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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目录 第七十八章 父子反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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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却说唐僖宗光启年间(885年―888年),朱温镇守宣武,他在扩大地盘时,为了照顾手下们的私生活,在军营里设立了“营妓”。所谓“营妓”,顾名思义,就是古代皇帝为了安慰神经紧张的前线战士,达到稳定军心、提高士气的目的,在外出征战的军队中设置的随军妓女。这些妓女大多是在战斗中俘虏来的敌方妇女,所以士兵们只当她们是发泄兽欲的工具,没有任何尊严、地位可言。而其中姿色上等、身段曼妙的营妓,有时会被当作奖赏或贡品,献给有功者或是上级领导。朱友珪他妈就是这么被拉到朱温床上去的。

    当时,朱温刚刚到汴州上任宣武节度使,为争地盘率军打到了亳州地界。长时间行军的疲惫和战争带来的紧张感,让朱温憋了一身的火,便在随军营妓当中找到了颇有姿色的友珪妈,召其侍寝。

    一个月后仗打完了,朱温的内火也泄得差不多了,他也动过把友珪妈带回汴州的心思,但他是个怕老婆的人,原配张夫人不太好惹,就准备把友珪妈扔在亳州拉倒。

    这个女子是个心机婊,到手的长期饭票怎么能说扔就扔呢?朱温还没跟她提走的事儿,她就主动找到朱温,说她怀孕了,是朱家的骨肉。朱温又惊又喜,毕竟他当时只有俩个儿子,其中老二还是领养的,这亲儿子可不能就这么放手。于是朱温就在亳州置了一座小别墅,藏娇于此,又安排人小心伺候,让她安心待产,自己回到汴州静候佳音。

    预产期过后,友珪妈派人到汴州送信,说自己生了个大胖小子,朱温一听欣喜不已,但自己事务繁忙,无法抽身前往,只给儿子取了个小名——遥喜【远方传来的喜讯。如果朱温知道将来会死于该子之手,应该叫遥悲才对】。

    遥喜长大一些后,朱温将她们娘俩接到汴州身边。生米已经煮成熟饭,张夫人也不好说什么,也就默认了。

    朱友珪应该活得很憋屈。朱友珪将所有的仇恨和屈辱默默地埋在心里,他希望有朝一日,自己会以一个王者的姿态站在历史的舞台上。

    朱温建国后,将原来宣武军的嫡系部队改编为左右羽林、左右龙虎、左右神武、左右天威、左右天武和左右英武等六军十二支部队,作为禁军,负责保卫皇城和自己的安全。后来又把禁军中政治可靠、军事过硬的部队单独挑出来,编为自己的亲卫军。亲卫军战斗力强,装备精良,负责保卫的同时也经常随朱温外出征战,实战经验丰富,可以说是梁帝国战斗力最强的部队。亲卫军又细分为控鹤军、厅子都、龙骧军等几支部队,在这些部队中,又以控鹤军兵力最多,战斗力最强。

    朱友珪被封为郢王后,朱温又命其担任控鹤军的总指挥,这一任命可以说是朱温将自己的身家性命交给了朱友珪。

    朱友珪接受任命后大为感动,没想到一向对自己非打即骂的老爹居然如此信任自己,再进一步想,老爹这样做是不是真的要让自己当太子呢?实际上,朱温那时才55岁,身体倍棒,吃嘛嘛香,在立储问题上没太多想,总认为自己还没老,过两年一统天下再立太子不迟。

    再后来朱温为开疆拓土四处征战,但几次都败在李克用的儿子李存勖手上;尤其是在刘知俊叛变后,朱温先后经历了升平之战和柏乡之战的失败,又在北上复仇的途中被晋军耍得团团转,导致旧疾复发,一病不起,只好回洛阳宫中养病。

    张皇后死后,朱温的淫乱本性彻底暴露出来。朱友珪对此心知肚明,可老爹在自己心中一直是瘟神一样的存在,自己不敢怒也不敢言,何况要当太子还得老爹点头。

    当时朱友珪之妻张氏在朱温身边服侍,得知朱温想传位给朱友文,就将此事告诉朱友珪,说:“皇帝把传国玉玺给了王氏,叫她到东京召朱友文,你要大祸临头了。”左右的人劝道:“事急出计谋,为何不早点想办法?”

