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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六十四章:镣铐锁武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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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什么要求?”大胡子心中一闪狠辣,他当然不会因为陈尘的示好而领情,瘦竹竿已经去请铁匠李了,这件事必是不死不休。

    陈尘抿了抿嘴,拘泥形态,似乎有些不方便开口,而是走向了大胡子身边。

    “你干什么?”大胡子面色警惕,退了一步。

    两人相隔一步之遥,陈尘低声开口。

    “没想到柴陵处处都需以钱开道,我手下还有一应护卫要养,纵使有这九千铜币也坚持不了多久,契张转给你,开铺时能否让我当个看店伙计,每日给个吃茶钱即可!”

    “伙计!”大胡子惊讶之余,嘴角缓缓上扬。

    “阁下之前不是还很嚣张吗?”大胡子的护卫也听到了这句话,立刻扬起头,神色傲然。

    “诶,怎么跟陈先生说话呢?”大胡子厉声呵斥手下。

    护卫有些意外,难不成老大转性了?要与陈尘和好?

    不仅如此,大胡子喜笑颜开,抬手拍在陈尘肩头:“开铺自然是需要一个伙计的,陈兄弟若是愿意来,实在是帮我一个大忙!”

    陈尘嘴角一咧,他知道事情没这么简单,不过什么阴谋诡计都可应付,若是大胡子不答应,那这件事才不好办,现在水到渠成,到也省了一番手脚。

    两人相视一笑,哪像是刚刚仇敌相向。

    当着所有人的面,大胡子取出九张契票给了陈尘。

    陈尘则是将契张上自己的名字刮掉,重新刻上了大胡子的名字,再由身旁五位二星商主作为证人,交易就算完成了。

    起初陈尘听到这个交易方式也很惊讶,交易方式的简化代表着社会信誉度极高。

    能在这乱世古国看到,属实令人惊艳,即便是现代恐怕都很难做到。

    过后,大胡子还极为大方的给陈尘付了茶钱,两人一同上阁楼,直到各自回房后,纷纷变了脸色。

    “胡子爷,咱为什么要让他当伙计?”大胡子的手下至今想不明白这一点,按理说大胡子应该巴不得陈尘穷死才对,帮他做什么?

    大胡子眼中冷冽笑意,摆弄着手中的契张:“当然要让他当伙计了!这次为了杀他我可付出了不少东西,若是不收回来点本,岂不亏了!”

    “胡子爷的意思是?”护卫没太听明白。

    “这小子手底下有几个人才,若是能收归囊中,那可比金粒子值钱的多!”

    大胡子每每回想起夏芸韵将他所有手下击溃的那一幕就感觉心血冲涌,除了恨意外,他更喜欢自己手下也有这等高手,那行商之路就可更加广阔,走到任何地方至少刀比别人硬!

    另一边,陈尘和易太被堵在了门口,夏芸韵正在换药,并不方便让这两个男人进去。

    易太也有机会开口问出心中的疑问。

    “少爷,你为啥要给他当伙计?咱手里还握着几枚银币和一块金牌呢,怎么可能差钱!”

    陈尘撇了他一眼,双手撑在木栏杆上。

    “铁算子若是知道自己失算了,还怎么让这两人斗起来?当务之急是要想办法办正事,不能在铁算子身上浪费过多精力!”

    “少爷的意思是让铁算子误以为那个铺子还是咱们在经营,这样就可以牵制住他?”

    “不错!”陈尘抿了抿嘴,语气轻松至极,好像并没有将这件事放在心上,只是随手施为。

    易太没有再问下去了,静静的看着眼前这个年纪比他还要小几岁的男人,再一回想刚刚在茸阁大堂的景象,到底什么才是少爷的真实面目。

    他是不是也是陈尘的一个棋子?

    疑问刚刚升起,就被易太掐灭了,他一个黎斋里的厨子,有什么值得少爷利用的吗?

    “少爷,进来吧!”长孙婄钰也开始喊陈尘少爷,以她的身份,这如侍女般的称呼却驾驭的极为贤淑,甚至在呼喊时还有一分暧昧气息。

    也不知是故意为之,还是声线如此,总之陈尘听后总是会有一丝心中悸动,不同于羽娆的视觉冲击,长孙婄钰似乎很擅长直达人心。

    陈尘对此也只能无奈的摇头,进门后走向床边,看着半依在床头的夏芸韵:“伤势如何?”

