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韶澈小说网 -> 历史军事 -> 南陈衰亡录

章节目录 第一百三十五章 夜探太子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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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大家半拖半拉的簇拥着一个宫人前来,宝儿不由一阵诧异。

    “这是怎么回事?”

    “启禀太子,娘娘,此人欲行压胜之事。”玉桃递上手中的桃木。

    陈同接过来一看,顿时怒气上冲,大吼道:“反了!反了!是谁如此大胆!”

    也许是陈同的怒吼将冬儿的意识惊醒过来,也不知从哪里来的力气,她一下子挣脱抓着自己双臂的两只手,一边顾不得地下坚硬的泥土不断磕着头,一边语不成声的哀求:“是奴婢罪该万死,太子饶命,娘娘饶命。”

    宝儿见她额头上血迹斑斑,心生不忍,便说道:“好了,你先把事情说清楚。”

    冬儿明知自己犯了必死之罪,但她实在不甘心就这样替人受过,于是便把事情的始末一五一十的道出。

    陈同看着桃木上雕刻的宝儿的画像,以及那画像上面布满的钉子,他万万想不到柳荫竟然会如此作为,而且诅咒的宝儿还是自己的心头肉,那还了得,心中怒火上窜:“来人,将这贱人拖下去乱棍打死,立即传柳荫那贱人前来见我。”

    “慢着!”下人正要将冬儿拖下去,宝儿及时出声制止。

    “太子息怒,这冬儿本是婢子,哪有什么要害宝儿的心,她只不过是受人指使,逼迫,不得不为之,罪不至死,我看就罚她去掖庭吧。”

    “宝儿,这怎么可以?要不是玉桃及时发现,你可知后果有多严重。”

    “殿下,这不是还没有后果吗?我可不想肚子里的麟儿还没出娘胎就染上血光。”

    陈同本是没主见的人,经宝儿一说,他可不愿拂逆宝儿的心意,便说道:“那就依宝儿的意思办,可是那罪魁祸首,我决不轻饶。”

    “太子既然已经饶过冬儿,我看这事就不必再追究了,柳荫有孕在身,有时做事难免糊涂,念其身怀皇室血脉,太子就暂且宽恕她吧。”

    “这怎么可以?柳荫如此作恶,她今天不成,说不定明天又会来,她今天这样对你,说不定明天就会这样对我,我绝不轻易宽恕。”陈同余恨未消。动了宝儿,就是动了自己。

    “殿下,柳荫现在有孕,你如果此时惩罚于她,对孩子不利,你就是看在孩子的面子上也应该饶恕她这一回,我想柳荫经过这次教训,绝对没有胆量再敢胡作非为。”

    宝儿一边说着一边作势就要下跪替柳荫求情,陈同急忙搀扶着,叹息道:“宝儿真是菩萨心肠,一切都依宝儿之言,你们给我传话过去,就说这次是宝儿苦苦替她求情,暂时饶恕她的罪恶,让她以后好自为之。”

    一旦张扬出去,说不定会引起皇室内部一场地震的大事就这样让宝儿三言两语给化解,宝儿如此不计私怨,如此大度宽宏,深深地折服了陈同,更是把宝儿当神一样的供奉着。

    当孔灵和龚晓婉听说宝儿这样轻易放过自己的敌人,都纷纷指责宝儿,担心宝儿养虎为患,不该这样心慈手软,宝儿并无多言,也没有后悔之意,而是淡淡地一笑而过。

    因为在宝儿看来,柳荫等人根本就不是自己的对手,最多就只能在背后耍点小手段,她相信那种宵小所为根本不会给自己构成威胁,何不得饶人处且饶人。

    宝儿更知道,这事在东宫中尽管没有外传,但肯定保密程度也不很高,她不知道太子妃听闻这件事作何想法,虽然此事与她毫无干系,但她知道柳荫是太子妃的常客。

    “太子,你可不能整日陪着我,我有身孕,不方便伺候你,你应该多去和其她姐妹亲近亲近,以免疏远了感情。尤其是太子妃那里,太子已经很久没有去过了。”

    “哎,宝儿,你不是不知道我和月娥的关系,我俩见了面连一句多话都没有,你让我怎么去见她?”

