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韶澈小说网 -> 历史军事 -> 贞观长安小坊正

章节目录 第七百零四章 御史大夫履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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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吏部尚书、河南郡公褚遂良迁尚书右仆射;

    兵部尚书、固安县公崔敦礼,迁侍中;

    婺州刺史崔义玄,因斩杀陈硕真部得力,拔擢为御史大夫。

    《永徽律疏》正式颁布,大唐的律法基本固定下来了。

    御史台迎来一场变革,范铮这一系人马当中,处于边缘的书令史盘长意外地被清理出去。

    范铮心知肚明,这是崔义玄在表明态度,他履新之后,御史台必须按他的节奏来。

    同时,崔义玄也隐晦地表示,对范铮给御史台找那么多活不满。

    你这是累瓜皮嘛?

    盘长,就是杀鸡儆猴的那只鸡。

    妙的是,崔义玄下手了,分寸却掌握得极好,真正范铮的嫡系——敦化坊学出身,以及刘谙、华鸣,并未受影响,范铮也不至于与他翻脸。

    范铮也只能认了,谁让盘长除了用刑,没什么突出的能耐呢?

    他但凡敢如丘神勣、李巢之流,能冒着风险得罪官员,范铮都能为他争一争。

    痛打落水狗不是好汉。

    好在区区书令史,安排不难,穆古趁人员流转之机,腾了一个典客史给盘长,也算仁至义尽了。

    至于去司仪署送葬,盘长是打死都不干,也不晓得在忌讳些什么。

    盘长上任,适逢东女国高霸(大臣)汤剑娬病,按职司鸿胪寺得请医人给汤药,盘长随医人照料汤剑娬数日,痊愈。

    之后,不知怎地,盘长与汤剑娬竟练起了眉来眼去剑,金风玉露一相逢,竟如胶似漆。

    盘长靦覥地溜进范铮的公房:“那个,堂尊,我想请辞职司,随高霸去东女国。”

    又是一个被情情爱爱冲昏头脑的年轻人。

    盘长倒无妻室之累,他那准备过门的未婚妻因病而故,他虽不是啥楚男子,却也少流连过温柔乡——主要还是囊中羞涩。

    反正,他也不是家中长子,真去东女国也无人在意。

    范铮想了想,也懒得劝阻。

    东女国虽说女子为尊,男夫还是可以为官的。

    且东女国的婚制,还是一夫一妻制,不是难以接受的一妻多夫制。

    当然,婚制如何,也管不了别人愿意在外头花天酒地。

    “东女国的条件,肯定比大唐略逊,想来你也是知道的。”

    “一个弊端,是女王卒后,有大臣、亲属要殉死。”

    “另一个弊端,是葬礼风俗,剥死者皮而取其骨入瓶,共金屑而葬。”

    盘长的反应却略怪,殉葬他都不在乎,偏偏对葬法噤若寒蝉。

    死后无知觉,你管人家怎么葬呢。

    犹犹豫豫了许久,盘长终于对弱水穿过的东女国死了心,与汤剑娬的故事,也就春梦了无痕咯。

    生活习性的巨大差异,终究是击倒了他的情意绵绵。

    汤剑娬对此倒不见怪,对盘长的选择表示了理解。

    范铮突然发现,盘长与汤剑娬之间,有一半时间是用大唐话交流,另一半时间居然是操东女国话直接对话。

    失敬了,想不到盘长还有译语天赋。

    朝会之后,新晋的官员才会愿意享受廊下食的待遇,如范铮之类的老油渣早就开溜回皇城了。秘书少监上官仪、给事中许圉(yǔ)师、户部尚书高履行诸人与范铮谈笑风生,个个言辞风趣。

    陈硕真事件解决了,官员们心中的石头也落地了。

    虽说自大唐立国以来,造反之事隔个三五年要见一次,都快习惯了,可陈硕真是乱世结束后第一个公然称帝的。

    许圉师是个官四代,他家孙女许氏,据传名紫烟,与诗人李白成亲。

    圉是个多义字,有牢狱、养马、养马人、地名诸义,但窃以为在此为:《尔雅释天》月在丁曰圉。

    这是古历以十干记月,每月各有专名。

    “诸司官员应该感谢鸿胪卿啊!若非他将御史台多数人手支去地方,诸位可难免经受监察之苦了。”

    高履行调侃道。

    上官仪比较爱端,许圉师笑了起来:“果然,还得谢过鸿胪卿出手。”

    只要是做事的官员,多多少少都有些错漏,被御史台揪一下也难免。

    敢像范铮那样摆出“邦交的事少打听”姿态,呃,属实凤毛麟角。

    别拿御史台出身说事,被御史台弹劾倒的,又有几个没有于御史台任事过?

    就连一向注重词藻华丽的上官仪,都曾经因文章被御史台弹劾过一次,更莫说他人了。

    御史台这个衙门,认真起来就是官不聊生,甚至可能会因为滥用职权而失控。

    但是吧,一把刀砍了人,你能怪罪到刀上去?

    直到范铮与诸同僚分别,入衙之后,愕然看到将作大匠阎立本笑容满面地站立等候。

    “何以不请将作大匠落座、奉茶?”

    范铮赶紧斥了一句在旁的田达真。

    失礼之名传出去,范铮倒还无所谓,田达真可承担不起。

    范铮的轻斥,却是为田达真解围。

    一向姿态颇高的阎立本笑道:“鸿胪卿莫怪,本官此番来却是求教,岂有师者不至,而弟子擅坐之理?”

    这就是技术官僚,对外行人可以保持傲然之姿,对水平高于自己的,持弟子之礼,姿态端正得很。

    范铮摆手:“田达真烹茶。将作大匠之言却过谦了,本官也只是有个粗略的想法,当不得师,可相互切磋。”

    贺钩雄撇嘴,却晓得自己烹制的茶汤上不得台面,只得看着田达真占了自己的位置。

    范铮的话,本也不假,自己就能提供思路而已,凭什么为师?

    要教人一分,自己腹中须有十分啊!

    阎立本在案上摆出自己画的粗略构造图,并在各处标注了规格。

    长四十四丈,阔十八丈,九桅十二帆,与明朝宝船接近。

    (唐朝与明朝度量差异,请忽略。)

    底尖上阔,预计吃水二丈深,在长安显然不可能建造,最多是个同比缩略的试验品。

    “横帆、软帆?本官建议改竖帆、硬帆,加上旋转长橹驱动。”

    “船的构造,两头高、中间低不错,船内的二十八舱注重水密。”

    阎立本频频点头。

    建造宗师出身,范铮点一下,他就触类旁通了。

    水密么,万一哪个点漏水,还不至于立刻喊“肉丝”,好歹能熬到合适地点修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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