    “小伤而已,并不碍事,只不过...”夏芸韵欲言又止。

    陈尘也知道她在为难什么,当即道:“毒瘾之事尽管放心,我刚刚叫了饭菜,吃过之后咱们就退房。”

    “为什么退房?”夏芸韵不解,解毒与退房又有什么关系?

    “想解你的毒,并非一日两日,而且需要你付出极大的毅力,咱们还是找个僻静的院落,况且有了长孙姑娘,四个人住一间房也有些不太合适。”

    “听少爷的!”夏芸韵点了点头。

    陈尘这才将目光投向长孙婄钰:“羽娆今日什么情况?”

    “回少爷,一直待在房间里,没有出门!”长孙婄钰说话要比易太等人重礼,扶手弯腰,侍女就该有侍女的样子。

    不过陈尘是有些不太习惯,眉梢微皱:“既然我同意让你跟随,以后行事就要融入我们,你也看到了,我与他们相处都像朋友一样,这才是我最喜欢的状态。”

    “这...”长孙婄钰大为不解,怎么重礼敬谦还有被人嫌弃?

    “行了,去问问店家饭菜做好了吗!”陈尘挥了挥手,并不想与之探讨这个话题。

    这种态度与陈尘对夏芸韵伤势的关系又巧在此刻做了对比,令长孙婄钰心中微凉。

    “带上面纱!”

    走到门口,又听见了陈尘语气生冷的一句提醒,长孙婄钰攥着衣角,忙低头拾起面纱挡在头上,匆匆推门而出。

    “少爷,你是不是还对长孙姑娘行刺你的事有芥蒂啊?”易太明显看出不妥。

    不等陈尘回应,夏芸韵突然开口了。

    “对她该有防范之心!”

    这让陈尘颇为意外,夏芸韵是个骄傲的人,而且对自己手里的剑极为自信,根本不将任何人放在眼里,更不用说是提防何人了,以她的话来说,觉得不妥,杀了便是。

    看着二人意外的眼神,夏芸韵略有些不自然:“少爷,有件事其实我隐瞒了你!”

    “中毒的事吗?”陈尘刚想摆手让夏芸韵不必在意这件事,就见夏芸韵摇了摇头。

    “不是!”

    “那是什么事?”

    “有关长孙婄钰的事!”夏芸韵眼眸稍陷深邃,以前她并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毕竟与她无关,可现在成了陈尘的护卫,又正巧长孙婄钰也要追随陈尘,那这件事就不是小事了。

    “有关她的?”陈尘也来了兴趣,以他的了解,夏芸韵认识长孙婄钰还没有他认识的早,难不成两人还有他不知道的秘密。

    “不知少爷还记不记得你与长孙婄钰共处的那夜?”夏芸韵声音渐沉。

    陈尘陷入了回忆,片刻后点了点头:“记得,你说那夜你正巧在房顶之上,也是因此择我为主!”

    “不错,那天夜里其实还发生了一件事!”说话间夏芸韵的眼中竟显出一丝杀机。

    陈尘感受到了事情的严重性,肩头一正,神态变得严肃。

    “当天夜里,门外埋伏了数名南国随行,都是手持长剑,看样子是打算对少爷下杀手!”

    “她那天就想对我下杀手了?”陈尘面露惊容,这件事确实让他意外,长孙婄钰雪地里刺杀那次他还能理解,是因为救国心切。

    可两人相谈的那夜,长孙婄钰完全没有理由杀他。

    “除非...”陈尘言止于此。

    “除非她还有什么咱们不知道的目的!”易太说出了他心中的猜测,这也正是陈尘的猜想,没有无冤无仇的刺杀。

    “看来,我要重新考虑如何与这个女人相处了!”陈尘对夏芸韵的话没有丝毫怀疑,他不认为夏芸韵在这件事上有任何欺骗的动机,况且相对于长孙婄钰,他更愿意相信夏芸韵。

    “嘎吱~”

    正是这时,门打开了。

    所有人都止了声,长孙婄钰竟然亲自端着红木托盘小心翼翼的上桌,露出一个尽可能亲和的笑容:“少爷,快来吃饭吧,今日的饭菜还不错。”