    朱友珪自身权柄微薄,当日便邀请交情深厚的王彦章与张归厚到府上商议,刚把房门关好,朱友珪便跪倒在地哭道:“二位将军救我性命!”王彦章和张归厚赶忙扶起朱友珪问道:“殿下何必如此,莫非有不测之祸?”

    朱友珪流着眼泪痛诉道:“父王要立博王为太子,欲将友珪贬往他乡。倘若如此,朝中定然大乱。”

    张归厚道:“博王乃圣上养子并非亲生血脉,岂能继承皇位?”

    朱友珪道:“友珪乃众皇子之兄,如今父皇奸淫我妻,又要废长立幼,朱友珪恐怕命不保矣。”

    王彦章怒道:“昏君!淫宿儿媳已乱人伦,如今又要废长立幼,我等岂能坐视不理?”

    朱友珪道:“我欲效仿唐太宗李世民,先正皇室,再正朝纲。”

    王彦章道:“殿下所言有理,我等应当明天下之大义,拥立明君,匡扶社稷。”

    张归厚道:“葛从周在朝中威信极高,殿下若能邀葛将军共讨昏君,何愁朝中百官不服。”

    朱友珪道:“既然如此,请二位将军速速备兵,我亲往葛将军府上。”

    王彦章道:“如此甚好,那臣等暂且告退!”王彦章与张归厚辞别朱友珪各自回府。

    朱友珪赶往葛从周府上,葛从周正在府上赋闲,忽有家丁来报:“启禀老爷,郢王殿下求见。”

    “郢王求见?”葛从周自语道:“万岁重症难愈,郢王此来恐有立嗣之事相求。”葛从周顿时大悟,急令家人铺床。葛从周扯掉罩袍对家丁说道:“我诈装中风,尔等切勿说破。”葛从周卧于病榻,装作奄奄一息。家丁引朱友珪来至内室,朱友珪一看葛从周躺在床上耳目呆滞,便问左右侍者:“葛将军怎会病成这样?”

    丫鬟答道:“前日老爷突发中风,卧床不起。”

    只听葛从周用孱弱的声音问道:“何……何人来此呀?”

    朱友珪赶忙凑近床边说道:“朱友珪特来拜会将军。”

    “谁?”葛从周问道。

    “朱—友—珪”朱友珪提高嗓门答道。

    “听不见了。”葛从周看也不看朱友珪,朱友珪只得对左右侍从说道:“老将军一世英武,老年却这般模样。待老将军清醒之时,就说郢王前来探望。”朱友珪无获而去。

    当日傍晚,朱友珪又密邀王彦章、张归厚入府说道:“二位将军,今日我去探望葛从周,怎知老将军突患中风,已是卧病不起。”

    王彦章道:“既是如此,我等可依计行事,请殿下带兵入宫拟诏称帝。”

    朱友珪道:“有劳二位将军回府点兵,二更天时我率兵入宫,王将军封闭京畿要冲,张将军缉拿博王朱友文。”

    当夜二更,朱友珪率一千亲兵冲入建昌宫,几个值夜的太监不等逃窜便被拿下,朱友珪问道:“本王奉密诏保驾,万岁何在?”

    一个小太监答道:“今夜驾幸椒兰殿。”

    朱友珪当即命手下包围椒兰殿,殿内太监、宫女顿时惊呼,朱友珪喝令格杀勿论!众士卒一拥而上,斩杀宫女、太监二十余人。忽闻屏障之后有孱弱声音问道:“何人作声?”

    朱友珪闻言绕到屏障后面。朱温见他提刀来此惊问道:“我儿深夜何故来此?”

