄弟,都称呼他一声二当家。

    甲午年,朝廷与日本开战,本着‘倭氛不靖,海防是急,然,备外患必先清内讧’的原则,各地官府,加大清剿土匪的力度。

    官兵大举剿灭匪患,尚奎光和虎头大哥商量。

    兄弟们老是这样东躲西藏,也不是个办法,得找个落脚的地方。

    两人思前想后,竟然同时想到了,老家的这片深山老林。

    当即是一拍即合,领着几个乡党,带着绺子里的兄弟,回到肥城县老家,隐匿在大山之中。

    尚奎光在外闯荡这么多年,算是个杀人不眨眼的主儿。

    据说他能在夜里视物,绺子里的兄弟,送他个匪号‘夜猫子’。

    他也常常因‘夜猫子’这匪号,而洋洋自得,入户打劫,进门的第一句话就是,‘夜猫子进宅,无事不来’。

    被打劫的财主,若是痛快说出藏银的地方,也就罢了。

    但若是稍有些犹豫,尚奎光就会毫不留情地举刀,砍杀其家人,直到其说出藏银地点,方才罢休。

    这般心狠手辣的做派,使其匪号‘夜猫子’三个字,在肥城县以外的其他地方,早已是恶名远扬。

    而他却喜欢身穿长衫,扮作一副斯文的样子。

    有时候酒喝得多了,也会附庸风雅,吟咏一句挂在嘴边的诗词:“满地奎光天咫尺,隔帘人语夜分明。”

    他爹就是根据这句诗,给他取了‘尚奎光’这名字。

    寓意着奎宿之光,文运昌明,原本指望他能够学好文,考取功名,不想却成了打家劫舍的强盗。

    尚奎光是肥城县尚庄人氏,尚庄距离县城,不足十里。

    小泰山附近的这片大山,又是他们这伙儿绺子的老巢。

    绺子里有个不成文的规矩,所谓‘兔子不吃窝边草’。

    因此,尚奎光这伙土匪,很少在本县境内作案,而是将这片深山老林,当成落脚藏身之地。

    自然也就无人知晓,尚奎光便是那个,杀人不眨眼的‘夜猫子’。

    尚奎光这次下山,是要采办粮食杂物,原本这些小事儿,不必他这个二当家亲自过问。

    只因负责采办的兄弟,几天前外出砸窑,不慎负伤,腿上挨了一刀。

    尚奎光也有些年没进县城了,便想借机出来逛逛。

    这才主动揽下采购这活儿,领着三个兄弟下了山。

    进了县城闲逛了一会儿,尚奎光想起了,多年不见的师弟——余勇。

    于是,打发手下兄弟去采购,而他独自一人,溜达着来到余勇的家里,想要找他讨杯酒喝。

    余勇见是大师兄登门,自是满心欢喜。

    师兄弟两人已是多年未见,此时相逢分外亲热,余勇拉着他来宴宾酒楼喝酒。

    却恰巧赶上,赵四今日在这里办喜事,包下了宴宾酒楼。

    两人到了酒楼门口,因为没有请柬,而被人挡了驾。

    尚奎光的匪性上来,就要发脾气硬闯进去。

    余勇听到是赵四,包下酒楼在办酒席,连忙劝阻了大师兄。

    好说歹说,请他进了对面的酒馆,要了几样酒菜,殷勤的劝着大师兄吃酒。

    尚奎光依然很是生气的样子,瞟向对面的宴宾酒楼,道:

    “他娘的,包下酒楼摆喜酒,那人好大的场面。”

    余勇听了,话里有话的劝着尚奎光,道:“那是善缘当铺的掌柜——赵四,咱惹不起的,还是算了。”

    “奶奶的,要不是绺子里规矩,老子今儿个就做了他。”

    尚奎光咬牙切齿,这般暗自发恨。

    余勇听出了一些,他这话里的含义,于是便试探着,问道:

    “大师哥,这些年在外闯荡,现在哪里发财呢?”

    闻言,尚奎光忽然意识到,方才似乎说走了嘴,便连忙掩饰着,道:

    “发啥财啊!都是小打小闹罢了。”

    余勇见他还在遮遮掩掩,便将话挑明了,问道:

    “莫非山里这股绺子,有师兄您的杆头?”

    尚奎光知道隐瞒不住,低声说道:“师弟你也不是外人,俺也不瞒着,咱就哪儿说哪儿了。”

    “那是那是,大师哥你放心,咱哥俩儿啥关系。”

    余勇听出了话意,顿时两眼一亮,连忙劝酒,等着尚奎光的下文。

    尚奎光已有几分酒意,余勇又是他多年的兄弟,便给他交了实底儿;

    “师兄我做着没本儿的买卖,前年,才和兄弟们回县里落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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