    其实出门后的大部分时间,她都用在了疏导情绪上,虽然不知道陈尘的一言一行为何能轻易引起她的情绪波动,可为了不惹陈尘生气,摒弃情绪的微笑是她与人相处的最基本技能。

    偏偏就是这笑容,让陈尘心生冷意,本就因为怀疑加剧了敏感,又看到长孙婄钰笑容背后的一丝虚假。

    呼延凝雪和羽娆共同说过的一句话,瞬间涌上心头。

    她们都曾称长孙婄钰是这世上最狠辣恶毒的女人。

    细思极恐,越是往下深想,陈尘的背脊就越是发凉,如此温柔有礼,行举优雅,而且还受文宗传承的女人,如果背地里是一个恶魔,想想便令人不寒而栗。

    “少...少爷?”长孙婄钰在陈尘眼前摇曳着纤柔的手臂。

    “吃...吃饭!”陈尘从发呆中抽脱而出,瞬间掩饰过面色的不自然。

    长孙婄钰虽有疑惑,却也只是压在心里,没有多问。

    吃过了饭。

    长孙婄钰扶着夏芸韵起身更衣,易太被赶出来门外,陈尘则来到了羽娆的房间。

    “收拾收拾跟我走吧!”

    “走那去?”

    “退房,换个地方住!”

    羽娆还坐在床头手持绣针,如若编制辫子一般,将暗红色的丝线锁在锦帛之上,片刻已有半只花形。

    陈尘暗自赞叹,这女人跟夏芸韵简直就是两个极端,性情妩媚开朗,又懂得琴乐歌舞取悦男人,就连女工也做的如此精致,看来这琴宗培养弟子,专注的便是将女人的长处发挥到极致。

    “公子喜欢?”羽娆将手中布料拿起来放在陈尘身前比划,手里比划着尺寸,给陈尘量肩宽体距,像极了要为自己丈夫做衣服的妻子。

    陈尘瞬间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忙退了一步,一个能无声无息下毒的女人,突然与之亲密可不是个令人愉悦的过程。

    “噗!”羽娆掩嘴而笑,挑眉看了陈尘一眼:“真不知你平日里的老成是装的还是真的,竟然害怕羽娆一个弱女子。”

    “你可不是弱女子!”陈尘瞥了瞥嘴。

    五人一行退房来到了柴陵西北角,这里其实也是一所客栈,只不过住处与茸阁不同,是以独立院落为主,而且也是握在铁算子手里的。

    凡是柴陵的所有不论商铺还是住所,几乎没有买卖的定契,都是临时租付的契张。

    这样虽然可以给淳公无比丰厚的收益,却也会导致柴陵的人在这里并没有什么归属感。

    陈尘确实有些看不懂柴陵这个以商为主的经济政策,确切的说他还不太了解柴陵的背景或者说淳公的目的,毕竟经济是多变的,只有适合当地的才是最好的。

    但不管淳公如何神秘,他的目的是什么,陈尘目前能办到的就是看穿他所有制度的漏洞,再加以利用,便是他推翻淳公的最大资本。

    做到这一切,都还有一个前提,就是他必须站在淳公面前,他必须可以调动这些资源。

    而想要站在淳公面前,并且调动这些资源,他已经从铁算子身上找到了方法,只待循序渐进即可。

    五人最终选择了最偏僻的一所独院,一个月需交纳的费用竟然高达五千铜币,这可比一半的商铺都来的贵,让易太大呼心痛,狠狠的骂了铁算子一路。

    院里也非常简陋,黄土地,外加一套石桌石凳,连一颗树苗都不曾栽种。

    围绕着主堂一共有三处卧房。

    犹豫羽娆和长孙婄钰的坚持,只能将她们两人分散在两所卧房中。

    易太则被安排在了大堂,只能委屈一下了。

    “你...你这是什么意思?”夏芸韵立刻提出反对,连少爷的敬称都省了。

    “啊!”陈尘一脸正气,没听懂她的问话是何意思。

    “行...行吧,既然是为了解毒,就听你的吧!”夏芸韵低下了头,铁面之下烫红的脸颊,按照这个房间分配来算的话,那最后一间房就是她和陈尘共处了。

    可接下来的事就让她有些接受不了了。

    陈尘吩咐易太准备了大量的草垛和布料以及一根铁链镣铐。

    将草垛尽数堆在墙壁上,用布料包起来,唯有一处活口可以透过阳光。

    “把手脚伸进来!”陈尘打开镣铐,向夏芸韵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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