    朱友珪骂道:“老淫贼!你奸宿我妻却又传位友文,是何道理?”

    朱温强打精神怒道:“孽畜!难道你要造反不成?”

    朱友珪大骂:“无道昏君,禽兽之为!你能杀君孩儿就能杀父,今夜就送父皇去见玉皇!“朱友珪边骂边指示自己的马夫冯廷谔砍杀朱温。冯廷锷挺剑扑向床边,朱温慌忙下床绕着屋柱躲闪。冯廷锷连劈三剑,都被朱温躲过,剑锋砍入柱子中。朱温几次躲闪头昏眼花,支持不住倒在床上。冯廷锷一剑刺入朱温腹部,朱温挣扎了一会儿死去。

    朱温被杀时六十一岁,他肯定没有料到,自己一生杀人无数,最后却被自己的儿子杀死;一生贪淫好色,最终却因女人结束了一生。令人叹惋的是,他没有遵从妻子张惠临终前的“戒杀远色”遗言,以致最后身败名裂。正是:

    堪叹朱温太不仁,

    翁婚儿妇灭人伦,

    椒兰殿上频回首,

    天道谁言报不均。

    朱友珪杀死朱温,连夜草拟伪诏。早朝之时,百官见朱友珪已在金祥殿登基,不由惊讶万分。这时有太监宣读朱温遗诏:

    “天命延祚,特旨诏曰:龙位受命于天,君主德归于民。朕艰难创业三十多年,为帝六年。朱友文阴谋异图将行大逆。昨夜派甲士入宫行刺,多亏朱友珪领兵剿贼保全朕体。然病体受到震惊,危在旦夕。特旨禅位于郢王,以济苍生之愿,成就三皇之志。钦此。”

    众人质疑之时,张归厚手提朱友文夫妇人头上殿,对众人说道:“朱友文心生叛逆欲篡龙位,我奉先帝密诏诛杀反贼。”话音刚落,又有侍卫来报,大将军王彦章率五万精兵保驾京畿。左右大臣见生米已成熟饭,只得下拜朱友珪,高呼万岁。

    朱友珪弑父篡位,朱全忠诸子十分气愤。朱全忠养子朱友谦传檄诸道问罪朱友珪,并以河中镇归降晋王。宰相敬翔称病不出。宿将杨师厚素为朱全忠猜忌,这时也乘机占据魏博。朱友珪不敢得罪,只好承认既成事实,任命其为节度使。杨师厚从此更加骄横,对于朱氏诸子视若草芥。

    不久李存勖入侵魏州北界,杨师厚立刻带兵迎敌,在唐店一带击败晋军,顺便带回五千多颗首级和一些都将级的俘虏,以雄辩的事实告诉李亚子:你杨大爷还是杨大爷,别以为梁朝出了内乱,你就觉得有机可趁,只要有老子在,你最好消停一点儿。

    不仅李存勖怕杨师厚,朱友珪这位新皇上也怕。杨师厚手握河朔重兵,而且还是最不服从中央的魏博精兵,万一有点什么小九九的话,后果不堪设想。越想越害怕的朱友珪就给杨师厚传旨说:“北方有军机,欲与卿面议。”

    朱友珪本来想召回杨师厚来个关门打狗,后来又觉得这个办法太明显了,杨师厚可能不敢来吧?

    谁知道杨师厚接到诏令后没有丝毫犹豫,起身便走,身边亲信劝他不要以身犯险,杨师厚满不在乎地说:“朱友珪这小子是我看着长大的,他想放什么屁老子不用闻就知道,他敢拿我怎么样?再说我对大梁忠心耿耿,他有理由对付我吗?就算他敢做点儿什么,也得掂量掂量自己有没有这个本事!”说完带着自己麾下一万精兵,大张旗鼓地南下洛阳。

    朱友珪听说杨师厚带兵前来吓得不轻,茶不思饭不想,整天紧张兮兮的,生怕杨师厚来为朱温报仇。

    两日后杨师厚一行抵达洛阳城门口,他下令军队原地待命,自己仅率领十几个侍卫进宫朝见。杨师厚一见朱友珪就问:“皇上叫我来有什么军机商量啊?”