    “可太子妃毕竟是太子的结发妻子,太子不应对她这样冷淡,宝儿觉得太子还是应该常去看看。”

    “好,我听宝儿的,等今天处理完政事,我就过去看看。”

    柳荫的事情让月娥寝食不安,在自己管辖的后宫出了这等事,怎么办?她担心着此事传到太后那里,那还不把整个东宫翻个底朝天,就连自己也难脱干系。

    想着陈同对自己的薄情,想着这接二连三发生的事,她更见憔悴了。

    “我到底该怎么办?”月娥呆呆地坐在床沿,在心里默默地问着自己。墙角的那盏昏黄的灯发出惨淡的弱光,映照着脸颊上的几颗晶莹。

    “笃、笃”两声敲门声惊醒了沉睡的夜,月娥被吓了一跳。

    “是谁?有什么事吗?”月娥以为是自己的侍女有什么事情禀报,在她这里,除了侍女就是自己,一般是没有人会这么晚来的。

    “是我。”陈同轻轻答道,他之所以没有遵照自己的话处理完政事就来看月娥,是因为江海等人一再相劝要和几个爱好诗词的朋友聚一聚,陈同觉得盛情难却,不想大家兴致一来,一闹就是半晚上。

    门外的声音月娥太熟悉了,心里一震:“这么晚了,他来这里干什么?”

    月娥有些手足无措的打开门,可能是慌乱之间,用力稍微大一点,那门猛地一下拉开之时,身子却往前一仆,一头栽进了陈同胸口。

    面对如此变故,月娥心里更是一阵狂乱,陈同心跳的声音都听得真真切切。

    “你没事吧。”陈同也没有料到月娥会一头扎进怀里,这一下其实还不轻,陈同感觉到胸口隐隐作痛,费了点力才缓过气来。

    月娥好不容易才站稳身子,头低得像鸵鸟一样,为自己刚才的莽撞而甚是难为情:“妾身没事。”

    “那便好。”淡淡的三个字夹着酒味,月娥却感觉不到其中的甘醇。

    “殿下来此可有什么事?”

    “无事。”这两个字犹如两块寒冰,让月娥心底一下子拔凉拔凉的。

    陈同却接着说道:“就是来看看你,难道你不请我进去坐坐吗?”

    “请,殿下。”月娥侧身让过陈同,“妾身这就为殿下沏茶。”

    “不用忙了,我就是来坐一会儿。”月娥听到陈同这样生分的话,还能说什么呢,只好也在一旁坐了下来。想要说点什么,可搜索着却总觉得没有恰当的话,而且陈同的话意再明显不过,他只能呆一会儿,月娥心里满是无奈的酸楚。

    “最近可还习惯?”陈同也觉得有点拘束,他以前总是‘爱妃’长‘爱妃’短的称呼月娥,不知怎的,现在他总感觉那两个字如鲠在喉,就是说不出口。

    “习惯。”月娥也像一个受训者,有问必答。

    又是一阵沉默,两人似乎都有一种默契,小心翼翼地维护着隔着两人心的那层隔膜,谁也不想因为不小心而将它碰破。

    “你是否觉得我的太子妃是在受委屈?是否觉得这东宫就是你的监牢?”陈同脑海里总是萦绕着月娥对待宝儿的不公,没好气地责问道。

    月娥哪里还能说得出话,她的心在抽搐中不断滴血,那泪珠儿不知不觉中已经连成了一串。

    “妾身何来委屈?这本是我应该承受的惩罚,妾身没有能够为太子管理好后庭,甘愿接受太子一切惩罚。”

    陈同本是一个善感之人,尤其在女人的眼泪面前,他根本没有任何主见,本是遵从宝儿的话来看望月娥,没想到刚一见面就把自己的不满发泄了出来,看见月娥伤心的泪水,陈同开始后悔自己的态度,他觉得不应该对月娥太过冷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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