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韶澈小说网 -> 历史军事 -> 南陈衰亡录

章节目录 第一百九十六章 昏聩周主滥杀无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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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宇文赟除掉齐王的决心并没有因为宇文孝的谏阻而取消,他暗中和自己的心腹于智等商议,当计划已定,筹谋妥当后,便决定将齐王骗来朝中,暗中行事。

    但随去最合适呢?这可让宇文赟伤了一些老筋,因为不合适的人选,他担心引起齐王的疑心,一旦事情不慎,稍有泄露,导致齐王举兵反叛,阴谋落空不说,恐怕他这个皇帝已做到头了。

    好在手下趋炎附势的谗臣不少,而一般这样的人,心思又极其灵活,否则他们也讨不到主上的欢心。

    他们将朝中众人仔细排了一下,最后把眼光落到了宇文孝身上。

    宇文孝不仅为人正直,在朝野上下颇有声望,而且还是先王遗命的辅政大臣,他去一定不会引起齐王的怀疑。

    于是宇文孝奉圣令,前往见齐王,传达旨意,说三公之位,应该在亲贤中择人而授,齐王有功于社稷,堪称国家栋梁,朝廷股肱,今欲授太师之位,同时,还将陈王授为太傅,越王授为太保,以此打消齐王顾虑之心。

    齐王并没有欣然接受,而是说他才疏学浅,已经位列齐王,不敢再有任何奢求,而且这三公之位如若全部授予自己的亲人,难免让人非议圣上任人唯亲,冷了其他人的心。

    宇文孝依齐王之言回复宇文赟,宇宇文赟见一计不成,便按照他们事先设想好的第二套方案,让宇文孝去告诉齐王,说圣上诏令诸王入京议事,请齐王务必亲临。

    既然是商谈国家大事,而且还是诸王参与,齐王焉有拒绝之理,便欣然答应。

    齐王估摸着距离圣上召见他们的时间进入皇宫,已经快要天黑了,在太监的引领下,快要进入殿门,但一路上却并没有见到任何一个王的踪影,心中虽有三分惊疑,但还是以为自己来迟了,而且已经到了这里,也不好退出去,便坦然而入。

    刚跨入殿门,事先埋伏好的武士立即从黑暗中钻出来,将宇文宪按倒在地,随即于智从里面出来,数落齐王诸般罪证,齐王气定神闲,一一加以驳斥,于智哑口无言,只有支吾应付。

    “想必齐王已知道今日情势,何用多言!”理屈词穷的于智不想再这样争辩下去,既然主上已经决意除掉齐王,那些莫须有的罪名只是在他命丧黄泉前夕的几句安慰话,想让他死得不那么冤枉一点。

    齐王既然不领情,也就不必浪费口舌了,自己授命结果他的性命,就干脆把话说明白一点,免得今后冤魂缠身。

    齐王一听,不由长叹道:“罢!罢!事已至此,我也不必多说,君叫臣死臣不得不死,死生有命,只是可怜我老母在堂,无人奉养!”

    齐王说罢,闭上眼睛,不再言语,那些武士在于智的示意下,立即将齐王缢死在殿内。

    齐王宇文宪自幼智识不凡,富有胆识,文韬武略,堪称北周翘楚,历经战阵,屡立奇功,平时对将士视如兄弟手足,深得三军拥戴,尤其是灭齐之战,长驱敌境,致令齐军闻风丧胆,然而兵锋所到之处,军纪严明,没有任何扰民之举,深得民心。

    齐王蒙此不白之冤,无辜受戮,朝野哗然,百姓含悲。

    大将军王兴等,与齐王素来友善,宇文赟杀齐王本无名,于是诬称他们与齐王一同谋反,一并构陷下狱,处以极刑。

    宇文宪之母封齐国太妃,儿子冤狱而死,伤痛之下,气愤而亡,齐王之子嗣,悉数被杀。

    于智当然首当其功,旋即被晋为柱国,封齐国公,又大举赐封多人,杨坚因其女为后,得以晋封上柱国兼大司马。

    不久,宇文赟在宫城正门接受百官朝贺,与群臣改穿曹魏时期的官服,设立四辅官,分别是宇文盛,尉迟迥,李穆,和杨坚。

    这四个人官位得到擢升,当然喜不自胜,但国家实权依然掌握在郑义手里,几乎所有政事都由他处置,一时之间,权倾朝野。

    宇文赟则乐得整日沉浸在声色犬马中,从民间广选美女充实后宫,整日歌舞不断,经常十天半月不上朝,所有军国大事,都由太监转奏。

    王轨听说郑义掌握权柄,心内赫然,想起昔日的恩怨,自知难逃报复,便与亲信说道:“先帝之时,为了国家前途命运,我曾提出罢黜储君的建议,今日圣上必定不会忘记此事,朝中忠良正直之人皆遭到迫害,奸佞得势,我必不能幸免。”

    其属下劝王轨早作打算,说徐州南控淮南,如若事情急迫,何必坐等冤屈而死,有此重要之地,要想保得平安,只不过是翻手之事。

    王轨叹息道:“我受先帝厚恩,安能做出不忠不义之事,即使等死,我也不作不臣之想,只希望后人能了解我一片赤胆忠心。”

    正如王轨所料,不久郑义便在宇文赟面前进谗言,派人到徐州将王轨杀害。

    王轨既死,尉迟运等人因素与王轨交厚,且都是先帝身边的心腹,顿有唇亡齿寒之感,便前往同宇文孝商议。

    宇文孝也自知在劫难逃,说道:“此事实属两难,上有高堂娘亲,下有先帝之灵,我们既是娘亲的儿子,又是当今圣上的臣子,如果要逃,又往哪里逃?而且会让后人诟病,要想向圣上力谏,可惜圣上又不听我等之言,我想唯一能保着性命的办法,便是远离京师这是非之地。”

    尉迟运于是向圣上奏请外调,获准后便问宇文孝:“我今蒙圣上隆恩,出任秦州,但不知公作何打算?”

    宇文孝却不想逃避,大义凛然地说道:“公不必为我考虑,我想圣上可能会念及我曾经是他的老师,暂时不会为难与我,何况,我受先帝之托,辅助圣上,今若只顾自身安危,将来有何面目见先帝于九泉。”

    尉迟运知宇文孝宁死也不愿意离开,安慰了几句,离京赴任,不几日,宇文赟便诏见宇文孝,开口便问道:“齐王谋反,你既已事先知道,为何不早对朕说,你这不是有意欺瞒朕吗?”

    宇文孝一听此言,心知在劫难逃,圣上已经拿自己开刀问罪了,哪怕自己舌灿莲花,再有万般理由,也难为自己开脱,与其百般辩解委屈而死,不如死得壮烈一些。

    于是,宇文孝慷慨而言道:“齐王宪志虑忠纯,一心为国,为我大周江山立下了赫赫功劳,实无谋反之意,陛下偏听小人之言,致使齐王蒙冤而死,臣受先帝遗嘱,未能力谏陛下,深感愧对先帝,愧对社稷,今陛下欲治臣之罪,夫复何言,臣一心为国为民,并无任何僭越,臣即使身死,亦能见先帝于泉下矣!”

    宇文赟也自觉强加之罪,难以启齿,低头不语,宇文孝告退,继而回到家中,便得到宇文赟一纸赐死诏令,自缢身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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