    这一问可把朱友珪给吓着了,他哪有什么军机啊,就是个借口而已,一时间无话可说。虽然此时朱友珪心痒难搔,可就是这临门一脚他不敢踹下去,他瞅瞅杨师厚这阵势,只好亲自下座迎接,然后以一个晚辈的身份对杨师厚又是恭维又是夸奖,说什么杨叔叔是我朝栋梁、北方支柱,是友珪学习的榜样、治国的依仗云云,叫他来只是想他老人家,直把杨师厚的心里说得暖呼呼的。朱友珪说完还重赏银钱百万,极力讨好这位动不得的老家伙。

    在留杨师厚寒暄六天之后,朱友珪并没有看出他有什么图谋不轨之心,便客客气气地命他回魏州去了。

    有了杨师厚的背后支持,朱友珪彻底放下心来。他不是一个开疆拓土的能君,只求能保住大梁这一大块地盘,够自己过好下半辈子就成。所以在大权在握之后,朱友珪犯了和他爹一样的毛病,开始大肆淫乐,挥霍无度,朝政成了顺手做做的事情。宫内外对这个极端不负责任的新主子怨气颇大,人心渐渐离散。

    却说在朱温所用的将才之中,徐怀玉绝对是一块名如其人的无瑕美玉,也素为朱温亲重。

    徐怀玉,本名叫徐琮,怀玉是朱温的赐名。和很多草根逆袭的将领一样,徐琮也好似石头中蹦出来的一样,完全不知出生年月,也不知父系家人,只知道他是毫州焦夷人。当时朱老三在黄巢义军中混得风生水起,同为淮上子弟的徐琮就到朱温营中投军。公元883年,他又跟着朱温到了汴州,成为宣武军中的一名战士。

    公元886年,占据郑州的秦宗权胃口大开,派兵向朱温的势力范围进击。当时秦军驻守在金堤驿。徐琮受命率轻骑前往金堤驿巡逻,结果与出寨打食的秦军不期而遇。徐琮也不搭话,立刻抢先发起攻击。部下也是一往无前,结果徐琮的巡逻队给不可一世的秦军送上了一个令人难忘的见面礼,此战让朱温见识了徐琮的厉害,立即将其任命为亲从副将,不久又改任左长剑都虞侯。

    公元888年,朱温反客为主,向蔡州发动攻击。这下秦军可不干了,大将萧颢趁朱温立足未稳之际前来劫营,一下子就捅到了朱温的痛处。关键时刻,徐琮和张归霸率领部下从东南两门分别出击,然后并力杀向汹汹而来的秦军。暗夜之中,萧颢也不知来了多少敌人,只得转身防范。就在萧颢找不到北的时候,朱温率领整顿好的主力从正面兜头杀来,萧颢莫名其妙地挂了,其余秦军也逃得没了踪影。

    不久,徐琮又跟着朱温破秦军于板桥,尽收其八寨,彻底打垮了这个吃人魔王。这一年,河阳节度使张全义遭遇了李存孝和李罕之的联合攻击,形势危急。正在魏博的朱温接到张全义的鸡毛信后,立即派出自己的得力战将丁会、徐琮.葛从周、牛存节、张存敬等一起赴援。一起对抗李存孝那个杀神.由于几大梁将配合到位,再加上张存敬、徐琮等英勇无畏,梁军竟然取得了意想不到的胜利,成功杀退疏于防范且久战疲惫的李存孝。

    朱温看到李存孝被杀退,心里十分高兴。看到满身征尘的徐琮,一高兴就为他赐名徐怀玉,并表奏其为检校刑部尚书。朱温到底是塾师的儿子,又当了多年高官,学问也是渐涨,给手下起的名字竟然一个比一个好听。从此徐琮成为历史,徐怀玉靓丽登场,继续书写他的英雄传奇。

