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韶澈小说网 -> 历史军事 -> 贞观长安小坊正

章节目录 第六百七十九章 蛋大个监察御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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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永徽天子欲召回濮王一脉,招致太尉长孙无忌的强烈反对,遂改优异车服羞膳。

    这实际上也是一种暗示,对濮王一脉、尤其是濮王李泰,只要不离开郧乡县,限制可以略宽松一些。

    哪怕是长孙无忌,对这做法也只能听之任之。

    行了,不过分就是。

    待遇优厚坏规矩……太宗早就把待遇的规矩坏了个遍,也不差永徽天子这一下,高兴就好。

    反正谁要让李泰这书呆子回长安城,长孙无忌第一个不答应。

    长孙无忌知道,二外甥纯粹是书读傻了,明知道是当砺石还乐得起劲,有心觊觎宝座却疏远最大的助力——亲舅父长孙无忌。

    当然,事实是长孙无忌与李泰从来不亲近,自幼如此。

    先后遣去郧乡县的侍御医,都回了同一个消息:濮王李泰,不寿。

    这是众所周知的事实,李泰那越来越痴肥的身子,不是因他好吃,而是有疾。

    李泰当年暴风骤雨地对太子李承乾发起挑衅,与他的身体状况也有关。

    再拖几年,他怕自己没有时间了。

    侍御医的判断是,余二春秋。

    年轻的永徽天子隐约流露出悲伤,却无人敢加以安慰。

    连李义府这个一心往上爬的中书舍人,都老实闭嘴了,更遑论他人了。

    “陛下,弘农杨氏家主杨纬,私下拜谒吴王恪。”

    “鄜州王氏豪强,再度与荆王景联络,疑有动向。”

    长孙无忌轻描淡写的两句话,让永徽天子的情绪大变,瞬间脱离了悲伤。

    朕,除了宝座,已经没有什么能失去了!

    一群贼子,欲害朕焉?

    “朕觉得,御史台沉寂了好久,侍御史丘神勣、监察御史李巢,也该出去看一看风景了。”

    永徽年还没开张的御史台,终于迎来了第一大单。

    侍御史丘神勣带左骁卫一个步兵团的翊卫直扑鄜州,监察御史李巢带右骁卫一个步兵团的翊卫直扑华州,主打一个气势汹汹。

    李巢的品性如何不知,丘神勣却是向来凶恶。

    朝堂上,头铁的太府卿房遗爱出班举笏:“臣房遗爱有言上奏,御史办案,竟出动步兵团拱卫,是否太大动干戈了?”

    礼部尚书房遗直瞪着眼睛、咬着牙,恨不能一笏拍醒头脑发热的二弟。

    你以为你是谁,有资格对皇帝的安排说三道四?

    阿耶的遗泽,你以为能护得你到几时?

    论疯,你疯得过杜荷吗?

    御史大夫李乾祐听而不闻,御史中丞张文琮轻笑:“太府卿此言,颇有我御史台风范。我御史台察院,尚缺一能吏,太府卿有意否?”

    正八品上监察御史,扩编到十员了嘛,房遗爱若有兴趣,不妨一试?

    房遗爱恨恨地闭嘴了。

    张文琮的话很毒:你又不是御史台之人,要你多管闲事,来风闻奏事?

    房遗爱还没蠢透,放着从三品太府卿不做,要去混正八品下监察御史?

    蛋大个监察御史,房遗爱入仕的起点都远高于此。

    默然不语,房遗爱退入班中,怨怼的情绪却在积蓄。

    他并非真不知分寸,觉得身为高阳长公主驸马都尉便可肆无忌惮,奈何鄜州这一滩糊糊事,多少有他的痕迹。

    擦腚舍不得多用土纸的弊端,这不显现出来了吗?

    范铮一言不发,仿佛是个摆设。反正,他跟李元景、李恪、房遗爱他们都不熟,与杨纬也就一面之缘。

    不要说太宗与长孙无忌,不知道范铮当时的详情,这会让范铮鄙视的,真以为华州刺史那么好当?

    杨纬他们的意图,虽未公开,却也不是多隐秘。

    以太宗的胸襟,看不上他们的小算计,懒得理会。

    但是,长孙无忌的心胸,可没那么开阔。

    宰相肚里能撑船,长孙无忌肚里,能撑一张纸折的船。

    据说,丘神勣投了十余人下台狱。

    范铮有些诧异,以丘神勣父子一脉相传的凶恶,居然只捉了十余人,这是大虫敲木鱼了?

    一打听,好嘛,丘神勣是只捉了十余人,在鄜州直接斩了上百人,据说洛水北段都染红了。

    以丘神勣平日那凶相,多杀本就在意料之中,且此事涉及椅子嘛,就是血流漂杵范铮也没法说啥。

    据闻,尚书省从七品上都事周兴、殿中侍御史王旭、监察御史李全交奉命协助丘神勣审台狱,在玉女登梯、仙人献果之外,另创两招。

    缚枷头着树,号:犊子悬车;

    引枷柄向前,号:驴驹拔橛。

    范铮只能暗叹,江山代有才人出。

    等等,哪里不对?

    范铮左思右想,终于反应过来,自己“发明”的玉女登梯、仙人献果,《朝野佥载》上与犊子悬车、驴驹拔橛一样,都是李全交的产物!

    盗版的撞上了正版的,属实有点心虚。

    这几位都是青史留名的酷吏,手段酷烈在所难免。

    据甄行说在御史台公房里,都隐约能听到大半地段在地下的台狱,几乎不间断地传来哀嚎。

    范铮只能摇头,后辈们是越来越有创意了。

    周兴其籍,还出于雍州长安县。

    酷吏如何,范铮是没有资格置喙,他一样是个酷吏。

    硬要说区别的话,范某的残酷一般施于确实有罪的人身上。

    不说玉女登梯什么说,就是当街杖毙人拐子,范某就脱不掉一个“酷”字。

    这一定,范铮必须承认,有负唐临当年的点拨。

    审讯之后,唯一能确定的是,牵扯到一名荆王府正八品下参军事、房遗爱身边一名老仆。

    妙的是,那名参军事与老仆,在案发前互殴致死于长安县地界,长安令宗政崖岸、长安尉陈徐隽亲临查证的。

    有人指点呀!

    倒是李巢从华州回来,槛车上唯有弘农杨氏家主杨纬一人,让范铮好生惊讶。

    李巢居然未借机清洗一番,只罪杨纬一人,这是得了唐临的衣钵吗?

    显然不是李巢改行念阿弥陀佛,而是杨纬一人把所有责任全扛了起来,虽千刀万剐亦无悔。

    再说,弘农杨氏虽有心,此时却无能力做事,纯粹是过过嘴瘾。

    遗老遗少的话,九成九都是虚的,张勋也就那么一个。

    李巢也不能因杨纬牛皮吹得太大,而将弘农杨氏一锅端了,有个杨纬背锅就足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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