    公元900年,刚刚由滑州右都押牙兼右步军指挥使,转任沂州刺史的徐怀玉,就遭遇了治青州的平卢节度使王师范的进攻。徐怀玉立刻披挂上阵,带着部下毅然向平卢军发起反击,一番苦战后最终将其击退。

    王师范的背盟惹恼了朱老三,他派自己的侄子朱友宁率军讨伐。王师范打不过这个朱二代,只得向淮南求救。杨行密本着敌人的敌人是朋友的原则,派大将王茂章出击朱友宁,将其斩于阵中。失去侄子的朱老三彻底怒了,亲统大军来战。王师范束手请降,后来被朱温族灭。

    公元904年,徐怀玉改任齐州防御使,加检校司空。这一年李茂贞怂了,被迫交出握在手里的唐昭宗。朱温在翦除唐昭宗身边的一切拥戴势力后,迫使唐昭宗迁都洛阳。徐怀玉跟着大军一起前往陕西迎接昭宗。听到昭宗在华州(今陕西渭南)对着父老哭诉“朕不复为汝主矣“,这位铁石心肠的将军也不禁心中落寞不已。可是他效忠朱温多年,早已打上了朱温的烙印,对此只能唏嘘。

    公元906年,朱温又任命徐怀玉为左羽林统军,不久又转右龙虎统军,亲率手下劲旅开赴泽州。

    徐怀玉据守泽州不久,晋军向泽州发起了猛攻。两军反复拉锯,互有胜负。晋军见正面攻击不成,就拿出了土拨鼠的本事,企图通过地道穴攻。徐怀玉发现河东军的意图后,逆向掘穴,并成功切入晋军所掘地道,将正在高高兴兴掘穴的晋军斩杀一空。

    公元907年,朱温终于登上了梦寐以求的皇位。他大封功臣,加封徐怀玉为曹州刺史,加检校司徒。可是徐怀玉在曹州还没安生一年,就被朱温一纸调令调回晋州,又一次回到与河东对峙的前线。年初朱温还在为李克用的死心头窃喜,哪知道继任的李存勖,本事一点儿不比老爹小,不仅很快平定了内部隐患,还就势大破潞州,当年秋天又派军进攻晋州。关键时刻徐怀玉豁出去了,亲自挑选五十名最能打的亲从,呐喊着杀向晋军。城头上的其他梁军见主将玩命,也发一声喊拼死向前,最终梁军将杀上城头的晋军赶下城去。晋军丢下一地死尸含恨退去。

    公元909年,徐怀玉升任鄜坊节度使、特进检校太保,成为一方镇帅。

    公元913年正月,越老越荒淫的朱温死在自己的儿子手里.朱友珪出身不好,人缘更不好,后梁的地方实力派大多对他不买账。朱温的干儿子、冀王朱友谦就是一个大刺头。他据守河中拒不承认朱友珪这个新皇帝。不仅如此,朱友谦还派兵偷袭鄜州,将正在州中的徐怀玉抓个正着。就在徐怀玉不知所措之际,朱友珪受不了了,心说:“老爹的那些亲儿子还没反,你一个干儿子着什么急啊?既然你非要冒出头来找事,那就别怪我这个弟弟了。“于是派大将康怀英讨伐河中。朱友谦一面全力应付康怀英的大军,一面请人将徐怀玉押来,然后开始忽悠他,劝徐怀玉跟自己一起造反。哪知徐怀玉根本不吃这一套:“你当我傻,我不知道谁是亲的,谁是干的?你凭什么占据河中谋反,还偷袭老子,老子忠于先皇,郢王是先皇亲子,老子凭啥反他?“话不投机半句多,朱友谦知道徐怀玉不会为己所用。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将他杀死在河中。

    朱友珪糊糊涂涂地过了半年,已是乾化三年元旦,友珪朝享太庙,返受群臣朝贺。越日祀圜丘,大赦天下,改元凤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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